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认出了其中一个妇人,她是妇人的邻居,自然知道妇人的娘家在安远县。
“他就是我的二弟。”
妇人抱住弟弟,哭得不能自已。
亲人阴阳两隔之痛让妇人心如刀割。
接着又有良心发现的士兵上前称述,他说的平静,可听的人却是不寒而栗。
随着消息一点点露出,自己思考后得出的结果总是更令人信服,对于安林县的百姓来说城外的将士不再是剿匪的英雄而是择人而噬的恶鬼。
等事情彻底发酵,安林县人心惶惶,胆小的人甚至打算举家外逃,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林潇不得不走出衙门。
“请县令为我们做主。”
“请县令为我们做主。”
一声又一声,大片大片的人跪在地上期待的看着他们景仰的林县令。
谁知林潇面露悲凄,他沉声道:“此事我早已上书禀明皇上,谁料那吴将军却拎着部队驻扎在县外不肯离去,怕是将我们也当成他讨赏的工具。”
“你们快走吧,今早我在那些官兵粮食中下了蒙汗药,没有一天的时间绝对醒不了,你们去长楚县,他们绝不敢对长楚县动手。”
“林县令,我们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您,您和我没有一起走吧。”
“不,我不能走,若我也走了,他们一定会快马加鞭追上来,我要留在这拖延时间。”
“您不是已经上书给皇上,皇上一定会为我们做主。”
只见林晓惨然一笑。“皇上受吴贵军蒙蔽,认为我故意污蔑要撤了我的官,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时间就来不急了。”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杀了他们。”
“若我们动手岂不是真给了他人借口,我只盼你们能平安离开,有朝一日能将这消息传出去,叫奸人受罚。”
林潇双眼含泪,摇头离去。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你看过,我看你,时间紧急,部分老人都经过前朝末年的混乱时期,对此习以为常。
无论身处何方,命才是最重要的。
百姓们回到家中疯狂整理衣物财务,粮店的老板将仅剩的粮食给众人发下去,与其被拉去喂狗还不如送给大家。
待粮食分完,老板亲自关上大门,神情没落。
“杜老板,谢谢您的好意,快收拾东西走吧。”
杜老板留恋的看着他的铺子转身回家,接着便出现在县令府中,同在的还有衙门前出现的妇人和男子。
百姓成群结队的离开,当然也有大聪明自认为看透了林潇的诡计,留在家中不愿离开。
毕竟林潇的法子并不高明,他靠的是安林县人对他的尊敬和信任。
当初他刚上任时安林县可是远近闻名的穷苦县,是他通过各种法子带着安林县的百姓一点点富裕起来。
第129章 逃荒之路
王永他们走得不快,牛车停在路边,各自寻找入睡之地。
后面逃出的安林县百姓则是日夜兼程不敢停歇,因此两方人很快便相遇了。
王永还看见了客栈老板,他和小二走在一处背着大大的包袱看来是把所有的家当带上了。
十几人的队伍像一滴水融入数百人的队伍中,王永看着小二挥着手臂愤怒地说着衙门发生的事,他想起林潇给他的信件。
信件并未密封,似在等人打开。
大部队走得很快,赶不上路的人只能远远的坠在身后。
老牛似乎察觉到危机,不用人催便加快了速度,大丫和王中兴也下了牛车步行上路。
小队伍里的人紧紧地围绕在牛车身边,他们还是招人眼了。
没有精神力,王永也不确定队伍中到底有多少人,队伍随着官道而蜿蜒曲折,一眼看不见边际。
王永并没有急着赶路,最重要的还是李桂花的身体,即使官兵追来他也有信心护住王家人。
不说其他,他的野外生存能力算是顶尖。
饶是如此,小队也还是夹在了大队中间。
午时。
王永牵着牛车离开人群,人多之后便像蝗虫过境,草根菜根都让人给扒完了,老牛只能去更远处吃草。
王永独自牵着牛离开,有人闪烁着眼神也悄悄离开大部队。
王永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树荫下小憩,老牛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咀嚼青草。
几个心怀不轨的人抓住机会流道老牛身旁,其中一人伸出手要去拉牛鼻环。
“我说几位,你们这可就的不地道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一人被吓得大叫一声,即刻收回手。
他们转过头才发现王永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哟,小子,你还敢有意见。”
被吓着的几人恼羞成怒,他们摩拳擦掌围住王永。
王永吐出狗尾草,一通乱揍。
几个人凄凄惨惨倒在地上,老牛围着他们转了一圈,“扑通”一大坨牛粪落在他们脸上。
牛粪的味道很大,几个人趴在地上干呕,其中一人扣着嗓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干的不错。”
王永拍着牛背牵着老牛回去。
地上的三人知道看不见王永的身影才敢爬起来,他们脸上肿成猪头,还沾着黑漆漆的分辨。
几人互相看着对方又各自捂着肚子。
呕!
吃了饭小队再次上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以前在县城中还有公正严明的林县令,现在没了官兵保护,三三两两的人形成一个小团体以此来抵御外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一个年轻姑娘搀扶着一位妇人,两人慢慢地朝前走。
姑娘不算貌美却也是小家碧玉。
一些男人的眼睛在姑娘衣上流连,姑娘红了脸,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老妇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企图用身体挡住女儿。
“小妹妹,别躲啊,可有婚配,不如考虑考虑我。”
一个瘦得像猴的男人出言调戏,他脸颊凹陷,双目凸起,嘴中还发着恶臭。
姑娘冷笑一声,她见旁人有意无意的盯着这边,心知如果这次退让了,只有有更多人来欺负她们母女。
“娘,您让开一些。”
“小妹妹可是相通了要与哥哥我快活快活。”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黑黄牙齿。
“你个泼皮无赖下地狱快活去吧。”
幼时父亲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对付这些人钟晚晚已经掌握了方法,那就是能动手绝不说话。
只见姑娘从包袱中抽出一把光亮的小柴刀朝男子砍去。
男子只想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能得手最好但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见此情景便迅速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姑娘拿着柴刀恶狠狠的盯着其他人,没人敢在此时上前,男人女人间天生的力量差距被锋利的武器填平。
王家人的队伍就在不远处,他们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众人的反应大有不同。
大丫和姑娘年纪差不多,她站在父亲身边只觉庆幸,爹疼娘爱,哥哥又是最年轻的秀才,她的性格温柔到软弱。
两位嫂嫂并不在意,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种情况在哪都无法避免。
而安氏姐妹则是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安青水,王永看的分明,若不是姑娘最后拿起武器赶走了混混,安青水绝对会冲上去。
这样的情况在队伍中时有发生,满怀恶意的人失败后并不会放弃,他们只会将目标定为更弱小的人。
欺软怕硬,人之常态。
队伍中有不少单人或两人一起走的年轻姑娘和妇人,她们或是与亲人失散或本就孤生一人,孤苦伶仃,早就成了旁人的眼中餐。
安青水忍住心中怒火,即使走在王家人中间也有男人盯着她们,她恨不得将这些男人通通杀了。
“两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青水冷静下来:“当然可以。”若不是还有像王公子,林县令和爹爹这样的男人存在,安青水觉得自己一定会变成仇视男人的存在。
当初爹爹决定将铺子交给她打理,那些所谓的亲戚族长可是傻了眼,一口一个女流之辈,最后还不是只能看着她将铺子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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