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虽然没有抢过来,但是局势稍微逆转了一瞬,魏章已经抓住了时机。
他并没有反击哑奴,而是直接去抓奚容!
奚容在侍卫的拥护之下,本是远远看戏的的位置,没想到只是那么一瞬,哑奴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那满身鲜血的高大将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扑过来的时候把奚容吓坏了。
瞬息之间奚容已经被掳在男人怀里,魏章满身的血染了他的白衣。
像只猫似的,轻而易举被男人搂在了怀里,半胁迫又是亲昵,宽阔的肩臂笼罩着奚容,仿佛和美丽纤弱神仙似的七殿下不是一个物种,风尘仆仆的大将军才从边远的战场回来,一身黝黑的傲骨和钢筋铁骨般的皮肉,大手轻轻搂着奚容的肩,仿佛一个用力就能将脆弱的美人捏碎。
哑奴当场不敢动了。
魏章冷呵呵嘲笑,“一群废物,怎么保护你们主子的?!”
他略微低头,在奚容耳边说话:“小殿下,现在可能听我好好说说了?”
奚容特别害怕这样在掌控之外的事,他掌控欲极强,但又是特别脆弱,一旦超脱自己掌控之,就格外恐惧。
魏章已经是超脱他的认知,哑奴在燕国已经是绝顶高手,几乎无一敌手的程度,方才他是拼尽全力要杀魏章。
可不仅让魏章逃脱了,还抓住了他。
这是什么怪物?强得像鬼一样,不怕疼一般,浑身都是血,却面不改色的与人笑谈。
奚容脸色苍白,声音轻轻的,“你说。”
他从来是给人奇怪的错觉,明明格外冰冷的一个人,明明是心思狡诈,总是令人无法控制的让人将他往好处想。
比如此时,奚容离魏章很近,奚容是声音那么的轻,瞧不见奚容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他说“你说”的时候,竟像是十分温柔。
魏章忍不住垂首、更近一些看看奚容的表情。
他美丽的未婚妻脸上并无温柔之色,却是十分害怕,脸色白到吓人的程度。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煽翅般微微颤抖,眼尾红红的,仿佛再凶一点就要哭了。
身上好香。
方才在床上,浑身的香味,都被那男人闻尽了吧?
如此一想,又有些愤怒了。
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我是魏章!”
奚容还在固执的否认,“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不否认,刚才就是故意要杀他。
若是否认,他方才的行为才是正常的,因为家里进来了刺客才会让家奴杀了他,如今他和魏章和亲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杀了魏章等同于杀了自己的未婚夫。
魏章摸了摸胸口,想把那信件摸出来给奚容看,可一摸摸了个空,他换了身衣服,信件都在家里了。
如此没有任何证明,光凭一张嘴。
但是也有办法证明的,比如一身的行头比如他的腰牌。
可这些都不能绝对的证明,不知是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他突然笑了一声,“我是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奚容感觉到身体腾空了。
魏章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掠过墙,飞了出去。
哑奴等一众侍卫紧跟其后。
他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在街上仿佛犯了凶案似的,惹得众人一阵惊呼,他的副将瞧见他满身是血的归来,怀里抱着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身后一大群在在追他,连忙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行刺将军!”
长安城内不少人是认识魏章,也认识副将,副将本就是带着人,如今归来长安,魏章身边跟了些精兵回来,以为那皇帝老儿兔死狗烹,派人来杀魏章,一伙人连忙把哑奴等人截住。
奚容往后一瞧,已知自己如今是魏章手中鱼肉。
魏章偏偏是飞檐走壁的跑,走着险路,非得高高的,不仅将奚容染了一身的血,还惹得奚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贴着他往他怀里缩。
魏章弯着眼睛大笑起来,“怕什么怕,好好搂着你男人,往后都带你飞几次就不怕了。”
他觉得小殿下柔柔弱弱,就是整天窝在院子里和家奴鬼混的因。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竟不觉得一点的疼,只觉得胸口软乎乎的,他漂亮的未婚妻靠着,那可比杀了敌人的首领还要飘了。
还想多带人飞一会儿,但无端的感觉到奚容好像在发抖。
他心里一咯噔,连忙把人搂抱进府里。
迎面而上是老管家——
“大夫!快请大夫来啊!侯爷你怎……”
老管家和鸡飞狗跳的下人被甩在了身后,管家根本没看清楚魏章抱着什么人,只见他急得不行似的把人搂进了房间。
“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连忙把人放在床上,魏章本来是弯着眼睛想说说什么,或是吓奚容一顿。
但一瞧,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那漂亮娇弱的未婚妻一头绸缎般的黑发铺散开在床上,衣衫被搂抱得皱巴巴的,软成了一滩水,躺在他的床上。
但是浑身在发抖。
魏章将他一双纤细雪白的手放在手心里,凉得他心颤了颤。
奚容脸色白得吓人,脸上是珍珠宝玉般的眼泪,连呼吸都那么微弱吗,凑近时,几乎无法听见他的心跳声。
魏章的耳朵是极为灵敏的。
“大夫!大夫!”
那大夫正好是匆匆赶来,管家火急火燎的说将军受伤了,听见将军在屋里大喊,连忙提着药箱进了屋。
进去一看。
要治的竟不是血淋淋的将军,而是躺在床上的美人。
高高大大浑身是血的将军守在床头,他一只大手中托着美人纤细的玉指,有些着急的说:“你瞧瞧他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我带他飞檐走壁的时候被风吹坏了,可是染了风寒?”
那神仙的似的美人已经被将军盖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脸上的眼泪擦了又擦,不知是将军从哪里掳来大美人,像是住在人心尖上似的被呵护着。
魏家是将门之家,家里的大夫向来是厉害,是一个极为有名的医理世家,魏家曾有恩于他们家族,从此便世代有人来魏家作大夫。
战场上生死无眼,病痛无情,大夫手艺自然要高超许多,还曾去过天南地北见识行医的,一见奚容的症状,心里就是一咯噔。
而后连忙把了把脉。
手才搭上去,连忙说:“要放血,他快不行了!”
魏章一瞬间脸色惨白,连忙说:“大夫快,快救他!”
他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奚容病得这么重,竟已经病入膏肓了。
大夫已经无暇与他多说话,连忙给奚容放了血,又让魏章赶快开窗通气。
魏章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守在一旁,若是要什么便连忙帮忙,他什么架子都没有,只是心狂跳着,高高悬着,生怕奚容有个三长两短。
好脆弱。
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生命,战场上再弱小的兵都是在极力的求生,仿佛夹缝里都能活下来。
可他美丽的未婚妻像养在温室里名贵的花,无论是多一点太阳还是冰冷的空气,都会凋零。
好一会儿,大夫才松了口气。
魏章见奚容的脸色终于好多了,才问:“好些了么?”
大夫叹了口气,“眼下的坎是过了,但是过几日还是如此,他身子已经病入膏肓,若再不想办法,恐怕……”
魏章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连忙问:“有什么办法?需如何治?”
大夫仔仔细细给奚容把了把脉,摇头叹气,“他从前不知是吃的什么药,治标不治本,还有瘾症,又是这么弱的身子,将来就是不是坏在病上,都要坏在这药上。”
魏章知道有些病是很疼很疼,他美丽的未婚妻养得娇贵极了,必然是极为怕疼的。
有些药可以止疼,但是有瘾症。
这种药往往比本身的病症都要祸害人。
大夫说:“他身子快坏了,若是再不断了这些药,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
魏章一愣,“那一定要断,大夫,要我怎么做,你必须要想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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