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脑袋,柏晟修收回手,好了,奖励完毕,今天就到这里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沈清浅依然保持着被摸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垂着眼帘,耳后的皮肤有些泛红,长睫微颤,是紧张的表现。
难道……被摸头还不满足?!
对方的胃口有些大啊……
柏晟修微微皱眉。
他答应给予对方奖励,就一定会满足,但是,如果对方提出某些不知廉耻的要求,他一定要严加矫正。他们是协议夫夫,应该严格遵守合同规则。
“你想怎么做?”
沈清浅被摸头的时候,内心翻江倒海。
脑袋里全是曾经在寂静的黑夜里独自观赏的爱情动作大片……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变成大片里的主角,要被这样那样,他就坐立难安……
现在对方还问他想怎么做?!
难道奖励就是让他自己选择被睡的方式?!
就离谱!
堂堂一个冷面大总裁,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什么都不想做,就想睡一个安安静静的素觉!
沈清浅低着头,眼神也不敢乱瞄,只敢盯着柏晟修的大腿,柏晟修的大腿那么粗,爆发力肯定很强,他的身板那么瘦弱,真心受不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掌握主动权!
沈清浅脑袋一热,向前颤颤巍巍伸出白皙细嫩的爪子……
心里默念: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如手足……都如手足了,柏晟修的XX就是他的XX……
柏晟修站着,他坐着,高度刚刚好,做手工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抬头。
~
柏晟修都惊呆了。
这人怎么回事,竟然趁他不注意,又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行为!!
柏晟修深吸一口气,堪堪稳住呼吸,内心开始复盘。
沈清浅刚来的时候,在他面前谨小慎微,行事十分规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妄为?!
柏晟修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渐渐头脑就开始混乱,在他常年自律的理智下,终于理出一条还算逻辑严谨的理由——
——是他给的纵容让他过了火。
如果对方第一次越界,他严加责备,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这事不能全怪沈清浅,他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眼下这个情况,他也有重大过失,按照《合同法》的规定,他至少要承担百分之49.999999的责任。
虽然大部分责任在对方身上,但他自己理亏,如果中途叫停,停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顺水推舟……
三十分钟,哦,或者40分钟后,他一定要和对方来一场头脑清晰、思维缜密、道德高尚、直击心灵的对话!
~
沈清浅身体弱,体力不行,没一会儿,就手臂酸软,满身香汗。
一场手工活,活动量堪比在操场上跑了一千米。
就当为赛车比赛做准备吧。
赛车比赛不仅要有技术,还要体力,一场比赛,面临着上千次加速、刹车、换挡、转弯,对体力要求比较高……
刚刚那什么,就当练习换挡了吧。
就是这档杆太粗了,一只手握不住。
把柏晟修想象成一台性能上佳的赛车,沈清浅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脸朝向一边,喘着粗气。
柏晟修穿好裤子,准备和对方来一场直击灵魂的交流,以协议条款为准则,以道德伦理为准绳,以《合同法》为基石,以此规范对方的言行。
可是,当视线落在对方精致的锁骨,小巧的下巴,红润的嘴唇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大脑宕机,柏晟修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柏家显赫,他作为家里的小儿子,算是含着金汤匙出身。
父亲严厉、母亲慈爱,哥哥比他大十来岁,算得上他半个父亲。当学生的时候,他在父亲和哥哥的要求下,言行端正,刻苦学习,虽然家里不指望他承担家业,但也不希望他成为纨绔。
哥哥还在的时候,他的学习生活虽然枯燥,但是却很轻松。
直到哥哥去世,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到他肩膀上,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神经全天二十四小时紧绷,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松懈。
他怕自己一松懈,这个家就散了。
他就这样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教育两个孩子,一边学着管理公司。
他的头脑无时无刻都在严密运转,现在这个时刻,是他这些年,唯一放松的时刻。
好像一个无情的战争机器,忽然变成了在草地上晒太阳的猫咪,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在草地上打滚,鼻尖萦绕着青草香,花香……
柏晟修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沈清浅,想了想,厉声道,“趴到床上!”
沈清浅小心肝儿一颤,内心开始默默流泪。二十六岁就是精力好,刚刚才嗯嗯了,现在马上又要开始。
呜呜,他都这么努力了,还是躲不过吗?
他的命真的好苦!
雅蠛蝶!
虽然身体疲惫,沈清浅咬紧牙关,准备抬起腿给对方致命一击。
想不到最终还是沦落到以武会友的地步。
脚尖还没来得及勾起,只听见“pia——”地一声。
他被打了。
某个肉多的部分,被打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声音很大。
沈清浅都懵了。
??!!
打他干什么?
难道是嫌他刚刚活儿没做好?!
沈清浅正在疑惑之际,柏晟修已经开门离去。
究竟是哪里没做好,能不能说清楚?!
这人是没长嘴吗?!
~
沈清浅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起来,偷偷跟了出去。
发现柏晟修回到书房,正在整理书房的床单,看样子又要睡在书房。
柏晟修想和他睡觉,但是看出他的抗拒,所以刚刚才打了他一下,作为小小的惩罚?
沈清浅越想越觉得正确,柏晟修真是华国好老公。
这段时间,沈清浅要么挨着天天睡,要么睡主卧,每次睡主卧的时候,都有些提心吊胆。
书房里也有卧室,柏晟修有时候晚上要办公,办完公直接在书房睡。
沈清浅确认对方今天也是在书房睡,心里一松,高高兴兴回了房间。
感受到沈清浅在门外探头探脑,柏晟修假装没看见。
刚刚打那一下,算是小小的奖励。
被打上瘾了?
还没被打够?
呵,越发欲壑难填了!
柏晟修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他不能再让对方得寸进尺了。
~
柏晟修关上灯,盖上被子,半天没睡意。
他躺在床上复盘,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太过震惊,让沈清浅得手,那么今天这次,有他故意纵容的成分。
他的协议先生性格温和,长相娇美,如果对方真的对他爱意深沉,协议到期之后将对方赶走会不会太过残忍?
天天和年年都喜欢他,天天已经开口说话,年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甚至主动写作业。
除了有些小怪癖,清浅算得上一个良好的伴侣。
最近公司业务走上正轨,两个孩子也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慢慢走了出来,要不,他小小地满足一下沈清浅,和他谈一谈恋爱……
先说明,他不是变态,不会打人,如果谈恋爱,浅浅必须纠正那难以启齿的X癖。
柏晟修的耳根有些红,脸也红,幸亏关了灯看不出来。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有人钻进书房。
柏晟修屏住呼吸,紧张地握紧拳头。
怎么,还来!?
就知道浅浅表面娇弱,实则内心空虚,贪得无厌。
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对方做出过分的事情!
柏晟修平稳地躺在床上,坚定内心。
但转念一想,浅浅录节目要两周,两周十四天336个小时见不到他,舍不得离开他,今晚想和他共眠非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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