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叉腰哈哈哈笑着,“他当时吓得面色苍白,一个月都不敢出门。”
好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魏熙看到。
水生羞耻的尾巴末端卷起来,就算他绷紧了脸也掩盖不住因为丢人而红着的耳根。
呜呜呜,大人怎么可以在海神大人和人鱼面前说他这么丢脸的事情。
他决定了,三分钟不拍大人的马屁。
程殷似笑非笑的看着水生,“胆子倒是挺大,看来你当时没有疯掉,运气还不错。”
只有水生出来被吓到一个月不敢出门,其他的人鱼不是疯掉就是死在里面。
水生是人鱼王族,已经成为王有些年头,就算如此,那恐惧的情绪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墨鱼居然把人鱼放到这里?
水生摇头,“忘记了,我那一个月忘记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忘记恐惧的感觉。”
他面色难堪。
他成为人鱼王有些时日了,每次想到这事情,他都在庆幸自己的命大,还会出现恐惧。
这对他来说是有点羞辱的。
水生勐然抬头,他尖锐的说,“海神大人,你刚才说来寻找人鱼!?”
他见到程殷点头,他眼神冰冷的说,“我就说,墨鱼哪里有这么好心。”
“那些失踪的人鱼都是被圣殿抓走,他们成为实验体的原料,身体不好,估计……已经不在了。”
魏熙听到水生这么说,他脸上的怒意,“什么!他怎么把人鱼放到里面!”
他对于墨鱼的情绪很复杂,恨不得把他的坟挖出来,但刚才墨鱼又是为了救他而死,他这样做就有点忘忘恩负义。
程殷摸摸魏熙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他看向水生,“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鱼群从幽暗的缝隙进进出出,看不出什么影响。
这就说明只有人鱼受到影响。
水生闻言,尾巴一摆,激起一阵阵水花,他的脸上带着着急。
“不行,海神大人你不能进去,就算你可以变成人的形态,万一里面有危险,是你不能对付,只能变成人鱼形态……”
程殷抬手示意水生停下来,“不用说这么多,我会进去的。”
他目光看向那一条幽暗的裂缝,他的手搭在耳朵上,闭上眼睛。
“我听到人鱼的歌声,求救的歌声。”
水生闻言,脸色一冷,他竖起耳朵,耳尖微微颤动。
十几分钟后,他跟程殷一样听到了人鱼的求救,很微弱,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水生脸上带着悲伤,他的眼里带着挣扎,“可是……他们……”比不上海神大人重要。
这可是人鱼一族期待很久的海神大人,更何况,程殷不仅仅是海神这么简单!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殷打断。
“对我而言,每一个族人都非常重要。”
水生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被抬手的程殷打断。
“就这样,我跟熙熙进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程殷变成人形跟魏熙一起进入那条裂缝。
裂缝的大小刚好容纳一个人通过,越往后面,空间变得越大。
魏熙在程殷的旁边,他身后翅膀带着的荧光在幽暗的深海中格外的耀眼。
“相公,我飞到前面给你照明。”
魏熙转头冲着程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看吧,还是他厉害。
程殷看出魏熙在想什么,他点头说,“那太好了,还好熙熙跟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魏熙脸上得意的神情多加了几分,“那当然,我可是说好要保护好你的。”
他们就这样聊天进入里面。
随着两面墙壁的距离被拉开,他们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小世界中。
鱼群自由自在的游动,时不时的吃一些比他们小的鱼来补偿体力。
这里每隔一米就会有一根柱子,柱子延伸到上方的石壁上,顶上被石壁包围,三面墙壁环绕,如同一个小世界。
石柱上面绑着正是人鱼,一共有九条人鱼,他们面色憔悴,眼里一片死寂,没有一点海洋精灵的模样。
程殷看向在中间石柱上的人鱼,他的脸一下就冷下来。
这只人鱼面色苍老,如同一位即将逝世的老人。
而,人鱼根本没有变老的可能,就算是即将死掉的人鱼,容貌还是跟成年的一致。
在人鱼中没有变老的说法,只有死亡,一如刚成年一样的美丽。
这个人鱼这样,怎么看都像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名人鱼对到来的程殷和魏熙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给予理会,他们面色痛苦的吟唱。
他们在求救,向他们的同伴求救、向他们的王求救、向他们的神明求救!
程殷沉默一会,他开口打断人鱼们的歌声,“我是来救你们的。”
他压制想要冲过去的魏熙,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些石柱上。
这些石柱有点诡异。
程殷盯久了,石柱变化成一张张的脸,他们发出痛苦的吟叫声。
他的目光引起这些脸的注意,他们死死地盯着程殷,露出一个笑容。
“你是不是能够看见我们!”
“是不是!你是人鱼!?居然来了新的人鱼!”
“我们好痛!好痛,快来陪我们,你来陪我们,我们就不痛了!”
魔性带着慢慢恶意的笑声传入程殷的耳中,在他的脑海蔓延。
脑海中的人鱼神格跳动了一下,还有魏熙大声的叫唤声。
“相公!”
程殷的眼神恢复明智,他伸手捂住脸,“我没事。”
这里的人鱼没有再求助,他们直勾勾的看着程殷。
在中间的人鱼开口,声音沧桑,就像经历百倍磋磨的人鱼一般。
“你是人鱼为什么会是人类的形态?”
程殷抬头望向那位人鱼,他的余光观察其余的人鱼。
这些人鱼都有变老的趋势。
“嗯。”
那几个人鱼听到程殷承认了,他们的脸上露出笑容。
“居然有族人可以进来,真是太神奇了。”
“你是混血吗?”
“你今年大多了?”
“人鱼一族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一个个的问题朝着程殷砸过来。
程殷非常有耐心,一一解答。
那些人鱼还想问什么,中间的人鱼轻咳一声,他看向程殷,那一双浑浊的眼眸让程殷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人鱼一族拥有绝佳的容貌,动听的声音,可以说是海洋中的精灵,所以海洋格外喜爱人鱼一些。
人鱼一族就有了致死的是成人的模样。
这位人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程殷身为海神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们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我可以过去吗?”
他对于这个石柱有危机感,这个危机感是海神这个身份给的。
甘陶摇头,他清楚的感受到脸上的皮肤随着他这个动作开始抖动,他的身体一僵。
他调整好情绪之后,声音慈祥的说,“你不能过来,这里是人鱼的禁区,就算你现在是人类的形态,在靠近,你就会跟我们一样,永生不能离开这里。”
程殷眉头一皱,“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石柱如今又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盯着这些石柱久了,那些石柱就会变成刚才他看的样子。
他刚才听到了,那些人脸说了一句你是人鱼!?
甘陶淡淡的说道:“第一任海神大人出现之后,乌贼一族非常的不满,因为他们的王之前可以说是海洋的霸王。”
乌贼?
程殷和魏熙一下就想到了墨鱼。
那时候的海洋偏爱人鱼,不仅仅是人鱼的美貌和歌声,更是因为人鱼一族和善,除了正常的捕食之外,没有破坏海洋环境。
人鱼还会帮助开了灵智的海洋生物。
海洋中的生物跟大陆一样,只有开了一丝灵智就可以修炼,变成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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