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闹了一通,床铺自然有些不能看,顾玠跟徐连一起整理了遍,才又躺上去。
这回不再需要顾玠多作表示或允许,徐连自然地就已经贴过来了。他搂了顾玠的腰,踌躇良久道:“阿玠哥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我不是周沅家里的奴侍。我长得像你,他特意带了我回来,要我学习你的一举一动,要把我当你。”
徐连说得很委婉,尽管顾玠已经跟周沅他们断了来往,但他还是不想让对方知晓昔日的朋友不仅背地里对他心存肖想,还在他失踪以后做出这种恶心人的事。
“我知道。”顾玠摸了摸徐连的长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
既然知道周沅将他带在身边的真实目的,又为什么要帮他。
难道不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厌恶他,憎恨他吗?
“那句合眼缘的话不是骗你的。”
合眼缘在不同的时候听出来的意思也是不同的,徐连周身忍不住冒了些欢快气出来。
不过随即它们又被压了下来,只听他说:“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徐连说了要告诉顾玠,然而半天都没出声。
蜡烛又燃了一截后,才听到他将自己的身世慢慢道来。
“我也不知道三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找到了我,你聘请回来的两名先生,韩礼和杨武也都是他安排的人。”他倒豆子一样,把邱嘉明令禁止的内容通通告诉了顾玠,“前几日他传信过来,说是再过不久就要安排我进宫了。”
算来离入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徐连能在宫外待的时间不多了。
他等了很久,没有等来顾玠问他为什么一开始瞒着自己的话,而是听到他打趣一般:“那以后见到小连,我是不是都要叫皇子殿下了?”
这声皇子殿下被他喊得也无甚特殊,可徐连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害羞,连腿都绞到了一处。
“阿玠哥哥。”他带了几分求饶地喊他。
“不逗你,小连是自己愿意进宫的吗?”
“……嗯。”
“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好坏?”
“坏什么,你只是去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
顾玠发现徐连很爱胡思乱想,尤其是跟他相关的时候,索性一次跟他把话全都讲开了。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的。”
“真的吗?”
“真的。”
徐连将脸埋在了顾玠的怀里,从对方的角度,看不到他微颤的睫毛,还有嘴角渐渐勾起的弧度。
是神明亲自允许,让他将他抓获的。
-
这半年来,周沅和冯延芳那边也安静非常,甚至有关后者的风言风语在对方久不出现在人前后,也逐渐地停息了下来。
只是近日江城有传闻,说是周沅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大夫一茬接一茬地送进家,然而对方又不愿意诊脉,周老爷跟周夫人急得长了一嘴的燎泡,无论怎么劝说,周沅都还是那个态度。
这条消息夹杂在流落民间的皇子被皇上下旨迎回皇宫中,就显得过于的微不足道了。
徐连是在刚入冬的时候接到圣旨的,不知道邱嘉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得知他的存在后,无论是淑妃还是她现在名下的女儿,以及当年生产时服侍她的所有人,都没有被治罪。
圣旨一夜间在江城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知道徐连的身份后,临水楼里几乎每日都在谈论此事。但徐连的身份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有关他从前和周沅的事情,也不能说得太露骨,甚至大家的言辞当中,都是在抨击周沅的。
与此同时,还有人感叹顾玠命好,随手一帮的人就是皇子。不过听到这话,有人立即反驳,命好的前提是顾玠心善,若非如此,当日在临水楼,他也不会将徐连带走,事后更是亲自照料教导对方。就算是以后得到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
士子们大多都是明理晓事的,酸的人也只是凤毛麟角,阴阳怪气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除了周沅以外,临水楼里嘲讽得最多的就要数张良月和刘喜言了。当日他们对徐连的态度可是有目共睹,现在知道徐连的身份后,两个人吓得根本不敢出门,生怕会被徐连秋后算账。
其实他们完全想多了,徐连现在压根儿就想不起他们的存在。
快要进宫了,他满心满眼都是要跟顾玠分开了。
临走前一夜,徐连又留了顾玠下来,说是践行。
酒斟了一杯又一杯,仗着顾玠纵着他,徐连在顾玠的酒杯里也跟着喝了两口,果然没过一会儿脸就有点儿慢慢红起来了,口里还一直嘟囔着“我舍不得你”这类的话。
“小连,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徐连皱皱眉,却是往顾玠怀里倒了过来,被对方搂住,变成了侧坐在他腿上的模样。
说着,他又是端起了一杯酒喂给顾玠。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所以手上不太有力气,以至于大半的酒都顺着顾玠的下巴流了出来,无端将人添上几分色气。
徐连茫然地看看他的衣襟,又再看看人。这酒是他特意从邱嘉府上拿回来的,宫中珍藏的好酒,寻常人喝不到的,在知道顾玠是妖怪后没过多久徐连问过对方,妖怪喝了酒会不会醉,顾玠说妖怪不会醉,但可以醉。
酒杯掉落在了地上,哐啷打了个转。
徐连捧住了顾玠的脸,“阿玠哥哥,你今晚可以为我醉一回吗?”
酒气跟酒气缭绕,他惴惴不安地去亲人。
顾玠没有拒绝,徐连便得寸进尺。
知道徐连舍不得自己,毕竟就算他能自由出入皇宫,两人也不能再像现今这般形影不离,顾玠可以说对他的所作所为放纵到了极点。
但一吻结束后,徐连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又问:“公子,您现在可以为我动情吗?”
他对他的称呼变回了公子两个字,刹那间,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刻竹简那天的对话里面。
他告诉他,自己不能对女子动情。于是他乘胜追击,问他可不可以对自己动情。
“小连……”
顾玠还没说出来更多的话,徐连就已经是泪水盈盈。
“公子,您是不是嫌弃我?”
他声音也在发抖,伤心又难过的,都这般了还是想要他。
“没有。”
“那就在这里好不好?在我们的屋子里。”
顾玠看着徐连小心翼翼的眼神,亲了亲他的脸颊。
“好。”
妖怪行事始终跟常人不同,有触手的帮助,一切都很顺利。只有在最初交替它的存在时,徐连才有微末的不适。
顾玠这晚始终是和风细雨的温柔。
……
冬日里,木屋里的温度却高到不可思议,徐连身上出了不少汗。
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顾玠的体温了,没有太凶,因此过后他看上去除了累一点外,一切都还好。
顾玠抚着他的后颈,那里留下了一个真正的标记,徐连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针扎般绵密的刺痛。只存在一瞬间,但已经足够令他想起什么。
“这是?”
“它们给你打下的印记,只有你同我真正亲密过后才会出现。以后你有危险的话,我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从前触手在徐连的后颈上也试图留下过,不过只会造成短暂的皮肤发红,不像现在。
那印记的形状是一朵绽开的栀子花,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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