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用此世界的力量查看,看到的只会是他本人的视角,对他本身的情况却会未知,他需要借用系统的力量。
【好的,马上为您安排。】1314甚至不提价钱,这点儿星币对于宿主来说那就是毛毛雨。
两处梦境是同时进行的,系统浮现的也是两处画面。
一处是四时明媚,各处游历,一处却是昏暗至极,血腥遍布,几乎认不出那被关在屋中的人是谁,只有那双眼睛漆黑明亮,即便陷入如此境地,也只是充斥着恨意,并无半分妥协认输。
1314愣住,仔细辨认道:【宿主,那好像是乐乐。】
很惨烈,虽然宿主有时候借用世界内的身体时也会受很重的伤,但是那画面之中的人身上根本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甚至不太像人,跟宿主怀里安静躺着的青年几乎如同云泥之别。
宗阙没有回答它,只是静静看着那样的画面,抱着人的手缓缓收紧,梦境很快,与正常的时间流速不同。
青年身上的伤因为修为而不断平复着,每平复一寸,他便自己划下一寸,血液潺潺,却不会断绝生机。
漆黑的屋中几乎透不进去光,也没有什么动静,而在如何间隔一段时日后,一道青色的身影裹挟着外面的光进了那间屋子,迫切又厌恶的将药瓶丢在了地面上,任其咕噜噜的滚到了青年的身旁:“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不劳烦……”那尚且滴着血的手捡起了那个药瓶,直接打开,全部灌入了口中。
丹药强行提升,即便是天生炉鼎亦有承受不住那种力量的时候,力量翻涌,他只能躺在地上牢牢的抱紧自己,眼睛不知是血丝还是血液,鲜红一片,却是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去求饶。
陵江……
宗阙气息沉下,看着在怀里安稳睡着的青年,摸上了他的脸颊。
难怪小徒弟在入仙门前经历诸多磨难都未让心陷入黑暗,却会转入魔道。
前世种种磋磨,凡动手者,皆要死。
……
在黑暗中的日子很漫长,很疼,乐幽磨砺心性,似与这副身体的性情化而为一,便是再痛苦,他也绝不会就此认输,若真是屈服,他宁愿死。
丹药冲刷,各种驳杂的力量因为丹药品质的参差不齐而每每会让经脉鼓胀不堪,但他为炉鼎,天生的容器,万年难觅,似乎天生便是为人净化力量的,那些经他身体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汇入丹田之中。
筑基,辟谷……修为几乎无甚阻碍,却也不可调动分毫。
阴火灼烧,神思无一刻不清醒,无一刻不在寻觅着出路。
他人想以他为炉鼎,还真是不怕反噬。
既不畏死,那么所有的尝试都是生机。
阴火难以轻易调动,但若是穷尽全身灵气,让其灼烧经脉,身体本身受到威胁时,那阴火也便如指臂使了。
很疼,若要调动,便需以自身为炉鼎,任其灼烧,但他终是寻到了生路!
这天终是灭不了他!
