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调任,他身边没有任何亲信,很多事不放心随意交给旁人,都要亲力亲为才能放心,不只身体疲惫,精神也始终是紧绷着的。
感到压力和烦躁的时候,揉一揉可爱的毛绒小狗会有奇效,要是再配合上远程监控的书房实景更是效果加倍,十分解压。
不过,这小东西被其他人看到了终归会有些奇怪,边辰特意把它安置在办公桌下的夹层里,只有坐在内侧的椅子上低下头时才能看见,一伸手就能摸到。
大半个月过去,小狗被他频繁揉搓,已经有点儿灰扑扑了,边辰不得不偷偷把它送去干洗。
价值两个币的廉价玩偶配上四位数的高级清洗服务,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表示“这一定对你有特殊意义吧”。
边辰觉得自己有必要配一个贴身的助理来干这些琐事,思来想去又觉得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非礼子宁莫属。
回来已经快一年,礼子宁也即将年满二十。
边辰迫不及待盼着他快些长大。
边烁对他的表现赞叹有加,几次遇上都感叹他居然能适应得如此之快,简直是奇才。
这实在有些高看他了。当年他真正第一次接手这些时,也是乱了好一阵才逐渐理出头绪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提前看过剧本,知道企业大致发展情况,甚至能猜透个别人的心思,用人时对着一些老面孔也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这段时间里,边学笙从未出现,只托人送来了酒会的邀请函。
日子挑得很不错,和全国统一高考的第一天撞在了一块儿。
当天早上,边辰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和司机一起把礼子宁送到了考场外。
一路上礼子宁都表现得很沉稳,临到下车忽然问边辰:“万一没考好怎么办?”
边辰第一次送考,也不知眼前这位考生需要的是鼓励、安抚还是一些能转化为动力的压力。思考过后,他主动靠过去在礼子宁的面颊上亲了亲,说道:“事在人为。”
礼子宁点了点头,下车后又转身冲他笑了一下。
目睹他走进考场,边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司机正从后视镜中偷瞄他。
他和礼子宁在车里有过许多亲密的互动,司机对这些早该见怪不怪,但这样直白的举动还是第一回。
视线对上,司机冲着边辰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道:“小少爷聪明,肯定能行的。”
边辰一愣:“小少爷?”
“边先生您的宝贝,当然是小少爷。”司机说。
“……”边辰尴尬万分,纠正道,“你叫他小礼就行。”
“那不成,”司机正色道,“太没规矩了。小少爷不合适的话,我可以叫他礼公子。”
边辰脑子嗡嗡的,皱着眉说道:“……随你。”
片刻后,他又推翻前言,在两种杀伤力巨大的称呼中选择了较为温和的那一种:“还是叫小少爷吧。”
之后的一整天边辰都有安排。司机把他送到了公司,又赶回去接考完第一场的“小少爷”。
人坐在会议室里,边辰的心却依旧飘在考场,时不时低头确认时间,在心里做着倒计时。
考试结束时间过后不到十分钟,礼子宁发来了好消息。
——不难!比前阵子做得模拟卷都简单!我觉得发挥得还不错!
边辰长舒一口气,回复道:
——别松懈,下午也加油
——嗯!
回忆结束,边烁在门口拦住他,悄悄问到:“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偷笑,现在很多人盯着你,得注意点形象。”
边辰犹豫了会儿,选择告诉他实话:“之前跟你说礼子宁在川海理工念书,是骗你的。他现在在高考考场上。”
边烁愣住,好一会儿后缓过来,表情微妙:“你要是这么不放心,今天这会也不是非得到场不可。”
边辰笑了笑:“还是工作为重。”
事实上他有考虑过找借口不来,可要他无所事事等在考场外,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想当初他自己上考场时反而没这么紧张,边辰问自己,这算不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下午,礼子宁又发来了好消息。
——这场感觉也挺好的。
边辰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叮嘱道:
——回去好好休息,别太紧绷了。我今天晚回来,你别等我,早点休息。
礼子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
——我今天发挥真的很不错,你到家以后来亲我一下好吗?
边辰斟酌再三,答复道:
——你还醒着的话就不行。
晚上边辰准时出席了酒会。
现场熟面孔不少,但其中大多交往不深,边辰一时无法判断现在的自己和他们究竟认不认识,于是全程十分低调,生怕打上了照面后表现得不够得体。
在会场里饶了半圈,他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丁嘉康正穿着略有些不合身的西服,举着酒杯同一位中年贵妇侃侃而谈。
两人的视线对上以后,丁嘉康短暂地表现出了一丝讶异,接着对边辰挤了挤眼。
边辰了然,转过身去装作没有看见。
过了大约五分钟,丁嘉康主动走上前来,还为他稍上了一杯饮料。
“我听说你以前不太参加这种活动。”他对边辰说。
“嗯,但以后不一样了,”边辰说,“未来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讨一张邀请函。”
“你这话说得,”丁嘉康摆手,“好像我今天是混进来的似的。”
边辰笑而不语。
丁嘉康为了掩饰低头清了清嗓子,说道:“上次的事,警察来找过你了吧?”
“嗯,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边辰问,“你有听说后续吗?”
“警察那边没有,但我自己打听了一下,前阵子抓了一批,正在审,”丁嘉康说,“但你让我查的那个没事儿,还在驾校上班呢。”
边辰心想,真是可惜。
“有新的进展会通知你,”丁嘉康压低了声音,“你上次给我的那个消息怪灵的呀,还有吗?”
“没了,”边辰说,“捞够了就快撤,晚了你会后悔。”
丁嘉康极为信服,立刻点头。
两人正聊着,边烁远远见到了他,冲他比了个手势。
边辰同丁嘉康打过招呼,主动走了过去
“来啦,怎么不去老头那边打个招呼?”边烁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他在找你呢,”边烁没好气,“已经有点儿不高兴了,脸拉得那么长。”
边辰叹了口气:“行吧,我过去。”
他正要走,被边烁拦住了。两人斜对面一个挂着工作证的女性举着相机走到他俩跟前,询问是否可以拍照。
能进来的记者都是收到了邀请的,报道内容可控,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很配合地站在一块儿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又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
应付完毕后,他在靠近主席台的地方找到了边学笙。
意料之外,边学笙并没有给他脸色看,相反少见的面带微笑,热情招呼他过去时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慈祥。
边辰浑身别扭,上前后很快意识到了原因。
五分钟后,他和一位据称“丁家二小姐”的女孩儿单独站在一块儿,面面相觑。
丁小姐长得很可爱,脸圆圆的,笑起来有酒窝,看向他时眼神中带着藏不住的好奇与探究。
边辰也对她报以微笑,心中思忖着“丁家小姐”这个头衔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聊了几句以后,他终于想了起来了。
当初边学笙相介绍给边烁的,便是丁家的大小姐。
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边学笙这种眼高于顶的人如此执着要攀亲?
“边先生你比我大一些,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哥吗?”丁二小姐主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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