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虽然是动物,但他的共情能力太强了,在看到尼尼的训导员把他放开,陈朗抱住尼尼摸了又摸时,眼泪哗哗就出来了。
虽然和尼尼平时不熟悉,也没跟着他跑过,但温时对每一只警犬都抱着敬仰的心情,可如今他失去了一个伙伴,亲眼看着一个伙伴在眼前倒下。
他真的难过了,朝着陈朗叫了几声,但现在没人管他。
只有贝斯注意到了他,他发现小狗狗脸上两行泪痕,看出来是知道尼尼死了。
贝斯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觉得自己想错了,贝爵他们的工作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也充满了危险。
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以为追踪犬不会主动跟敌人干架,可如今才发现,不管是哪一类警犬,他们的使命就是和敌人针锋相对啊。
所以即使小狗狗成了追踪犬,他的工作性质也不安全。
贝斯好像一瞬间想通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小狗狗跟在自己身边,有危险的时候,他还可以冲上去挡着。
贝斯深呼吸,所有警犬都注视着那一只失去生命的同伴,忘记了进食。
贝斯起身朝着温时走过去,舔舐了温时两下,蹲在了温时身边。
温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贝斯的眼神好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在贝斯的眼睛里看到了柔情。
也不管贝斯愿不愿意,温时不想再看了,一头塞到了贝斯的前腿之间,喉咙里不断呜呜着。
贝斯也没有推开他,而是舔舐他后背上的毛发,发出安抚的声音。
贝斯:“等你看习惯了你就不会难过了,你的心情就会很平,因为你知道,不知道哪天,你也会死在同样的情况下,所以我们没有时间去替谁难过,只能奋力向前,在我眼前倒下的同伴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了。”
从贝斯来到这个基地,已经失去了好多同伴,年迈的警犬消失了,那就是被送到社会上养老了,年轻的警犬没回来那就是死了。
贝斯早已见怪不怪,他是个和死神频频交锋的警犬,所以他看惯了这些生死无常。
可是温时还没看惯,他会因为一个同伴的死亡而哭泣,他会因为失去一个伙伴而难受好久。
他还没有经历过实战,他才是个两个月大的幼崽,所以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长大就好了。
等他参与工作,见证一个个伙伴倒在眼前,他就习惯这样的日子了,并不是麻木,而是无能为力,只能乞求自己在以后的工作中,能保全自己。
保不全的话,那就只能死。
贝斯的心情很平静,他看着训导员们,解下尼尼身上的装备,然后等组织的安排。
尼尼会被所有警员追悼,追加一等功勋,盖上国旗,葬入烈士陵园。
这是他一生的荣耀。
温时看着夏队带人拿来国旗的时候,他就知道,尼尼这辈子已经值了。
今天贝斯也没有去执勤,也待在基地里,他们一起沉默地送别了自己的伙伴贝尼。
在贝尼被夏队盖上国旗让人抬走时,所有的警犬都发出了送别的吼叫,持续了好几分钟。
所有人和警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无声地送别这个不说话的“战友”。
温时第一次体验生离死别,真的很难过。
贝斯今天对他的态度格外好,不但安抚他的情绪,还一直在舔舐他,这让温时觉得之前贝斯和他闹矛盾只是一个错觉,而转眼贝斯就又和他和好了。
陈朗果然说的没错,贝斯这家伙的性格反复无常,温时都不知道他这次对自己好了之后,下一次又把他甩开是什么时候。
温时不太想和他亲近,就去找贝里,但贝斯跟在他身后,他去哪里,贝斯跟着去哪里。
贝里间贝斯跟着温时过来了,有点害怕,往旁边躲了躲。
温时真的不知道贝斯想干什么,这家伙干嘛老是跟着他啊?
