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莹闻言,眉头一皱:“你们总是这样,这明明不合规定。宋以辞,要是宋叔叔知道你又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肯定要扒了你的皮。”
“看来我听说的不假,最近学院的管得是越来越松了。”严溯喝了一口咖啡,感叹道,“我们那会儿,老师查作业特别严格,考试更是连及格都难,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毕不了业。”
“说起来,净魂师和普通人上的学校有什么区别?”
齐沅听他们这么聊起来,难免有些好奇。之前在上一个魇境他也听陆准和宋以辞提到过考试什么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问,如今他们暂时对新线索没有头绪,干坐着也无济于事,不如聊点什么。
“诶,你没去过学院吗?”刘圣羽一愣,心直口快问道。
“没有,我是被杨家领养的,他们没有让我去净魂师学院。”齐沅思索了一下,凭着自己对原主的印象回答。
其实别说是净魂师的教育体系,他连自己有没有上过普通的学校都不太确定。
闻言,茶桌上的人们脸色都微微一沉。
“杨家做得太过分。”宋以辞说。
“我之前都不敢想,杨恩明会做出那种拿昏迷的我当诱饵来偷袭齐沅的事情。”沈笑莹捏着杯子,一脸不悦,“杨家和我们家走得比较近,小时候我也当他是个好弟弟。”
“我倒觉得没什么,反正上学也是受罪。”
刘圣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伸手还想往齐沅面前的那盘柠檬白巧曲奇上够,被一旁的谢临投来一记眼刀,又讪讪收回了手。
“你们在学校都有什么课程?”
齐沅浅笑着,把饼干盘往刘圣羽手边推了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桌底下悄悄轻拍谢临的腿,示意他没关系。
反正他现在的状态也吃不下东西。
热咖啡升腾的雾气把他苍白的面色熏得带上了极淡的粉,看上去总算有了几分人色,谢临盯着他含着水汽的浅色眼瞳看了一会儿,眼中的不悦逐渐褪去。
“我们小学和初中都和正常人一样上,到了高中才会统一进入净魂师专门的学院学习破魇的相关知识,高中毕业后通过考核就会成为准净魂师。”宋以辞接话,“之后就是大学,没有年限,一边参加实战训练一遍申请升格测试,通过就算毕业。”
“不过说是实战训练,真正的破魇都是从成为正式净魂师后才会开始,除了极个别的人。”刘圣羽拿起饼干瞄了一眼谢临,见他视若无睹,便放心咬了一口,含糊道:“就更不要说那些纸上谈兵的文化课,统统没用,每学期还非得考试,麻烦得很。”
齐沅捕捉到刘圣羽偷偷摸摸看向谢临的眼神,便也扭头看向身侧的人:“你也是从学院毕业的吗?”
谢临闭了眼,微微摇头,“我只上了一年,不算毕业。”
“我是10年前,15岁那会儿上的高中,也就是净魂师学院,宋以辞和陆准都是和我一届的,我们都属于正常入学年龄。”刘圣羽边嚼边说,“谢临虽然比我们小一岁,但比我们早入学,还连跳好几级,硬要说的话算是我们的学长。”
“很少有人超龄入学。我比以辞他们还要大上两届,年纪也大上两岁,严溯则是大我一届的师兄。”沈笑莹说,“八大家族后继者之中,年纪最小的应该是今年19岁的冉瑭,应该比齐沅你还要小一些吧?”
“嗯,小三岁。”
“冉瑭也很奇怪,他小时候比现在要厉害得多。我很早以前就听说冉家出了个小天才,那会儿他才五六岁吧。”刘圣羽像是想起什么,捏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后来据说他13岁就进入学院了,但不知怎么休学了好几年,也就很普通的18岁毕业进了大学。不过他升格的速度挺快的,19岁就成为正式净魂师了。”
“我们不该管别人的私事,刘圣羽。”宋以辞推了推被修复如初的眼镜,说道:“闲聊差不多了,继续预言诗的话题,如何?”