陵江来过几次,直到青年突破金丹,天然便可洗经伐髓,那蚀骨丹的效果和浑身的伤痕瞬间消失,纵使青年衣衫上还染着血迹,躺在那陋室之中,却美的不可方物。
“成了。”陵江的目光中有着极致的欣喜和贪婪,欲望横生,几乎来不及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那躺在地上的青年扑了过去。
然而一切却在青年含着疯狂和扭曲的笑意中化为了他的噩梦。
阴火灼烧,焚毁了丹田和经脉,将他的修为尽数化为己有。
本就是为了藏人的地方,自是无人去,而被囚禁的那一方变成了始作俑者。
“师父,做人需有骨气一些,叫出声来便无意思了。”乐幽拿着摔碎的碗片,一下又一下划过那嘴上塞着布,只能支吾作响的人身上。
没了修为,自然也没了灵气防御,但作为修士,身体到底是淬炼过的,恢复的速度要比常人快上许多,血液淅沥,那被牵着脖子吊起来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晕死过去,再一次又一次的被唤醒,反复经历着那些摧残。
纵使他想要求饶,也无法开口。
而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很久,久到陵江听到丝毫的动静都浑身颤抖,大小便失禁,看到那漂亮的青年便陷入失智疯魔的状态,直到活生生受不住折磨绝了呼吸,那道破碎的神魂也被抽了出来。
“师父,您一路走好,若有来世,幽还愿与您相见。”青年托着那神魂笑的极欢欣,然后将那神魂彻底碾碎,“哦,你不会有来世了。”
神魂灭,宗门自有反应,只是在那之前,青年已出了宗门,纵使被追捕,亦无所畏惧,气息散落,无人能查。
陵江峰的事被挑拣着公布于天下,上穹仙宗一时失了名声,而青年四处逃窜,无所顾忌。
有觊觎他样貌者,亦有觊觎他体质者,而那些觊觎之人,通通被他以自身为炉鼎,化为了他的修为。
体质虽暴露,但追捕他的人却未大肆张扬,因为珍贵之物无人想要共享,而这给了青年机会。
他自然还遇过险境,只是再不似懵懂之时那般无力,每每搏命而为,而对方不敢博,便只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时间线流转的很快,宗阙除了在看他的记忆,还在看着每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
这份名单要比原世界线记录的齐全的多。
……
金丹初期……中期…后期,再是元婴,他的修为进境极快。
“嗯……”靠在肩上的青年微微呻吟了一下,眉头轻蹙时,那两个画面戛然而止,被收了起来。
宗阙垂眸,压下了眸中的情绪,对上青年睁开的眼睛时,一时难以分清是哪一面:“醒了。”
“师尊……”青年眸轻眨着,其中泛起了些许纯良味道,“我想吃糖人。”
宗阙看着从怀中起身,跪在他的身上,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味道的青年,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糖人递了过去。
乐幽伸手接过,送进口中时看着对方手上玄灰色的储物戒笑道:“师尊的储物戒果然比宗门的万宝阁装的东西更多。”
他亲身体验一回,才知原来此身自幼时便得了诸多宠爱,有师尊呵护,有长者爱护,有亲朋好友,他人有的他皆是有,他人无的,他亦有。
即便什么都会,可被人耐心指导,被人小心呵护,却是让人心中极暖的事。
此事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日日如此,修为,识字,看各处风光,尝人生百态,被介绍于其他长者,被告知整个修真界他是他的徒弟,指引他正途,让他毫无顾虑的向阳生长。
他保护他,他亦理所当然的信任他,尊敬他,从最初的拘谨内敛到后来的任性撒娇,因为他知道师尊不会因为小事而与他计较。
难怪他愿为他献上生命。
宗阙看着他道:“还想要什么?”
“唔……”乐幽一口咬下了那糖人的头含在了口中,搂着他的脖颈,低头凑到了他的唇边笑道,“这糖有些太甜了,需师尊分担一些。”
宗阙看着青年眸中的跃跃欲试,扣住他的后颈压低了他的头。
储物戒中的东西并不会因时间流淌而变质,那块糖即使历经数年,仍然甜的有些发齁。
一吻分开,乐幽舔了舔唇,宗阙轻轻擦过他的唇角问道:“记忆恢复到何处了?”
“恢复到师尊不让徒儿抱着撒娇之处了。”乐幽抱着他的脖子笑道,“我就要抱着。”
“随你。”宗阙扶着他的腰身道。
从前勿要避讳,现在却不需要了。
乐幽轻轻挑眉笑道:“当真什么都随我?”
“双修之事暂且不行。”宗阙说道。
修士双修的时日极长,青年虽说不贪修为,但是第一次双修,互予元阳,对他的进益极大,若不想浪费,少则一月。
化神修士的神魂强大,若是神魂交织,难保他不会承受不住,届时若晕过去换了一面,能闹一辈子。
“徒儿何时说要双修了?”乐幽手指轻点着他的唇笑道,“师尊果然并非木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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