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序郕连忙先去让佣人们离开,否则见到头上有犄角的美少年出现怕是要尖叫喊上帝了。
他跟在岐玉身后,保镖似的寸步不离。
但走着走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消失了——准确的说是突然离开了视线。
往下一看。
岐玉变成了一个迷你的人偶,摔倒在地毯上。
“好疼……”
小人偶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揉了揉屁股。
柳序郕忙不迭把他拾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他的身体,幸好没有摔碎。
他松了口气,把岐玉放到自己肩膀上:“还是得小心一点。”
岐玉有点郁闷,看来他的能量还是维持不了太久。
到了花园,柳序郕拿了一个相机,怡然自得地给人偶拍照。
静态照片拍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恶魔,只会以为是主人给自己的人偶娃娃拍照。
花园里芬香扑鼻,白玫瑰在这种温暖的冬天依然盛开着。岐玉一向喜欢花园,乐此不疲地在花丛里转来转去。而柳序郕坐了下来,在铁艺椅里拿着相机往那儿拍。
迷你人偶版岐玉在花坛
里跑跑跳跳,偶尔跳起来猛扑蝴蝶。
我扑——
没成功。
哇,好大的一朵花……
岐玉费劲地踮起脚,想去闻闻白玫瑰。
咔嚓一声,柳序郕已经拍下了照片,笨重庞大的相机在他手中十分轻巧。
两只边牧从远处跑了过来,对着花坛兴奋地闻闻嗅嗅,爪子都忍不住刨土了。
岐玉:?
“汪!”
“……走开。”
边牧一看到迷你人偶站在玫瑰丛里,兴奋得哼哧哼哧。
是主人养的小宠物……!
怎么掉在这里了?叼走叼走!
“狗狗走开……喂,干嘛?”岐玉正兴致勃勃地摇着花枝,一回头就看到了巨大的狗头。
好像怪兽啊。
突然他身体一轻,整个人被狗子叼了起来!
边牧小心翼翼地咬着玩偶的衣服,试图把他叼到主人那边。
“放开我……”
气死了!
怎么哪儿都有狗!
柳序郕的相机恰好拍到了边牧叼娃娃的照片。
不错,其乐融融很可爱。
等等……
柳序郕吓了一跳,马上上前把人偶拿走。
他摸摸狗狗脑袋,说:“没事的,他只是自己在花坛玩。”
岐玉冷着脸:“我身上都湿了……这些笨蛋狗狗!”
柳序郕心想,可以换装了。
他把岐玉带回卧室。
解开人偶的羽毛衬衫,擦一擦,更换为一款黑色领巾羊腿袖衬衫、小马甲、蓬蓬短裙,外加黑色波奈特帽子与吊带黑长袜。
岐玉对穿衣打扮没什么明显喜好,只心想这些衣服未免太复杂了?
他弯下腰,自己套上了袜子。
“我带你出去玩吧?”柳序郕十分满意,自觉自己正在打扮小妻子。
出去玩?
岐玉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一听这话立刻答应了。
他被放在了男人的衬衫口袋里。
【你被封印在庄园里了,除非你吃掉了某人的灵魂,否则无法离开。】
岐玉被它
提醒,也才想起这一设定。
恶魔的疯狂,源于不自由。
“我不能去外面了。”
他的睫毛烦恼地翕动了几下。
“为什么?”
柳序郕已经在换衣服。
“你别管,反正就是出不去。”
柳序郕隐约猜到了缘由。
百年来,岐玉从未离开这座庄园。
一只孤独的小恶魔……
他斟酌着安慰:“乡下的夜晚其实没有多少娱乐场所,没有电影院,没有剧院,只有一些街道的酒馆开着,你不会喜欢的,去了恐怕得一直打哈欠。至于风景……在庄园看也差不多,镇上重要的建筑只有教堂。”
岐玉敲敲他的脑袋,下了命令:“我要看教堂。”
柳序郕无奈,只能将他放在肩膀上,带着狗走向了庄园大门。
庄园修在半山腰,从这里能眺望到山下的教堂。
岐玉看着那处光亮,坠入沉思。
乡下教堂?