他可不想和这个家伙有什么接触,免得之后又不理自己了,显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贝尼的离开,让警犬的位置有了空缺,陈朗决定再物色一个警犬苗子带回来。
既然贝斯不想带温时,那就让贝爵带吧,总得有警犬去填补尼尼的空缺。
但目前陈朗还不准备跟尼尼的训导员说什么,因为他刚失去尼尼,让他带温时的话,肯定会触及他的伤心事。
陈朗想着过几天再说,实在不行就让贝爵的训导员带温时。
他是这样想的,原本温时是给贝斯物色的搭档,但贝斯不带,不要,那他就只能先让温时去填上尼尼的位置。
然而贝斯后悔了,当他见证了一只追踪犬身上全是弹孔后,他不想让温时成为追踪犬了。
他要把温时培养成一个凶残且强大的防暴犬,当时候谁也没办法欺负他。
就算那些手持枪械的犯罪分子,也别想从温时身上占到便宜,这就是他贝斯的工作。
贝斯开始靠近温时,亲近温时,想让温时回头,他之前想的太天真了,原来不管哪类警犬,在工作的时候,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么不如让温时成为最强的一种警犬,防暴犬。
至少防暴犬在遇到危险时,能够通过自身的力量去保护自己。
可追踪犬的攻击型不太强,他们的脾性都要比防暴犬温顺。
贝斯的行为,陈朗看在眼里。
陈朗不明所以,走去和贝斯交流。
他蹲下来摸了摸贝斯的脑袋,问贝斯:“你现在又正常了?贝斯,你到底在想什么?”
贝斯懒得理陈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陈朗的举动而怨恨陈朗,明明他和陈朗关系最好,可是当他看到陈朗私自决定小狗狗以后得工作方向时,贝斯是生气的。
他甚至不再想和陈朗互动,他有点讨厌陈朗。
既然陈朗一味的想把小狗狗培养成凶残的警犬,那他不如自己带,他带出来的他还放心点,陈朗带出来的,贝斯不放心。
这几天大概是在给尼尼举办葬礼,所以贝斯也没有频繁出去上班,上一天歇一天。
歇息的一天他就会在训练场上和温时玩闹,教导温时一些扑咬的方式,让温时学习。
温时发现贝斯想带他了,这是个很好的现象,贝斯愿意教他,那他就学习。
他会学着贝斯的样子,逮住一个东西进行撕咬,大概是这行为唤醒了他骨子里的野性,他最近逮着什么咬什么。
连陈朗递来的手,温时都忍不住想咬一口,但每次被陈朗的呵斥声吓住,那已经长出来的犬齿,只能轻轻磨一磨陈朗的手指,将他的手指吐出来。
贝斯冷眼旁观,他甚至觉得陈朗活该,小狗狗要是帮他出口气就好了。
温时可以咬陈朗,但他不行,他已经有编制了,并且已经合格了,就不能再有什么伤害人的事情发生。
但温时还小,还处于训练阶段,他可以咬陈朗。
陈朗看着被贝斯一手带出来的温时,变得这样调皮,攻击性也慢慢出来了,他啧啧道:“贝斯,我让你教他如何成为一只优秀的防暴犬,而不是让他见到谁都咬,这要是换了别人,他是不是就咬下去了?”
贝斯懒得回应,甚至不给陈朗一个眼神。
贝斯:“我不带的时候,你觉得我脾气差,不给你带,可是我现在带了,你又嫌弃我带的不好,我作为一个防暴&巡逻&防爆的警犬,靠的不都是这些?你还想让我怎么带?我要想保证他以后能在工作中存活下去,那肯定要把他的野性全部激发出来啊。”
陈朗:“可你也知道,攻击人的犬类,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要是贝恩以后控制不住咬人,那他一定和警犬无缘。”
贝斯:“可笑,我带的小狗狗,根本不可能被淘汰。”
温时可能最近在长牙,感觉牙齿特别痒,见到什么就想咬什么,抱着贝斯扔在那里的一个毛线球,他也能撕咬的七零八落。
贝斯对他的行为很满意,已经有了一点雏形了,但训导员们却看着温时陷入了沉思。
他们问陈朗:“给贝斯带小狗,真的行吗?我怎么觉得带偏了呢?”
陈朗也甚是无奈:“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我先让他带一段日子,看看到底会有什么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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