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实则心里已经后悔了。
他错了,他不该跟贺总一起出来的,他都能想到这些员工一转身会怎么跟其他人八卦他,甚至蛐蛐他。
而贺司宴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依旧高贵冷漠,在众人的目送中走出公司大门。
黑色宾利停在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候在一旁:“贺总。”
贺司宴抬手挡住车顶,示意道:“你先上吧。”
大门口依然有人源源不断地走出来,谢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亲眼看见这一幕的员工们,纷纷不敢置信地停下了脚步。
上车后,谢秋挪到自己常坐的座位,放下书包坐好。
贺司宴也上了车,司机随即关上车门,将车外的喧闹都隔绝开来。
开着开着,谢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线?”
“不是。”贺司宴回道,“先带你去吃个晚饭。”
谢秋不解:“家里有晚饭呀,为什么不回家吃呢?”
贺司宴侧眸看他:“想跟你单独一起吃。”
谢秋傻傻应了声:“哦……”
贺司宴又说:“算是对你的谢礼的回礼。”
谢秋脸颊微微一热,转眼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他都不知道贺司宴嘴里的“谢礼”究竟是指他送的领带,还是那个亲亲……
*
约莫二十分钟后,宾利停了下来。
谢秋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后才发现眼前是一座中式院落。
这里距离市中心不远,能在闹市中取静,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餐厅。
贺司宴领着人往里走:“这是家中式私房菜,你应该会喜欢。”
谢秋跟着他走进大门,院落里全是中式造景,古朴雅致,仿佛一卷山水画徐徐展开在眼前。
“贺总。”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有段时间没见着您了。”
贺司宴:“薛老板。”
薛老板眼神落在他身旁的谢秋脸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贺总,这位小少爷是?”
“谢秋。”贺司宴简单介绍道,“我家的……小朋友。”
在他说“我家”两个字时,谢秋差点就要掐他的手臂了。
听见落点是“小朋友”后,耳朵又悄悄红了红。
“原来是谢小少爷。”薛老板笑眯眯地问道,“贺总,按老规矩来吗?”
贺司宴回道:“今天点单。”
“好嘞!”薛老板做了个手势,“两位里边请。”
薛老板亲自将他们引到了一间包厢,同样是中式装修,整体空间以木纹饰面为主,置放了水墨画等传统摆件,入口处用一扇山水屏风隔开,格外清幽。
入座后,服务员拿来菜单供他们点单。
贺司宴推荐了几道这里的名菜,谢秋自己也点了几道,忍不住问道:“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点得太多了?”
贺司宴淡淡道:“没事,多尝几道。”
“但是吃不完会很浪费啊。”谢秋小声说道,“而且还浪费钱呢。”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贺司宴是不是要笑话他了,毕竟对方的资产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
贺司宴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么会过日子?”
谢秋:“……”
“好,那就听你的。”贺司宴敲了敲桌面,“少点一道吧。”
谢秋划掉了一道,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这里的私房菜都是现做的,等的时间比较长,不过菜上桌后,谢秋知道等再长时间都是值得的。
服务员还上了一坛酒:“贺总,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二位贵客的桃花酿。”
“谢谢。”谢秋好奇地拿过酒坛,“这是他们家的特色酒吗?”
“嗯。”贺司宴给他夹了块虾饺酿藕夹,“薛老板夫人自己酿的桃花酒。”
“哇!”谢秋不由感叹道,“老板夫人好厉害啊,居然还会酿酒!”
贺司宴唇角牵了牵,从他手里接过酒坛,打开盖子。
一股又香又甜的桃花酒味飘了出来,谢秋嗅了一下:“好香啊。”
贺司宴:“想尝一下吗?”
“这种果酒应该度数很低吧?”谢秋心动了,“那我就尝尝吧。”
贺司宴取过酒杯,给他倒了一小杯,推过去。
粉红色的酒液看起来很讨喜,谢秋端起酒杯,探出红红的舌尖,小猫舔水似的浅浅尝了一下。
贺司宴盯着他:“怎么样?”
“一点都不辣哎。”谢秋胆子大了起来,喝了一大口,“好喝!”
初入口时带着淡淡的花香,口感微甜却不腻人,如同春天的一朵桃花绽放在唇齿间。
谢秋喝完一杯后,又倒了一杯,喝得有点停不下来了。
雪白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白里透着粉,像上好的羊脂玉。
贺司宴眸色微沉,提醒道:“桃花酿也是有度数的。”
“嗯?”谢秋抬眸看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没事呀,我又没喝醉。”
贺司宴顿了顿:“最后一杯。”
“好小气哦……”谢秋不满地撅了下嘴,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好嘛,最后一杯。”
等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贺司宴起身:“走吧。”
“好哦。”谢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结果刚迈出一步,身体就摇晃了一下,他却没管,东倒西歪地继续往前走。
贺司宴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低笑一声:“真喝醉了。”
“没有呀,我没喝醉呀!”谢秋否认道,试图挣开男人的怀抱。
“好,没醉。”贺司宴没跟他争辩,“我扶你出去。”
谢秋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不要,我要自己走。”
贺司宴垂眸看着他:“还是你想让我抱你出去?”
“不,不想……”谢秋摇了摇头,妥协道,“那还是你扶我出去吧。”
贺司宴轻“啧”一声,半扶半抱着将人带出了院落。
上车后,谢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等,我们吃完还没有结账呢,不可以吃霸王餐的!”
“不用管。”贺司宴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薛老板会从我的账户里扣。”
“哦……”谢秋应声,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贺司宴笑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才不是呢……”谢秋闭上眼睛,声音很轻,“你的钱是你的钱,我自己挣的钱,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钱……”
贺司宴看了他几秒,出声道:“走吧。”
司机踩下油门,宾利缓缓驶上道路。
谢秋酒量差,喝了酒就想睡觉,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贺司宴察觉到了,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揽。
谢秋听话地靠进温暖宽厚的胸膛里,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了。
贺司宴望着怀里红扑扑的小脸,向来冷静无波的黑眸里,流露出怜爱的情绪。
他用指尖撩开青年额前的碎发,指腹流连地抚过又软又烫的脸颊。
曾经的他躺在床上,面对青年的撒娇或是抱怨,连动一动手指都显得那样艰难。
现在的他可以将人搂进怀里,可以触碰,可以抚摸,甚至可以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唔……”谢秋半梦半醒间,伸手握住了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指。
贺司宴停下动作,任由他抓着自己,另一只手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
车开进贺家老宅子,司机熄了火,转头请示。
贺司宴微一摇头,示意他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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