唯恐教堂上的十字架对恶魔产生影响,柳序郕将人偶岐玉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岐玉扒拉着口袋,只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对眼睛,绿瞳溜溜好奇地打量山下街道的场景。
虽然是乡下,但集市上还算热闹,从上往下看,桥下满是清澈的水。
岐玉探出脑袋,惬意地吹了吹风,又问:“你来这里度假的感觉怎么样?”
“当然是很好,如果没有受伤就更好了。”
柳序郕笑着说。
乡村教堂的尖顶,被月光照得像是抹上了光晕。
岐玉注意到,这里的教堂相当大,大概不久前刚翻修过,乳白的墙壁和银色的十字架、罗马柱与暖白电灯的组合,即便在夜晚也有种白日里的圣洁感。
十字架是银质的,亮得如同镜子。
柳序郕捂住了岐玉的眼睛,说:“你还是别看了。”
“少管我!”
岐玉挣扎着掰开他的手。
两人在门口扑腾着,这时,一辆驰骋的豪华黑色汽车穿过小路,停在教堂附近。
咦。
岐玉霎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谁?
一个年轻人下了车,黑白长衣的修士打扮,应当是一位年轻神父,或者信仰者……黑发黑眼,苍白皮肤,而他的耳朵上戴着耳坠,是灿蓝的昂贵宝石。
与他一同下车的还有几个随从模样的人,教堂大门旋即打开,走出了两个白头发的年迈神父,对他躬身。
也许是察觉到了视线,那位黑发年轻人在台阶上回了头。这时候岐玉已经将脑袋往下藏了藏。
唔,没有被他看到吧?毕竟这么远。
他想了想,镇上实际上也是有处理神秘事务的机构,但在原著里前来收拾他的其实是男主所在的总教会。
……刚才前往乡村教堂的,是哪位?阵仗很大。
系统幽幽说:【你现在很危险,尤其是你和男主之间有绵绵不绝的斗争,将来神父也试图捕捉你……对了,你得尽快把男配的灵魂拿下,别太拖了!】
岐玉揉揉耳朵。
柳序郕的心情还不错,悠哉地与人偶在庄园里散步。正准备回楼上,天空坠下了大雨。
岐玉坐在他手臂上,望着湿漉漉的栅栏铁门,车灯忽然一闪——他见到一辆汽车缓缓开过来。
柳序郕诧异:“有人来了。”
车子停在门口,车窗摇了下来。
后座上坐着一位砂金短发的年轻人,一看就是那位王都伯爵夏明伦。
夏明伦大概是喝了酒或者刚玩耍结束,一脸懒散疲倦,扬起脸说:“柳先生,外面下了大雨,我暂时回不去了,到你庄园里歇息一晚。”
“当然可以。”
柳序郕是无所谓。
拿着漆木手杖,金发年轻伯爵弯腰下了车。
踏入庄园之前,岐玉听见了他的疑问。
“上次那只陶瓷娃娃,还在庄园里吗?”
“我不记得是哪只了。”
柳序郕笑道。
“那只玩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就让狗去把他咬碎。”
夏明伦嫌恶说。
岐玉霎时皱了眉。
这人在说什么……
很讨厌。
柳序郕安抚地摸了摸人偶的脑袋,又对夏明伦说:“那只是一只陶瓷人偶罢了,伯爵。”
柳序郕与夏明伦寒暄结束,洗了澡回到卧房。
人偶趴在书上睡着了。
风轻轻地撩起了书页,将页角卷起,他像一个睡在花苞里的拇指姑娘,被书页包裹起来了。
他睡得格外香甜。
柳序郕看着他,心里骤然响起了两种声音,一个说这个是魔鬼,另一个在感叹他实在是神秘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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