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山一时语塞,竟然无言反驳。此时他听见身旁有百姓问:“莫静师父如今不在寺内么?”
“莫静师父这些日子出去了。”
小和尚走后,穆寒山去问那苦恼百姓。那百姓说:“莫静师父在寺中修行百年,医术十分了得。他品德高尚,却为人低调,深居浅出。因此此处很少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我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在庙中迷路遇见莫静师父,才得到他的救治指点。”
“莫静师父是否是岩华寺土生土长的和尚……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记不太清,似乎不是。”
穆寒山心中警铃顿起。他不着痕迹地打听到和尚们厢房所在处,同老五一起去窥探。岩华寺僻静处,最靠近群山的位置,两人找到了莫静师父的房间。
厢房掩着门。二人推门而入。房间内陈设简朴,十分干净。
老五即刻开始翻找。穆寒山起初十分犹豫,最终也开始协助老五。
即使和尚没有头发,这房间也干净得有点过头了,什么线索也没有。穆寒山看着老五站在房间中央沉默半晌。许久之后,他听见老五道:“有了。”
穆寒山:“你有什么头绪吗?”
老五:“找师尊视频通话。”
……穆寒山心中只有“果然如此”。老五拿起玉佩,拨通宁明昧的电话。很快,宁明昧的脸以一道虚影的形式,浮现在玉佩之上。
即使宁明昧是个绝世美人,这画面也有点过于惊悚了。虚影人头宝相庄严,在老五的托举下于室内乱晃。
最终,人头道:“看看他那几双鞋的鞋底。”
宁明昧那边嘈杂得很。许是因为寿宴即将开始,而他以清极宗缥缈峰峰主身份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对待。师尊social之中仍然回复弟子邮件,实在令老五感激。
穆寒山在旁边,想到了自己的师尊。
前些日子常非常打着哈欠,告诉穆寒山自己要闭关去了——无论是受不了每周组会的催促,还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上进,这都让穆寒山心中十分喜悦。
不知道师尊昨夜是在清极宗的哪处僻静洞府里,看着何方的月呢?
穆寒山低身替老五翻开莫静鞋底。鞋底沾染了一种颜色特殊的苔藓与泥。
穆寒山道:“我从前听祖父说,这样颜色的苔藓,只有东疾山上有……”
东疾山!
那里不是传说中的、岩华寺数百年前的旧址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两人决定立刻向东疾山启程。宁明昧“嗯”了一声,又道:“不宜轻举妄动。只有你们二人,我不放心。”
他想了想,又道:“我让段璎去找你们,你们几个一起去。她办事妥帖。”
“宁峰主,探查东疾山也需要时间。不如我和老五现在东疾山上寻找岩华寺旧址所在处。等段璎来了,我们再一起进去。在她抵达前,我们绝不擅自行动。”穆寒山提议。
段璎此时过来还有一天路程。可穆寒山想到温思衡一家此刻下落不明,已经心急如焚。
宁明昧道:“这样也可,切勿妄动。玉佩打开,随时联系。”
老五收起玉佩,却没有关闭通信功能,随时保持语音通话状态。穆寒山道:“我们现在离开?”
老五点头:“是。”
两人离开厢房,又径自御剑前往东疾山。只是两人都不知道,此刻暗处,有人拉了拉自己的兜帽。
“……知晓那东西所在之处的人,大约只有那几百年前从燎原众中叛逃的和尚常静了。身为佛子的弟弟,先是由抱朴寺叛逃至燎原众,又从燎原众叛逃出去,如今,他化名莫静,和凌风派勾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前些日子又回燎原众,将‘那物’盗出。”绿衣女子讥讽地道,“做背叛者是会上瘾的,不是么?”
旁边的灰衣人只道:“你们确定‘那物’是常静盗出的?”
绿衣女子道:“除他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那物’被收藏在燎原众的那处。”
灰衣人道:“若盗走此物的人是他,他的手法,未免太过粗糙了。”
“你我皆知,那物于旁人而言只是一个用于制造幻境以伤人的法器,可它对于我们来说,还有更重要的用途。”绿衣女子转身,“星火岛岛主死后,星火岛被迷雾覆盖,无人能入。各界焚烧星火岛相关书籍,屠杀星火岛相关人士。千年前,他们做了一次。几百年前,他们因为将蘅的事,又对我们做了一次。早在千年前,我们手中残留的星火岛各类功法七零八落,就连基本功法都只有半部。然而,数百年前‘妖妃’将蘅却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完整的基本功法。否则,你以为她一个炉鼎,拿什么去与那些人斗?”
“可惜将蘅已死。她恨魔界、人界,也不信任燎原众。整个天下,她唯一信任的,只有她的亲妹妹将芜。将芜如今也不知所踪,只在那物里,留下了她的一部分记忆。”
灰衣人道:“那物是上古仙器,是将芜的本命法器与遗物,也是我们找到完整功法的唯一线索。”
“是,可惜将芜将她的记忆藏得太深,我们始终找不到它的所在之处,只能将它藏起做研究。没想到如今常静倒是想来分一杯羹。你也知道,若非此物重要,常静又修为高深,我们是不会轻易让你出手的。”绿衣女子说。
灰衣人道:“我只是实在不明白,常静怎么会知道此物的重要性?他是如何得知,此物才是将芜亲手炼化出来的本命法器?”
“或许,这得问问他那位当佛子的好大哥常清了。”绿衣女子嗤笑,“常清堂堂佛子,私底下却与魔女将芜纠缠不清……江湖正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冠冕堂皇!”
灰衣人不语。绿衣女子忽然道:“一别数年,你还记得我们的目的吗?”
“……完善功法,积蓄力量,复活翁行云,向六界复仇雪恨,再开天门。”
灰衣人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如牙齿里嚼着碎冰。
“一晃数百年啊!当初,八岁的你背着柳霜一步一步走了百里的路,穿越大漠雪原,来到瑶川城,找到我们,又进入清极宗。”绿衣女子低声道,“很好。我看见你的仇恨始终没有消退。”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冬天在冰水里反反复复,要将父亲的尸体拖出冰河时留下的伤疤:“我也是。”
“那份恨意如烈火燎原,烧着我的心,咆哮哀嚎,始终没有停歇。”
灰衣人同绿衣女子启程,前往东疾山。
只是在山体映入眼帘时,绿衣女子道:“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看来,除我们之外,还有人在寻找常静的下落啊!”
蜿蜒山路上,行走着两名年轻修士。他们做了些乔装,掩饰着自己的修为。
“实在不巧。若是碍事,也只能把他们杀了。”绿衣女子说。
此时夕阳如血,将整座山染得血红。
第162章 问话
东疾山地震中曾有两块巨石滑落,生成了一片如“一线天”一般的天险。要去旧岩华寺,此为必经之路。
绿衣女子远远地缀着二人。两人过了一线天,如无知无觉般地继续上山。
行至岔路口时,二人停下来歇息,竟然在安寨扎营一般。绿衣女子略微放松。灰衣人此刻传音道:“趁他们休息时,我们先去旧岩华寺,取了东西离开。”
绿衣女子刚要点头。原本在作扎营状的老五,却精准无误地看向了她的藏身之处。
“你跟了我们一路,究竟是想做什么?”
……
老五那边也取得了新进度。宁明昧让姜幼蓉去把事情交代给段璎——方才他让段璎送韩延去了。
“对了。”宁明昧顺便道,“去把门外那个少年叫进来。”
他想了想又说:“等下。”
姜幼蓉:“师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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