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袋的牛肉,与殷雪镜手中的牛肉,并无任何不同。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个摊主看向明昕身边的殷雪镜,笑眯眯问道:“同学怎么又回来了?是忘记买什么了吗?”
殷雪镜还真是来买过菜。
明昕心中的疑虑尽数消去了。
他的怀疑来得快,去得也快,殷雪镜就跟他私产似的,当然也不用因为这件事而道歉。
只是这回事到底影响了他的兴致,原本一见到殷雪镜,就莫名其妙想做色色的事,结果这天回去的一路上,硬是没碰殷雪镜一个指头。
晚上,殷雪镜果然炒了一道红烧牛肉。
明昕加了一筷子,那牛肉又软又弹,是刚切好的新鲜牛肉,肉间溢满了香甜的料汁,鲜得舌头都快掉了。
殷雪镜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一开始明昕选择来蹭他的饭,就是觉得他做的饭菜很合口味,后来殷雪镜也不知怎么的,厨艺越来越好,甚至发展到连早餐午餐,都想吃殷雪镜的饭菜的程度。
美味的食物,常常令明昕感到心情很是不错,之前所有的疑虑全都抛之脑后。
饭饱思淫欲,殷雪镜作为做饭的人,吃得比较晚,明昕吃完了时,他还没吃完,明昕却根本不体谅他,抬脚便踩住了殷雪镜的脚,责怪道:“你的腿动来动去的碰我,是在勾引我吗?”
殷雪镜停住筷,抬眼看他,脸上透出一点无辜的神色。
他的腿确实动了,也的确碰到了明昕的膝盖。
可殷雪镜屋里这张餐桌本来就小,哪怕是一动不动,两人的腿也会抵在一起,哪怕殷雪镜只是夹个菜,膝盖也会在明昕腿侧滑过。
明昕也知道自己是在给殷雪镜扣黑锅。
但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既然殷雪镜蹭在他腿侧的膝盖勾起了他的欲望,那他就大胆地抬起脚,将其架在了殷雪镜的大腿上。
殷雪镜夹菜的手微微停顿,明昕便露出一个有些坏的笑来,“抱歉,我现在有点想做脱敏治疗了。”
“没事。”殷雪镜说着,额角却微微冒出青筋。
碗中的最后一口饭入腹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碗。
不轻不重的一声,他抬起眼,眼瞳已全然被黑色浸满。
“去床上吧。”他说。
……
有一些事,由于发生得过于隐晦,因此明昕并没有察觉到端倪。
正如他没有意识到,每一次他主动撩拨殷雪镜,最后眼角被泪水沾湿,眼眸因为过于舒服而微微失神的,也是他。
殷雪镜的学习能力极强,只用了几天,他便摸清了明昕身上的所有敏感部位。
而明昕却还以为,他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林擎的药。
殷雪镜撑起身,他的唇上泛着光,是吸吮了许久之后沾满的水光,他就这样去亲吻明昕。
放在两个星期之前,明昕会嫌弃他,可现在,他却是张着嘴,懵懂而沉迷地接受殷雪镜的亲吻,吃着殷雪镜口中属于自己的液体,连舌头被勾出来了,都没有发怒。
这个时候的他,是很好说话的。
殷雪镜便俯在他耳边,低声问他:“傍晚,昕昕去做什么了?”
明昕毫无防备地全部说了出来:“我听说林擎退学了,就去找他。”
“找到了吗?”
“没有,他和他哥哥都不住那了,他哥被抓进去了,他自己因为偷拍别人,好像没有学校愿意收他了,”明昕哼笑了一声,“活该。”
“之后为什么会怀疑我?”殷雪镜的手掌贴在明昕的小腹,泛着粉的肚脐就在他的大拇指一侧,微微一动,就能覆盖住。
明昕就像一只得到了满足的大猫,被撸顺了毛,便很随意地回答了殷雪镜的问话:“你出现得太巧了……我刚去找林擎,你就出现在那里,就像是在跟踪我一样。”
也是觉得殷雪镜毫无威胁,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将这些都托盘而出。
殷雪镜似乎也并不为明昕怀疑自己而感到低落,只是接着问道:“后来为什么不怀疑我了?”
“你要是有那么大能力,还会像现在这样,被我随便欺负吗?”明昕却是嗤笑着他,抬手掐着殷雪镜的下巴,眼底全然是漫不经心,“你要是能把林擎给弄退学了,我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拿捏你吗?”
他始终认为,殷雪镜是迫于他的威势,才迫不得已委身于他。
而殷雪镜,正像是被他说中了一般,垂下眼,没有说话。
明昕对他的猜想,大半都不过是他的伪装。
只有一点,明昕的确说对了。
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动摇明昕背后的褚家。
然而,殷雪镜垂下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明昕的唇瓣之上。
少年下唇饱满美丽。
这样的人,往往会为欲望所倾倒。
而现在的殷雪镜,正是用着欲望,一点一点侵染着他的小野草。
直至他的野草,主动进入他的花园。
成为他的菟丝子。
*
七月份的期末考试之后,高二便放假了。
明昕考得还算不错,虽然仍是一科都没及格,可总算是考出比在答题纸上踩一脚要高出一些的成绩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最高兴的是褚云。
然而他面上没有任何表露,与明昕相似的眉眼中,透出的是浓郁的压迫力,唯独在话语中,透出一丝端倪,“最近你的成绩,还不错,看来是有认真学习。”
明昕随口应声,“没什么好认真的,也就那样。”
“之前你说的,给你补习的那个同学,什么时候能让哥哥见一眼?”褚云又问。
明昕转学前的成绩他是知道的,这小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一天天的就知道混,要不是他那个同学帮忙,他哪里能考得出这个成绩?扔骰子也不行!
褚云却不料,他这一句话,却令明昕不悦起来,“有什么好见的?”
连他都见不到殷雪镜,褚云还想见个屁!
一提到这件事,明昕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殷雪镜是哪根筋抽了,他都听说了,殷雪镜那个成绩,完全可以裸分上京大,根本不用参加什么夏令营,可殷雪镜却最后还是去参加了。
此时的明昕,就像是乍然失去了玩具的小孩一样,眉眼间俱是烦躁。
衣服底下的吻痕消退了,然而浑身上下却像是中了名为殷雪镜的毒,不断地渴求着对方的触碰。
他丝毫没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被殷雪镜惯坏了。
他没察觉到,褚云这个单了三十几年的工作狂也更没可能意识到这一点,他也早已摸清楚了这个亲弟弟喜怒无常的脾性,便没有多在意,只伸手摸了一下明昕头顶,低声道:“怎么生气了?”
这一下,却竟是令明昕记起,殷雪镜亲吻他顶发时的情景。
明昕用力地捋了一下额发,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冷道:“我回房间了。”
他快步离开了书房,连门都没有关。
褚心刚好经过,正看见了明昕气鼓鼓离开的背影。
透过敞开的书房门,褚心看向褚云,眼中满是担忧,“怎么了?”
褚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褚心为褚云关上书房门之后,悄声跟着明昕离开的背影,却见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被重重地关上。
褚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站在明昕的房门口,等待了好一会。
明昕的声音,是很具穿透力的。
就像现在,隔着一层隔音能力还算可以的门板,褚心却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他妈的,”模模糊糊的声音,明明是颐指气使,却透着点撒娇般的意味,“什么时候滚回来?”
接下来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起来。
“……忍不了了……”
两个小时之后,明昕出去装水,一出门,却是恰好碰到了褚心。
褚心看着他泛着红晕的脸颊,连眼角的泪痣,都透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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