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好说好说。”
进了温家大门,陆母跟陆芊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温凉进来的时候,连忙喊了一声温大师。
温凉点点头,对着她们道,“今天就是过来解决陆深身上问题的。”
随后,他也不多废话,直接让陆深站在了客厅中央。
然后轻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冒出血珠之后,立马施法,那血珠便悬空飘在了天上,紧接着,陆深只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好像是受到了无形的牵引,整个人如同提现木偶一般,从原先的站立变成了平躺,悬在了半空之中。
他心里清楚这是温凉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吱声,放平了心态,就这么放松自己。
那滴血出现在了陆深的面前,明明只是一滴血,他确认是好像能够在血中看出点什么一样。
总感觉那滴血会动,会说话一般。
灵气四散,以那血滴为核心,激发而出。
下一秒,陆深只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每份血肉都在疯狂地喊着疼痛二字。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他身体被剥离了出去。
他咬紧牙关,强忍住痛楚,那滴血啪的一下落在了他的额间。
那一瞬间,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点点的波澜。
整个身体潜藏的阴邪之气,全被震出了体外。
阴气如此之重,以至于陆深的眼中似乎都倒映着淡淡的黑色气体。
而旁观的陆母跟陆芊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们只知道在温凉的一番操作之下,她们儿子弟/弟的身体冒出了很多黑烟一般的东西,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而当黑气汇聚在一起,被温凉的手牵引,四处飘动的时候,突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吸引了陆母以及陆芊的注意。
两人回头一看,却发现原来是大师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透明盒子里面的那个盅虫正在兴奋地想要越狱。
这个盅虫是温凉察觉到于冲的动静之后,顺手揣在兜里带出来的,他有预感之后肯定用得上。
盅虫嗅到了那股气息,很是兴奋。
它与那股气息在陆深的身体里相伴了那么多年,早就对它熟悉无比。
以前陆深的身体能够提供各种生机与养分的,盅虫对于这股跟它争抢血肉的气息并不在意。毕竟人家只能喝点汤,而它却能吃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它是既没汤喝也没肉吃,而这股黑气所包裹的陆深的血肉,让它垂涎三尺。
若是能够吸收的话,最起码不用再饿肚子了。
说起饿肚子这个事情,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被这个可恶的人类抓走之后,它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进食了,感觉自己都快饿疯了。
可这个人类却一直戏弄着它。
拿各种东西吊在它面前,戏耍它,有的时候还会故意拿刀割在自己的手指上,假装要割血供它吸收。
结果人家只是拿个水果刀切水果而已。
可恶,就说可不可恶。
而刚才他刺破自己的手指,释放出那滴鲜血之后,刺激的盅虫整个虫都兴奋了起来。
那是血液的味道,那是让它垂涎三尺的味道。
那是能够让它填饱肚子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温凉的血液之中蕴含着一股特殊之气,比陆深富含生机的血肉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当初就是被它用这股鲜血忽悠出陆深的身体,盅虫想想就难过。
谁能想到人类居然这么狡诈!
居然骗它这么一个小小的虫子。
当然这个可恶人类的血它是期盼不上了,但是那股黑气,它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垂涎的。
它那丑陋的复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漂浮在空中的黑气看,那黑气在温凉的手中被揉圆搓扁,乖巧的不像话。
它瞧着,越发的激动,攀爬的也越发厉害。
温凉听到动静,随意地往后一看,见到罐子里的盅虫都快要原地起飞了,奈何被禁锢,死活越狱不了。
他勾了勾唇,带着那团黑气走了过去,“怎么?想吃啊?”
盅虫眨巴眨巴眼睛,停止了骚动,只是整个身体都向温凉的方向倾去,显然是非常垂涎。
陆母与陆芊看后惊奇万分,这个虫子好像能听得懂人话一样。
真是神奇。
“想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只能听我的话。”
盅虫迟疑了。
温凉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戏耍着手中的黑气,那黑气就好像可口的辣条,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它。
尤其是此时的盅虫已经饿了好久好久。
哪怕吃不到正餐,吃点辣条,那也都是美的。
再加上这么久了,它的主人一直没能来找它,所以盅虫犹犹豫豫间,最后还是向口腹之欲投降。
毕竟现在只是口腹之欲,再过一段时间就成了它的生死存亡大事。
这也不能怪它,它也想活着。
因此见到盅虫点头之后,温凉就掀开了罐子,将那黑气一股脑地投入罐子之中,然后再严严实实地盖上。
下一秒,就见罐子中的盅虫享受式地停滞举动,呆在原地不动,一呼一吸之间,那满罐子的黑气都被它吸收殆尽。
陆母跟陆芊都看懵了,结巴巴道:“这——温温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盅虫还能吸收这些东西的吗?”
温凉点点头,“这盅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跟着黑气在陆深的体内共存,吸收的是同样的东西。现在它没得吃了,自然垂涎着黑气,用来补充它的生命。”
陆芊恍然大悟,再结合刚才温凉威胁盅虫的话,她似乎懂了,“所以大师这是要将它收揽成自己的手下?”
温凉点点头,“毕竟不要白不要,而且这盅虫又被炼制出来这么多年,摧毁了也可惜,能为我所用,也算是不错。还有一点——”
温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盅虫,满是笑意。
“它虽然是子盅,但是估摸着就是它的原主人,也就是那幕后之人都不知道,当有一天子盅的能耐大于母盅之后,是可以反过来吞噬母盅的。”
陆母听后立马激动道,“那也就是说大师可以利用这只子盅来控制虚无门的那个母盅?”
温凉打了个响指,看着罐子中满意地溜达,对他表示出亲昵之感的盅虫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嘛,那虚无门道长肯定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有这一出。”
陆母与陆芊听后,相依偎在一起,喜不自禁。
而此时此刻的陆深还悬在半空之中,他有意识,能听得到温凉跟他母亲和姐姐说的话。
但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刚才黑气从他身体剥离的时候确实很痛,痛得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可是当那玩意儿被剥离出去之后,他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好像被一股舒服的气流慢慢地划过全身,温温柔柔,舒舒服服。
感觉自己的血肉经脉就好像泡在温泉之中,被尽情地安抚治愈。
而且整个人也变得轻松,眼睛跟耳朵似乎更加清明了。
一些细微的声音都能被他听得清楚。
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到达了最巅峰的状态。
当然也不是说三十岁的他就已经进入了衰老期,而是这一年因为屡次犯病,所以他的身体素质他自己心里清楚,比起最强健的时候已经倒退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现在的他仿若回到了自己的黄金期。
那种感觉就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突然枯树回春,能够扔掉拐杖,跟世界冠军进行一百米赛跑,而且还是夺得头筹的那一种。
感觉真的很奇妙。
陆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是他此时此刻高兴的模样也被走过来看着他的陆母与陆芊看在眼中。
他的神情温柔,眉宇就好像浸润在江南春雨中,变得柔和而具有亲和力。
整个人就好像瞬间从锋利的刀刃变成了冬日里融化的春水。
那完全成了两种不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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