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吗,小学弟?”南饧语气悠哉,他笑,“无论发生什么,你总能拉住我的。”
南饧现在已经没有曾经那般灰色的精神内耗。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他已经可以正常控制精神力。
更何况池归舟还一直在他的身边,能够杜绝一切非正常的意外。
他的精神力失控起来像是没有缰绳的怪物,但池归舟总能轻轻松松就将那只怪物安抚住,爪牙尖锐的凶兽在黑发青年面前温顺得像是猫咪。
只要池归舟在,南饧就不担心会有失控的情况。
“到时候会有交流的机会。我们也能更了解敌人和朋友——在决赛前夕。”南饧接着说,“顺便,在现场,还能具体看看我们的舆论战成果。”
哦,对。还有舆论战。池归舟记起这件事。
不久前,伴随着第一继承人要复出的消息,网上就开始萌生对八年前的——现在差不多是九年前的——事件的重新讨论。
不少疑点被重新抛出,原本会被查封的话题和关键词现在好像都解除了禁忌。各种各样的风声在网上吹来吹去,摇摆不定。
当年925军的英勇、925星事件的仓促收尾、第一继承人曾经推行的抚恤政策……这些都与现在的战争劣势相比对。
当下战争相关话题是热点,围绕第一继承人以及当年的925军的事,网上讨论热度节节攀升,短时间里就成为联盟几乎人尽皆知的最新最热话题。
池归舟能够看出,这里面肯定有第一继承人派系的手笔。不然这种话题不可能在网上畅行无阻。
第二继承人自然也有反击。虽说不能完全禁止这个话题,但能够继续借助这件事,针对复出的第一继承人。
网上现在是打成一片的混乱。
池归舟知道己方有人负责策划舆论就够了,没亲身参与。他不想耗费太多时间在网上,所以没怎么关注、也没怎么在意。但他不关注,可有不少人在意。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网民争论的只是这件事本事,但是不少身居高位的人,能够从这次舆论热潮中窥探出背后两方势力的拉扯。
而他们根据所看出的内里的行情,有所表现的时候,就是在两位继承人都会出场的慈善晚宴。
想到这里,池归舟原本[考虑考虑]的想法,便滑向了[确定]。他点头说:“好。那我们届时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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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池归舟和南饧都确定了要去参加慈善晚宴,但两人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在规划当天的安排上。
前一周、以及准备参加晚宴的下一周,这段日子里,他们两人都泡在铜炉街道的店铺中,关起门来完善机甲实机,进行驾驶训练。
毕竟,到时候决赛可是有模拟任务测试和机甲实战演戏的。
南饧表示当时候这两项可以都交给他来完成,可池归舟觉得将所有事都压在一人身上是不合理的。
至少也要有个替补,以应对不时之需。
池归舟知道自己的机甲水平是理论满分,可实操欠缺。即便有天赋,也必须抓住这段余下的时间紧急特训。
再多的舆论、再完美的前期准备,如果决赛当天不能展现出来,也就全部白费了。
所以最近的日子里,他几乎从早到晚待在机甲里,在训练场地一遍遍重复动作,弥补自己的短板,训练到手臂和手指都几乎膨胀到发酸。
池归舟保持一个姿势坐久了,血液都有些流通不畅。集中精力训练了好久,放松的刹那,累积的疲惫感便席卷而上。
从机甲驾驶室登出的时候,他感到眼前一阵头晕眼花,就下意识栽倒。
糟糕!池归舟精神一紧,只是迟钝的身躯没办法平稳。
预料当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一双有力的胳膊精准揽住他——池归舟扑倒在某个怀抱中。
“……小学弟?!怎么了,没事吧?”