“是,反正你们这八大家族是一堆秘密,我这种小家族出生的提都不配提,不好意思哈。”刘圣羽把手插进发丝间,往后带了一下,语气依旧有些懒散,满不在乎的模样。
“好了好了,聊天就到此为止吧,茶点也吃过了,咱们确实可以继续分析一下预言诗了。”严溯连忙出来打圆场,然而宋以辞和刘圣羽却并不怎么买账,一人喝咖啡一人吃饼干,谁也没接话。
沈笑莹有些为难地左右看了看,她自觉没什么让这两个大男生都瞬间恢复正常情绪,只得求助般看向齐沅。
齐沅接收到她的眼神,当即也有点苦恼,他看了一眼透明玻璃外逐渐下沉的夕阳,象征性抿了一口咖啡,硬着头皮开口:“暂时没有头绪的话,我们可以分头寻找和遇龙之地有关,或是存在白雪的地方。在场的各位都具有飞行能力,分头搜查起来应该比人族那边快得多。”
“好啊,还是动起来快活!”刘圣羽一拍桌子站起来,满脸期待。
“能行,怎么分组?”宋以辞微微颔首,缓缓起身。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们三个精灵一起,我们三个血族一起啊。”
“刘圣羽,或许你还记得齐沅现在还是个长着尖耳朵的精灵。”
“那他也是和我们一个阵营的,怎么说也是我们三个一起!”
“你的思维方式果真是比陆准还缺根筋。”
“你说什么!”
“……”齐沅看着宋以辞白皙脖颈上隐隐浮现的青筋,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一向温润如玉的宋以辞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会参与毫无意义的小学生争论的人了?
他看了看身侧谢临也有些阴沉的脸色,又回看相对而立,就差吵到面红耳赤的两人,感到一阵头疼,没忍住按着胸口咳喘了一阵,胃里又是一顿翻腾,他颤动着喉结把血腥气反复往下咽,另一只手死死扣着膝盖,抗拒很没形象地直接直接吐在茶桌上,希望至少能撑过今晚。
可能是他咳的太厉害,还在争论不休的两个人瞬间噤了声,不约而同朝他看过去,眼神中皆是明显的关心与担忧。
“怎么咳这么厉害。”谢临皱眉看着齐沅,声线低沉紧绷,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拂过,单薄衣裙下突出发颤的脊梁骨让他有些失神。
真的好瘦。
“呛到了……”齐沅略微止住咳嗽,声音绵软,因为难受在空中打着飘。他努力平复呼吸,不动声色收回掩在唇边的手,把唇角咳出的液体抹去,端起咖啡又轻轻抿了一口,冲淡嘴里的血腥味。
他心里隐隐也有些不安,好像这副身体真的在之前的碰撞中受到太大的伤害,现在光是咳嗽都扯着脏器各处一阵疼,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看来下次是不是得带点止疼、止血的药?要是再继续这么出血,恐怕这次真的要横着出魇境了,别说续命了,甚至有折寿的可能。
他牵起淡无血色的的唇角,露出一个极其疲惫的笑,方才因为热气蒸腾出的一点粉色在脸颊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临盯着他后背起伏轻颤的蝴蝶骨看了一会儿,凛冽声线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需要休息。”
“我们阵营新开放的场所里有一个叫做灵蕴池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沈笑莹说道,“据说可以治愈一切伤病,但要等到朝日初升之后才有功效……”
“齐沅,你脸色太差,要不今晚就先住在我们这里吧,明早去泡灵蕴池。”宋以辞提议。
“晚上的搜索工作交给我和谢临就好——哎你别那样看着我,我一定管住手,不主动挑起事端,尽量不打架,行了吧?”
齐沅看着你一言我一语对自己抱以关心的人们,放松了身子靠回椅背。
要不今晚就暂时休息一下,搜查的事放心交给谢临他们吧。
随着对破魇的深入,好像每当他在魇境里遇到困难,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心底都会有一道声音叫嚣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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