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拎着两个大行李箱,重新回到路边,再次面临一个新问题。
他没钱。
刚才从“宿舍”打车到这,已经花完了他所有的钱。
有些人看着粉丝很多,其实真的很贫穷。
时颜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内心实在觉得很荒诞。
不过很快,
时颜就意识到了新的转机。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张旧名片,拨通了电话:“陈律师您好,我是时颜。”
陈向龙是时颜母亲盛岚的遗产律师,他的律师楼刚好就在CBD最贵的写字楼里——时颜租的那间地下室的对面。
这位久负盛名的遗产律师专业能力十分突出,尽管上一次和时颜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那时候时颜还没有成年,不过在时颜到达的几分钟里,他就整理出了需要准备的一切资料。
毕竟多年过去,这依旧是他接过最大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展开却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
既简单又复杂。
简单,是因为盛岚女士指定的唯一继承人时颜当时还没成年,一切都委托给了他的父亲时骏杰。
复杂,是因为时颜哪怕是个未成年,出生在这种家庭他也得有自己的想法,否则容易被吃得渣都不剩。
时颜拎着两个行李箱来找他的时候,陈向龙觉得他的预感大概是成真了。
时颜倒也不怕被打量:“陈律师,让您见笑了。”
陈向龙立刻调整好表情:“哪里哪里,时先生,我可等您好多年了。请跟我到洽谈室,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时颜:“?”
十分钟之后,时颜就明白了这位陈律师的意思。
陈律师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说:“时先生,您母亲名下的财产虽然指定您继承,但是在您成年之前是由您父亲代为监管,除了信托基金以外的产业,据我所知现在的话事人甚至不全是您父亲,是您哥哥。”
“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恐怕一时间算不清。”
关于这一点,时颜早有预料。
时颜没有立刻翻开那一摞文件,反倒问起:“陈律师,楼下的铭诚律所,您熟悉吗?”
“铭诚?”陈律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照实回答:“我跟铭诚合伙人倒是老熟人,可他们擅长的是刑事。”
“那倒是很有趣。”
时颜客客气气:“我看完这些需要一点时间,要不陈律师您先去忙?”
陈向龙自然是答应的。
下午,时颜才离开律所。
身无分文的时颜在陈律师的帮助下得到了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总算不愁回不了家。
陈律师体贴得过分:“时先生您放心,信托基金的过户不需要经过其他第三方。”
换句话说,时颜的父亲不会知道这件事。
时颜:“。”
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什么。
除了信托基金以外,就都是棘手的事。陈律师向来有话直说:“恐怕您父亲和哥哥——我是说法律意义上的哥哥,不会轻易遵照盛岚女士的遗属,也不会配合您做财产分割。”
“我会让他配合的。”
时颜像是已经有了成算,可说话很吓人:“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还给我,那就都毁掉好了。”
陈向龙一言难尽:“这个过程,还是要尽量合法。”
嗯,尽量。
“哦,对了。”
时颜真诚地看向陈律师。
陈向龙十分得体:“时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时颜:“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
陈向龙:“……”
陈律师和有钱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十分尊重富豪们的每一个小癖好。
但这种要求他还真没遇到过。
他这是光信托基金就能每年继承几千万的人该说的话吗?
时颜最终还是拿到了陈律师借的两百块钱,拎着行李箱打车回“宿舍”。
当晚,他就对陈律师建议他雇一个助理的提议深以为然,因为他几乎花了一个晚上才在互联网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
外卖已经冷掉了。
时颜不爱吃冷掉的食物,不抱希望地打开了“宿舍”的冰箱,塞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甚至都是他爱吃的。
这哪是宿舍,这就是他家。
时颜之前他没有精力细想,这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时颜下意识他想找人说说话,他打开社交软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好几个群聊,还有几位练习生给他发了消息,时颜边吃饭边回复。
他问了几个练习生,他们公司安排的宿舍长什么样,根据他们的回答来看,没有一家公司给新人住豪宅。
时颜把画面切回去,开始搜索。
从“星曜传媒”到“千灯影业”,再到背后的“桦沣集团”,最终出现了阮默柏就任国沣集团董事长的新闻图。
时颜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
低头打开对话框好多次,虽然很感谢,但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苦恼过后,时颜给经纪人发消息:“金姐,这几天有时间帮我打听一下房产中介吗?”
金望舒发过来一个问号。
时颜想了想,再次发送:“找新的房子不方便的话,打听一下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卖不卖?”
金望舒:“…………”
她真的要仇富了。
金牌经纪人真的很有效率,第二天一早就回复时颜说房东同意卖房,不过想约他见面谈一谈。
时颜对此没有异议,约好和房东在家里见面。
时颜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打着呵欠给自己泡咖啡,因为懒得研究咖啡机怎么用,就对付着泡了一杯速溶的。
咖啡闻着并不香醇,但是管用就行。
时颜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一套勉强能见人的居家服,门铃就响了。
时颜对家里的设备还不熟悉,手忙脚乱地开了门。
来人却令他意外。
“阮默柏。”时颜呐呐地。
“这回终于记得我了?”阮默柏手里举着一把黑色雨伞,干净利落地收了起来,放进门边的收纳桶里。
时颜“嗯”了一声,时颜往里让了让。
阮默柏觑着他的表情,很断定地说:“时颜,你不想见我。”
时颜很难否认。
这时候的他很难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他自己还有太多麻烦事没有处理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多余的关系。
如果阮默柏只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旧识,那么时颜很乐意与对方叙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他并不想揣测什么,也没法给阮默柏任何回应。
他的确并没有做好要见这个人的准备。
时颜硬着头皮说:“你……先进来吧。”
阮默柏并没有拒绝。
时颜把人带到客厅,从桌上拿了一瓶水给他。
时颜开门见山地说:“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房子。”
阮默柏坐在沙发上,他的坐姿很好看,是很好的家世才能养出来的那种矜贵的教养。他戴着这样的皮囊说:“并不难猜,你要买下这栋房子是不愿意再我和有牵扯。”
一点也没想着维持什么表面和平。
时颜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阮默柏,这个人在他印象里总是很温和又温柔的。现在这样,倒有点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的阮默柏,也没有批一层温柔大度的皮。
时颜沉默以对,良久才问:“那你愿意把房子卖给我吗?”
阮默柏轻笑一声,似乎生气又无奈:“你拒绝我倒是干脆利落。”
阮默柏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带你逛逛吧,省得你仓促间做亏本的买卖。”
时颜苦笑,只好跟着逛起来。
时颜昨晚已经粗略逛过,他不喜欢在家里做很多眼花缭乱的功能分区,而这一栋房子就刚好是他喜欢的那种空间大又很低调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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