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修士,只要吞一个,实力都能往上涨一截。
魔十一忍不住吞吞唾沫。
抛却过往的他们早已没有从前的性情,面对那么多敌人,他们心里只有兴奋和贪婪,面不改色与曾经的同伴残杀。
魔将们的目标放在弟子身上,然而长老们不会让他们轻易突破防线,飞速移动的几道光芒不停碰撞散开再相撞。
掌门没有参与进战斗中,他和另几位长老负责警惕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三个魔将都被纠缠住不得脱身,底下围剿魔修的战线不断推进,无论多少魔修扑上来都有去无回。
谢随云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在一众浴血奋战的修士中显得格外醒目。
李紫娇一身白衣几乎变成血衣,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往旁边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声暗骂一句:“靠!”她羡慕地看着谢随云,有沈言远在身旁,他一滴血都没沾上。
在这种乱战中沈言远都能分出心神来保护谢随云不被血污沾染,李紫娇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谢师弟是真的爱护。
沈言远没有让魔修肮脏的血喷洒一点在谢随云身上,他操纵着怨气环绕在谢随云身边,默默帮谢随云挡下背后的攻击。
“言远!”谢随云喊一声,沈言远了然地散开怨气。
绚烂的剑光中,谢随云如审判命运的神祇,眉眼在剑光下染上一抹神性,似乎有一丝悲悯,随后毫不留情斩下,雷霆一击将魔修劈成两半。
就算是在对决中,都有人忍不住偷偷瞧他,满眼赞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言远恰好挡在他们面前,遮挡住他们所有视线,不让他们有一丝窥探的机会。
“你歇一会,接下来我来。”沈言远道。
谢随云清楚自己体内灵力也差不多耗尽,需要歇息恢复,因此也没有推阻,点点头站在沈言远身后看他碾压过去。
围在他身边的怨气悄悄蹭上他的脸,谢随云轻笑着指尖点上黑雾:“你们的主人很厉害。”
他目光追随着沈言远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开,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他此时是多么专注,眼里盛满对沈言远的赞叹。
今日的沈言远,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能力。没有人会再畏惧他,此时的沈言远对魔修而言凶残异常,但对与他同阵营的人来说,却是再安心不过的同伴。
谢随云能看到场上修士与鬼修之间逐渐磨合,接纳彼此,偶尔也学会合作,成为暂时的同伴。
他的心里突然腾升起希望的火焰,也许,也许此战过后,沈言远能够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面前。
掌门一掌击杀掉一个想要偷袭的魔修,若有所思望着鬼修。
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些鬼修吸收了那么多具魔修的尸体,应该会失控才对。可掌门看他们,虽然气息凌乱,双目赤红,却确确实实还是清醒的,眼神清明,没有崩溃的迹象。
易华手底下这群鬼修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他说的要给他看的东西?
掌门下意识想寻找易华的身影,结果想起他现在不在这里。
易华到哪去了呢?
魔尊还是那个姿势,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坐着。远处天空传来的力量波动只是让他抬起眼皮瞧了一眼,随后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
“果然是你。”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易华从他身后走出来,复杂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魔尊好似对他的出现并不奇怪,懒洋洋道:“怎么现在才找到这来。”
他言语间似乎对易华很熟悉:“我还以为十年前你就能追踪过来,枉费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
易华道:“发生了一点小失误。”他微笑,带着危险的意味,“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竟然把我的得力下属重伤,害得我这十年来不能清闲。”
左将军小心思虽然多了点,但他能力不错,易华没了他之后还真有点不习惯。他是个惫懒的性子,干脆就把事务全交给右将军。右将军压力倍增,已经很多次面无表情地堵在他门口,用眼神谴责他的不作为。
魔尊“啊”一声,无所谓摆摆手:“一个手下罢了,你想要几个就从我手底下拿吧。”
易华哼笑:“你手下?”他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笑容,“你手下估计快要全歼了吧。”
魔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谁跟你说我只有那几个人可用?”
易华注视着他,缓缓收起笑:“你果然留有后手。”
“当然。”魔尊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站着,好似在照一块镜子。
“既然知道我有后手,你也该妥协了吧。”
易华不屑道:“妥协?从你我分开之日起,你就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妥协。”
魔尊歪头,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里极快闪过一丝恶劣:“没有妥协?你说的没错,很快就没有能让你妥协的东西了。”
“你什么意思?”易华皱眉。
魔尊自顾自道:“我就知道,你身上人性那部分迟早会拖累你。区区一个化神修士,若不是你心甘情愿,怎么能困住你那么久。”
他眼神狂热地注视着易华,嘴角上扬,笃定道:“我会帮你抛弃掉那些软弱的情绪,重新做回从前那个唯我独尊的鬼王。”
“你敢!”易华脸色彻底冷下来,震怒望着他。
魔尊嘴角勾笑:“你怎么现在还那么天真,我当然敢。”他视线望向易华背后,意味深长。
第124章 底牌
五行道宗, 大殿内。
凌掌门放下笔,拿起手边的信,随意一扫, 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他啪一声将信拍在书桌上,急促站起来,脚步匆匆往外走。
“来人!”他直接神识传至每一个长老脑海中,“速速赶来大殿!”
无论是在教习弟子, 还是打坐修炼的长老, 收到掌门指令后都放下手头上的事,一道道光芒飞进庄严大殿中。
秦岩抬头看长老急切离开的背影,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旁边被他指导的弟子红着脸问他:“大师兄, 你看我这个做得对不对?”他手里拿着剑比着秦岩的姿势照葫芦画瓢, 态度认真。
秦岩眨眨眼, 把视线挪回到他身上,伸出手拨正他的姿势:“这里再往下一点。”
“大师兄,能不能帮我也看一下!”
“大师兄,我也想!”
“大师兄!”“大师兄!”
周围的弟子偷偷瞧他帮那弟子纠正姿势后,立马围上前来,恳切闪亮的目光望着他, 好似眼前人是值得他们信赖尊敬的人。
秦岩没有拒绝他们的请求, 在外人面前冷漠, 不茍言笑的他面对师弟师妹们却格外有耐心, 不厌其烦指导他们剑术, 直到所有人都有所获。
“谢谢大师兄!”
师弟师妹们向他道谢, 嬉笑打闹着离开。
秦岩看着他们欢乐的背影,不发一言。
这批是最近几年新收的弟子, 秦岩负责监督他们练剑。这群弟子脸上还带着稚气的笑容,生机勃勃,明亮的双眸中充满对秦岩这个大师兄的崇敬和对修真界的憧憬。
他们怀着满腔热血进入五行道宗,坚信自己能在这里大展拳脚。
秦岩有时看着他们,都觉得他们与五行道宗格格不入。
太过鲜活的色彩在五行道宗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在他们前面有很多弟子,包括与秦岩一届的同辈弟子,不管进来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后面都会变得死气沉沉,活得像秋天树枝头那片摇摇欲坠的枯叶。他们眼里的光被迫埋没起来,宗门从上到下不断给他们灌输以宗门为重,宗门利益至上的观念。
在这样持之以恒的洗脑下,无论这群弟子进来前是什么样,到最后都会是一个模样。
如同秦岩那般。
秦岩最幸运的一点是,他天赋出众,家族背景不差,在宗门内声望极高,掌门长老们也看好他,想要把他培养成下一个洛苍剑尊。种种因素下,秦岩虽是弟子,却也能在掌门长老面前保有一定话语权,能有自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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