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耳骨内有长针滞留。”
“警告,警告,肩胛骨内有长钉滞留。”
“警告,警告,羽翅神经断裂,受损严重。”
“警告,警告……。”
警报声越来越密集,易安眉头深锁,面色越来越阴寒。
“行了,光报警有什么用,能治疗吗?”
“外伤可以。”小机器人耷拉着脑袋对了对机械手爪,为难的回应道。
这意思就是只能治皮肉伤,神经跟筋骨的伤势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真没用!”
“嘤~(╥╯^╰╥)”人家只是个小家政机器人,为什么要为难人家,雄虫果然不可理喻。
这些伤势,若还在灵墟,易安只需炼上几炉丹药,分分钟就让他恢复如初,活蹦乱跳。
可现在所处的这片小世界,跟灵虚大不相同,眼下他没能感受到丝毫灵气,但若能寻到灵石或灵源,易安也能通过后天的努力,打造出一片灵力充足的小空间。
至于丹药,也得有灵药灵植才行,放眼望去,这房间里连棵盆栽都瞧不见,易安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指望这方小世界有自己独到的疗伤手段。
“那就先治疗外伤,从耳朵开始。”说着,易安再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阿诺尔坐过来。
居然真的要给他治伤?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吧?
阿诺尔谨小慎微的坐下,屁股依旧只挨了一个边角,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还是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你这样坐着能舒服吗?好好坐,我又不吃人。”
埃伦德都发话了,阿诺尔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然而他刚坐稳,埃伦德的身子便猛然逼近,阿诺尔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手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垂下,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等待不可预料的疼痛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没等到疼痛,鬓角的头发被人轻轻撩起,紧接着,有不匀称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
眼前的一幕,气的易安眼睛发红,咬牙咒骂一句:“畜生。”
尖锐的长针,从耳骨穿进去,再从耳垂穿出来,杂乱无章,纯粹是为了折磨与泄愤。
阿诺尔愣了一下,不知道埃伦德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他?
“得把长针□□,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易安尽量将语气放柔软,眼前的男人宛若惊弓之鸟,又怕他怕的厉害,易安只能温柔温柔再温柔。
说完,易安抬手,食指跟拇指捏住长针的尾端:“我要拔了,别害怕,我会小心一点。”
嘴上安抚着,手却已经在暗中用力,等话说完,一根长针已经在阿诺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从血肉中抽离出来。
阿诺尔呆愣的眨眨眼,半晌后才感受到酥酥麻麻的疼,他后知后觉的模样带着几分憨傻,看的易安心里发痒。
捂嘴轻咳一声,接下来,易安故技重施。
有了前车之鉴,阿诺尔便没那么好骗了,身体时刻紧绷着,准备与疼痛做斗争。
可易安有的是耐心,东拉西扯,问南问北,阿诺尔因为要分神应对他,便势必有疏忽的时候,易安钻的就是这个空子,下手又快又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整整二十六根长针,抽出来之后血乎淋淋的,易安赶忙招呼小家政机器人,给阿诺尔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方小世界的伤药还挺灵验,喷上去之后伤口立马结痂,看到这一幕的易安,隐隐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耳朵,小机器杵在一旁,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看的易安心头冒火。
“还有膝盖,没看到流着血吗?你个小傻子,怎么说一步干一步,不知道举一反三吗?”
易安单手成拳,对着机器人圆溜溜,光秃秃的脑袋梆梆的狠敲两下,懊恼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小机器人被敲得脑瓜子嗡嗡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伸出机械手爪捂住脑门,屏幕上不停刷新着委屈的表情。
阿诺尔看到这一幕,唇角不受控制的轻扬一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立马将嘴角压了下去。
但就是这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却被易安敏锐的捕捉到。
“阿诺尔,你刚才笑了吗?”
闻言,阿诺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不是有意要嘲笑雄主的,他只是……
“雄主息怒。”
阿诺尔无可辩驳,是他轻敌了,埃伦德的计策到底成功了,让他在放松警惕的同时暴露出错处。
“别跪,又没做错什么,你笑起来好看,以后多笑笑。”
易安的话,阿诺尔不置可否,他温顺的点头,却没听到心里去。
还需要时间,易安心里清楚。
膝盖的伤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要用器具撑开过深的伤口,把残留在里面的玻璃碴用消毒水冲泡出来,这种剧烈的疼痛,转移注意力也没用,眼见阿诺尔疼的拳背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易安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他夺舍的这个原身是傻逼吧?以折磨人取乐,这心理得扭曲到什么地步?
然而易安不知道的是,他坠落的这方小世界名唤虫族,里面大部分雄虫都是这个恶心的德行!
第3章 自愈
待膝盖被绷带包扎好,阿诺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轻轻的喘息着,咬牙承受一波接一波奔袭而来的疼痛。
易安于心不忍,来回踱步几回,最终还是当着阿诺尔的面蹲了下来。
他有些纠结,犹豫许久,才斟酌着伸出手,将阿诺尔的手拢进自己的掌心里。
察觉到阿诺尔的颤栗,易安耐着性子安抚道:“别害怕,也别发抖,我不打你,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易安也就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忐忑着呢,他活了三百年,还是第一次摸人家小手。
要搁在灵墟,这种登徒子一样的轻薄行为,早被各家仙子仙君满世界追杀了。
“那个……我想说的是,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若你这一身伤,都是以前的我造成的,那我代他,不对!代之前的我,也不对!”
乱七八糟的,易安自己都理不清了,他想实话实说,稳妥起见,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反正,我以后都不会再折磨你了,你或许不相信,但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
“见你第一眼我就心动了,这么说可能有些轻浮,可以给个机会吗?我们处处看,我发誓会待你好。”
跟人表白,易安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他觉得自己一番话挺真诚的,可顶着张埃伦德的脸,落阿诺尔眼里,便一个字都不能信。
事情发展到这一幕,阿诺尔觉得,埃伦德不是在演戏,就是疯了!
雄虫向来说什么是什么,何时征询过雌虫的意见?阿诺尔第一次面对这样打着商量的语气,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了。
“贱奴都听雄主的。”
最终还是选择用不容易挑出错处的恭顺语气给出答复。
听到这话,易安感到开心的同时又备觉棘手。
开心的是,他得到在阿诺尔面前表现的机会了。
棘手的是,阿诺尔好像没那么容易对他敞开心扉。
不过易安不是贪心的人,有机会就行,求爱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何况他还倒霉催的夺舍了个以折磨人取乐的变态,阿诺尔现在对他的防备怕是比城墙还厚。
想要叩开心扉,艰巨程度堪比移山,但易安绝不会轻言放弃就是了。
他们灵墟有句老话,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易安看中的,不论东西还是人,没有得不到的。
“你先休息一会儿,膝盖没那么疼了,我们再处理肩膀的伤口。”
易安抓着阿诺尔的手不乐意撒开,他一屁股坐到阿诺尔身边,不便离的太近,又不想隔得太远,只能挪动着屁股,进一寸退半寸,跟个蜗牛似的,在不惊动阿诺尔的前提下,缓慢靠近。
“雄主,您真的……失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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