男人的嘴被堵住,却是连几个侍从都险些拉不住他。
“别让人死了。”宗阙走出此地时说道,“否则与他们同罪。”
“是。”几个侍从纷纷应道。
决议已下,消息并未隐瞒,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再度开始了群起而攻之。
“大王,长襄君已下令今日要在菜市口将那父子二人五马分尸!”参奏大臣扬声道,“既要诛其九族,又连幼子都不放过,五马分尸之刑还在菜市口,不知要引多少人惶惶不安,实在是泯灭人性!”
“大王,虽然此事还未行,可已定下时间,长襄君更是邀请百姓观看,若大王还不处置,只怕会闯出滔天大祸来!”
“大王,幼子无辜,霖国例来没有如此严重的刑罚!”
“大王,此事断不可行!”
撤去宗阙贵族身份的话语滔滔不绝,宗阙未动,座上君王同样未动。
“大王,若您不处决长襄君,老臣即便今日撞死在这殿上,也要为大王的名声考虑。”那为首参奏的老臣跪地,脸上已布上青筋,“大王!!!”
“长襄君。”奉樾开口唤道。
“臣在。”宗阙行礼,看向了一旁满是愤恨的老臣道,“诸位可知他泄露为何事?”
“长襄君不说,我等又如何知道?”一臣子说道。
“是盐,制盐之道,将海水晒制成盐,我霖国将再不缺精盐,百姓人人都可食,国库也可丰,诸位也有俸禄可拿。”宗阙神色平静,“可此人将此事泄露于他国,诸位为其说话之人,莫非与他国也有勾结?”
殿上一时寂静,那要撞柱的老臣脸色一时都有些青白错愕,狼狈不堪。
“你休要血口喷人!”一人扬声道。
“此事老臣亦不知如此严重,但长襄君,长襄君……”那老臣话语未尽,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照长襄君的话说,那就是制盐之法已经泄露。”盛武君肃立道,“可见长襄君订立的协议并无震慑,不是长久之道。”
“因为有人心存侥幸。”宗阙行礼道,“如今制盐工序只有一道,对方有些着急,真正的工序并未泄露,但诛九族之刑必须进行,才能震慑天下。”
盛武君眉头一蹙,奉樾开口道:“诸位爱卿谁还有异议?”
“大王,诛九族之刑是否太过残忍,幼子无辜。”盛武君行礼道。
“盛武君的意思是置我霖国于不顾吗?”奉樾开口问道,“你可知若他国学了去,拢于国库,兵力日增,于我霖国将是大患?”
盛武君一时不能开口。
“此事按长襄君说的办,既能做出,便不能有酌情的地方,而尔等为其求饶之人……”奉樾声音清润,“不若在家中歇息一段时间,既有勾结他国的嫌疑,也该避嫌。”
“大,大王……”那老臣抬头,却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勾结他国,那可是重罪,便是不会诛九族,也是要掉脑袋的。
“盛武君以为如何?”奉樾笑着问道,“寡人处理可还合心意?”
“臣惶恐,大王抉择就是!”盛武君跪拜道。
“如此,将此事前因后果读于百姓听。”奉樾起身道,“退朝。”
……
日头还有些偏东,却已经炙烤的大地火热,以往此时冷清的菜市口处却是挤满了人。
“五马分尸?”
“就是用五匹马分别套上四肢和头,齐齐拉动。”
“真是残忍!”
“可不是,怎会下这样的命令?”
“据说是长襄君下的命令。”
一片议论声中,宽敞的马车前行至此,车门打开,在众人视线下,那极高大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金丝博带极显贵重,可那颈后的奴隶印记也清晰的落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参见长襄君!”守在那处的侍从纷纷行礼。
百姓也纷纷跪拜,本要出口的窃窃私语也因为跪下而咽了下去。
“平身。”宗阙走于监刑的位置上坐下道,“快到午时,将人带上来,宣读此事。”
“是。”侍从得令,匆匆去报。
不过片刻,侍从拖着满脸都是伤痕血迹的男人和幼子走出,将被拖的抽动的男子捆在了五匹马的绳索之上。
“这打的真是惨。”
“都快没气了。”
“那孩子怎么了?这孩子还这么小,真要处以这样的刑罚吗?”
“此人乃是长襄君招募去制盐之人,入府之时便有协议签订,一旦泄露诛九族。”侍从展开了绢帛道,“此制盐之法若能实行,必能解决霖国百姓食盐之事,可此人签字画押却仍将其方法私通他国,虽真正制盐之法未泄露,可此事不能姑息,长襄君定其诛九族之罪,大王恩准。”
“食盐之法?”
“当真人人都能吃上盐吗?”
“竟私通他国,当真可恶,该杀!”
“杀了他!我霖国百姓还未吃上盐,竟与他国私通!”
“杀了他!”
侍卫将绢帛张贴,宗阙看着民声鼎沸的场面道:“行刑。”
“行刑!!!”
五匹马被同时抽动,中间满脸血污被堵着嘴的男人似乎挣扎抽动着,却抵不过五马其奔的拉力,四肢与头颅飞出,血液喷洒在地面上。
马匹嘶鸣不止,百姓沸腾之声却已然停下了,甚至有人发出了作呕的声音。
男人已死,那被侍卫随意扔在地上明显已经晕过去的孩子同样被捆上。
“孩子是无辜的……”有人小声说道。
“他既已知犯此事会累及孩子,此时勿要妄言。”有人小声提醒道。
五马分尸之刑,长襄君虽是奴隶出身,却绝非易与之人。
马匹再拉,那小小的“孩童”同样骨肉分离,血液溅了一地。
【宿主做的真逼真。】1314探头道。
因为是医生,了解人体结构,头是头,肠子是肠子的,看着贼吓人。
“既已行刑完毕,收拢尸身葬在一处吧。”宗阙起身离开道。
“是。”在场侍从纷纷行礼,百姓跪了一地,无人敢多言半分。
尸体收拢,一并装入了布袋中,淅淅沥沥的血液在地面蜿蜒,五匹马同样牵走,只剩下了地上干涸的血迹,招惹了无数苍蝇。
此事无需谁动手,不过半日便已传遍了整个淞都城,更由探子传递到其它国家。
“手段真是狠辣。”黍国君王坐在王座上,只觉喉部不适,背后发凉。
“公子樾心软,长襄君却凶悍至此,此招一出,制盐之法恐怕无人再敢给出。”沂国君主看着信帛蹙眉道。
公子纾车架已行,消息送达时他坐在马车中沉吟良久,只给出两个字:“枭雄。”
乱世行非常之道,实力强横而野心勃勃,公子樾得此人,如虎添翼。
叔华看着信帛却给出了另外一词:“言出必行。”
此法一出,六国之人都会知道长襄君言出必行,若再有政令下达,当会令行禁止,霖国权贵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公子,长襄君如此厉害吗?”小童问道。
“嗯。”叔华应道,坐在窗边久久不语。
有长襄君在侧的公子樾,会是公子纾一生之大敌。
……
五马分尸之刑已过数日,淞都城内以及朝堂中惴惴之气长久不散,曾经参奏之人暂歇后便再未回来,盛武君不言,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参奏宗阙一句。
“他如今对你倒是颇为忌惮。”奉樾与宗阙并行在回殿的路上道。
“制盐之事对他有利。”宗阙说道。
不仅是贩盐还是税收,都有极大的利益可图。
“他不咄咄逼人,我也可缓缓行之。”奉樾问道,“那两人你可送出淞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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