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天下是宗政家的,是他宗政逍在做主。
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只要他还活着,就别想逃脱他的手掌心。
“北江……”宗政逍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妹在颍州,离北江更近,这次就请她出马吧。”
下定决心后,宗政逍写下一封密信交给暗卫,要他快马加鞭送去颍州。
贺家。
贺家主正在检验几位孙子的学习成果,在长房长孙背诵文章时,他本来略带满意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伸手一把按住胸口,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一群人顿时尖叫慌乱起来,最后还是大儿媳进来稳住场面,叫了下人去请府医过来。
贺家人口多,男女老少住了好几个院子,谁都难免会有些小病小痛。
他家有钱,专门请了府医住在家里,各种药材更是应有尽有。
贺家家主昏厥后,府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先是针灸,后又灌药,折腾到晚上,贺家主的情况才算平稳下来。
第二天贺家主醒后,从府医那儿知晓了自己的大概情况,说是心疾,无论男女年纪大了心脏都容易出问题,无法根治,只能好生将养着。
贺家主没为难府医,挥挥手叫人先出去,自己则靠坐在床头,青白的脸上挂着一双满是忧愁的眼睛。
贺衍来看望父亲,见他神色凝重,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便开口安慰了几句。
谁知贺家主却道:“生老病死,天道自然,不是人力可干涉的,我早就看开了。”
贺衍不解:“那父亲因何不喜?”
贺家主蹙眉,“我昏厥前,一阵从未有过的不安涌上心头,惊慌之下,才引发心绞痛,晕倒在地。”
贺衍试探着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您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贺家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贺衍倒是不信什么预感这类的东西,但他爹都这样了,他也不好反驳。
良久后,贺家主才问:“叫你调查前朝余党同伙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第39章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说到自己身上了,贺衍连忙应声道:“找到了些线索,似乎是北江那边的人,可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贺家主蹙眉,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忧:“动作再快点,久了恐生变故。”
“是,父亲。”贺衍附和了一声,见父亲神色疲倦,像是要休息了,就先主动离开了。
出了房门,他想回自己的院子,才走到一半,家里的管事就找了过来。
管事焦急地道:“大爷,那些家伙找上门来了。”
贺衍不悦:“说明白,什么那些家伙?”
管事左右看看,确认附近没人才凑近悄声道:“石井街那边来的。”
石井街,京城出名的贫民街,也是那群前朝余党住的地方。
贺衍先是一怔,然后问:“他们来做什么?”
管事道:“要钱。”
“月初不是给过了吗?”
“说是用完了,家里有急事,想请大爷再施舍点。”
管事转述得委婉,其实那群人的原话是:那点钱就想打发我们哥几个?想的倒是美,最近手头有点紧,以我们和贵府的关系,跟你们要点银子花花不过分吧?
“呵。”贺衍冷笑,“之前就说好了,每个月给多少都是有数的,这么快就违背诺言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管事为难:“大爷的意思是?”
“一个铜板都不多给,这次得了便宜,下次他们胃口只会更大。”说着,贺衍露出了恶毒的神色,“把他们赶走,再叫人去收拾一顿,好叫他们长长记性!”
贺衍负责跟那些余党接洽,早就看不惯他们市井流氓的作风了,刚好趁着这次好生敲打敲打,别以为贺家真拿他们没办法了。
管事得了命令,转身就办事去了。
“秦山,你确定这样能要到钱?”
贺家后巷小门前,一个穿着干净短衫却形容猥琐的男人,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同伴。
在他身后,另外两个男人也看向了秦山,想来他们也有同样的疑惑。
秦山心道老子又不是玉皇大帝,怎么知道贺家会不会给钱?
但为了安同伙的心,防止他们中途逃跑,他也只能道:“之前可是他们贺家巴巴过来求咱们合作的,以后咱们也得为贺家出人出力,现在找他们要点钱花花怎么了?”
他指着贺家的房子,继续道:“你们看看,这高宅大院,就算是当年咱们最辉煌的时候也没住过这么阔气的房子,贺家用得着咱们,手里也有钱,却想花几十两就把咱们打发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同伙想说,其实每月几十两也不少了,可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们也想要更多的银子,不然也不会跟秦山一起过来找贺家了。
“可是万一……”他想问万一贺家不给钱怎么办,这时后门却忽然被拉开,刚刚见过的管事又回来了。
看来事情要有结果了。
几人想靠过去,但从管事身后出来两个膀壮腰圆的护院,拦在了他们面前。
管事的态度也跟之前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是不冷不热,那么现在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和看不起了。
秦山等人有些不安,觉得怕是要不好。
果然,管事下一刻就冷漠地道:“我们爷说了,该给的都给过你们了,跟最初说好的一分不差,你们中途找过来,是不想遵守契约的规定了吗?”
秦山在心里暗骂管事是狗仗人势的王八蛋,脸上却堆满谄媚的笑,“请管事的明鉴,我们绝对没这个意思,立了契约是要遵守没错,但契约又没说不能额外给钱,你说是吧?”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管事指着众人,呵斥道:“还不快滚!你们这种低贱的家伙,站在这里都是脏了贺家的地方,再敢胡搅蛮缠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气,叫官府的人过来了。”
他说着,两个护院也往前走了几步,逼人的气势吓得秦山等人不住地哆嗦着后退。
听见管事的话,跟秦山来的另外三人先怂了,先不说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就单论他们现在的地位,一个平头百姓,要是被抓进牢里,是生是死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山子,我们先回去吧。”男人扯了扯秦山的衣袖,很是害怕地道。
秦山也怕啊,但他不甘心什么都没捞到就这么走了,他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管事就突然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事?”
“没,没了。”秦山被这么一吓,刚鼓起来的胆气全给泄没了,只能跟着同伴一道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几人仓皇逃走,管事嘲讽地道:“大爷说得对,都是些上不台面的东西。”
他对其中一个护院使了个眼神,护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山等人离开贺府范围后,表情是惊惧又颓丧,心里不爽,最好的去处自然就是酒馆了。
最近他们兄弟几个阔绰了不少,也不再赊酒喝,原本烦死了他们的酒馆老板如今再看见他们,脸上的笑是遮都遮不住,一口一个爷地叫着,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位置,还送了最好的酒上来。
秦山一个高兴,又给了小半两的赏钱,把老板乐得是见牙不见眼,对着他连连吹捧。
在贺家受的气,通过这种方法发泄了出去,一行人又趾高气昂起来。
四人喝到酒馆关门才离开,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往家里走去,谁知半路却被人套麻袋拖到巷子里揍了一顿。
那些人边揍还边骂。
“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贵人也是你们能得罪的?”
“以后要是再敢有这种歪心思,可就不止是挨顿揍这么简单了,得仔细你们的命!”
“往后都给我老实点,记住了吗?”
秦山不记得自己到底挨了多少打,也不记得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总之到了天蒙蒙亮,他们几个才龇牙咧嘴地摸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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