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许多人都被这一支小队的气势所震,一直到小队走过观礼台都没人说话。
小队过了观礼台之后又将旗帜和刀恢复到了原样,稍微走了一会就用一路小跑入阵。
之前的小队过了观礼台,大家基本上就把目光放到了下一支队伍上。
然而这一次大家一直目送郭甸小队入阵站定都还在看,甚至连下一支小队快到观礼台了都没注意。
奉宸军的长史这时候才忍不住说道:“乖乖,脱胎换骨啊,这气势……哎,娘子军现在都已经这么训练了吗?”
他问的是薛轻舟,然而薛轻舟也比较迷茫,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娘子军跟这个有点类似但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就是方式的问题,娘子军也强调军纪,也追求整齐划一,但像是什么齐步走正步走之类的是没有的。
舒云来自己都没接触过,她只是通过当年去她家乡救灾的军队了解一二,自然不可能这么训练。
楼时巍等待郭甸的小队站定之后才收回目光,他转头看向韩星霁,发现小孩正在擦汗,仿佛刚刚下面进行演练的是他一样。
他听到长史石彩跟薛轻舟的对话之后转头看向韩星霁问道:“你自己研究的?”
韩星霁连忙说道:“是在阿娘那个方法上进行了一点改进。”
楼时巍问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方法?”
韩星霁认真说道:“这个方法从表面上来看是能够体现军威和士气,深一点说它是提高士兵纪律观念最简单也最快速的方法,是为了培养服从意识,而且在训练的过程中还能磨炼意志,培养坚韧不拔的精神。”
楼时巍若有所思说道:“简简单单的一项训练倒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韩星霁心说你们后辈发展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到现在一直在坚持,当然是不一样的了。
楼时巍又看了看广场,接下来是演武,哪怕演武场上站着几百个人,一眼也能看到郭甸他们的队伍。
因为只有那支队伍最整齐也最精神。
不仅是楼时巍,其他人也在看,明明都是一样的士兵,结果郭甸那个小队把其他将领麾下全部都给比了下去。
若说亲卫军都这样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亲卫军中也没有比郭甸小队姿态更好看的。
其实其他队伍也不是不讲究整齐,没看老祖宗埋在坑里的手办军队都横竖排列的十分整齐吗?
只是训练方式和要求不一样,所以才显出了差别。
更何况韩星霁还搞了个小动作——让郭甸扛着军旗在前面走。
军旗一出那心态就不一样了,奉宸军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挺高的,自己丢人无所谓,但不能给这一面军旗丢人。
接下来的演武,郭甸小队没有演练军体拳,学了一半的军体拳也没高明到哪里去,他们关注的精华都在后面。
所以他们演练的内容跟其他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口号一个动作,不仅动作整齐甚至连定格动作都相差无几。
从高高的观礼台上看去效果真的很不错。
楼时巍看了一会就注意到韩星霁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问道:“你觉得你的徒弟们表现如何?”
楼时巍一说这句徒弟们,后面的将领就把目光放到了韩星霁身上,刚刚他们还在纳闷到底是谁训练出来的,听了这句才恍然他们找的人就在前面坐着呢。
韩星霁认真说道:“感觉他们发挥的一般,不过时间太短,他们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训练,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也算是不错吧。”
显然他是不满意的,他也不要求郭甸他们能跟后世的兵哥哥们比,但至少要跟大学生水平差不多吧?
现在就是正步齐步以及跑步看上去还行,但是演练起来就有些不那么整齐,比如说有的人胳膊抬得过高,有的过低,还有动作稍微慢一点的。
楼时巍听了之后却难得说了句:“七天时间你就给本王带出来一支令行禁止无有不从的队伍,倒是本王小瞧了你。”
七天?
台上的将领都是一脸愕然,面面相觑之后不由得倒抽口气。
七天时间训练成这样,他们想都不敢想。
毕竟士兵大多都是文盲,文盲的脑回路跟读过书的人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你就算下了命令他也未必能够理解。
七天时间能带成这样,这是天生将星吗?
而韩星霁听到楼时巍的夸奖之后瞬间警惕起来,连忙说道:“属下只是在娘子军的训练基础上改了改,算不得什么。”
楼时巍却仿佛没听到一样说了一句:“回去写一份条陈送上来。”
韩星霁:……
坏消息:又要写。
好消息:条陈不需要他发散思维写论点论据。
可无论怎么样都要写啊!
韩星霁挣扎说道:“大王,我训练的时候也教过郭甸,他也会的。”
徒弟收来做什么?不就是这种时候扔出去顶缸的吗?
楼时巍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说道:“你那套方法肯定不止这些简单的东西。”
能在七天拿出一套方法说明韩星霁胸有成竹,或许他早就开始研究怎么训兵。
结合之前还有时间折腾烤鸭、烤乳猪……可以断定这孩子写个条陈的时间还是有的。
韩星霁倒是想抵死不承认,然而一对上楼时巍的目光他自己先弱气了三分,最后只好小声说道:“是。”
反正这个东西比写策论容易多了,他甚至可以回去看看手机里的资料包不包含这方面,有的话就直接照抄。
整个巡检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不过既然算是比试自然也要评出最好和最差。
楼时巍一共评了甲乙丙丁四支队伍为优秀,郭甸他们毫无疑问的甲等。
在拿到代表着甲等的青铜牌的时候,郭甸只觉得之前那几天的辛苦全都没白费,甚至已经开始展望他们小队能拿三连甲了!
郭甸倒是想要找韩星霁去感谢,但一抬头就发现他师父跟在摄政王身后一边走一边还比划着说着什么。
而他们端严沉肃的摄政王大人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听,偶尔也会附和一下,最离谱的是他好像看到他们大王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笑容很浅是没错,但的确是在笑啊。
郭甸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就发现摄政王殿下已经带着人走了。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郭甸在怀疑自己,但跟在楼时巍身后的几位将领可没看错。
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的讨论,只是互相对视一眼突然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这突然杀出的少年郎做到了他们多少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大王身边的位置就要少一个了啊。
所有人都希望能更进一步,希望能够获得楼时巍的赏识。
哪怕他们已经是奉宸军中的将领,但谁都想更进一步。
楼时巍跟韩星霁说话的同时也关注到了这些,心中更是满意。
奉宸军站在顶端已经太久了,久到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懈怠,是时候该有个人给他们绷紧一点神经了。
韩星霁原本正在跟他说纸张制作的事情,有了纸药的加入,纸张的制作就迅速许多,第一批纸应该最近两天就能出现。
当然,时间缩短相应的质量肯定不如他带来的宣纸,因为配浆不行。
有一些纸张,比如说宣纸的制作配方是保密的,所有人都知道用的东西就那些,但具体配比没人知道。
专家们就算给韩星霁找资料也不会把这些保密的东西也给他带来,配浆不行纸的质量也不行。
韩星霁需要先打个预防针,同时还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一批纸会快,别的纸会慢。
他分成两拨人造纸的事情瞒得过别人,但未必能够瞒得过楼时巍。
只是说着说着,他就慢了下来,总觉得楼时巍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虽然在笑,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只不过等他再看去的时候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是他的错觉吗?
楼时巍看出韩星霁的迟疑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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