南饧稳稳抱住池归舟,声音充满关切的焦虑。
“……”池归舟靠着自家学长,鼻尖嗅到对方身上喷洒的特质抹茶冰淇淋香水。
这款特质抹茶冰淇淋香水,是两人曾经一起钻研出来的。这是属于曾经南饧信息素的味道,池归舟也喜欢这个香气。
甜而不腻的气味让他精神舒缓了不少。这么静休一会,头晕的状况也好了一些。他缓过神来,也就能提起力气回答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大概是起身太猛了。”池归舟闷声说着,“等会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好。”
南饧没有松开揽住池归舟的手,这是他们两人难得贴得如此近。
只是此时的南饧没那些旖旎的心思,他瞥见小学弟比往日要苍白的脸,内心忧思无比。
“……训练也要注意身体,决赛前更要养好。”南饧低声说,他单手搂着池归舟,另只手覆上对方的额头,“之后两天,你休息一下。如果非要学,就听我给你讲一些对敌经验技巧。”
“不要太焦虑,你已经很厉害了。说起来,也该到了讲讲实战经验的时候了,这些东西也很重要哦。”
池归舟没有逞强,他知道南饧的安排是正确的。最近他是弦崩得太紧了,如果一直这样会得不偿失。
但他现在还是很晕,于是只能幅度很小地点头表示同意。
南饧搀扶着池归舟,让他轻轻靠在店铺里的躺椅上。
池归舟身上穿着一身机甲作战服。
驾驶机甲通常需要着装特殊的驾驶服。即是为了方便操作,也是为了安全。
联盟的机甲驾驶作战服通常都是比较特殊的材质,比较坚韧,意外发生时能够一定程度上保护驾驶者。它不是单单是一身衣服,外面还额外扎着层马甲束缚保护。
为了方便驾驶,马甲服都非常紧实。
但这样穿着绝对不利于休息,登出后就该脱下外衣了。
知道池归舟现在没什么力气的南饧,便打算抬手帮对方把外层禁束的马甲服脱下来。他修长手指按下开扣,拨弄着将一条条束缚带解开。
一些地方扎得很紧,南饧不得不倾身凑过去,更近距离地帮忙解扣。
他整个人几乎遮住了所有光辉,阴影完完整整笼罩住身下之人。纯白长发没有扎起,瀑布般倾泻而下,银丝垂落盘踞在池归舟身上。
池归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顺从地躺在躺椅上,任由南饧动作。
在解最后一个开扣的时候,南饧听到店铺门口传来动静。他转过脸,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踏了进来。
“嗨喽?有人在吗?店铺门开着我就掀起门帘进来了,应该是这里……?我没有找错吧。池归舟?南学长?你们在吗?我是来送明天晚宴的请柬——”
林獒犬的声音,在看清屋内情景时忽地中止。
他瞪大圆溜溜的狗狗眼,看着面前南饧单手撑在池归舟身上,另只手解扣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
“……”
现场短暂安静片刻,而后林獒犬发出一声尖锐爆鸣:“我靠、不是哥们,办事为什么不关门啊——!!”
“打扰了打扰了哈,不好意思我给你们关门。”林獒犬急匆匆说着,几乎有点连滚带爬地掀开门帘出去。
可店铺外面的门是厚重金属材质,又被专门卡住,一时半会没办法合拢。
南饧和池归舟就听见外面林獒犬在和金属大门斗智斗勇,踢里哐啷响声一片,非常热闹。
池归舟还头晕着,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睁了睁眼:“……谁?林獒犬来了?他说什么?晚宴的事?”
南饧沉默半秒,先把池归舟身上那层紧绷的束缚马甲解下,简单整理了下池归舟的衣服,然后说:“没事。我去叫他进来。”
南饧说着,直起身,向屋外走去。
他掀开那层布帘,看见林獒犬还在掰扯金属大门。
“别掰了。”南饧说,“有固定锁。”
“哈?啊我就说怎么掰不动,原来卡住上锁了。”林獒犬嘟囔着,他垂手,仰着头,“那个啥,我就是刚好路过铜炉街道,就过来给你们送请柬,你们不是最近一直待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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