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纹师(157)

　　他还坏心眼地用拇指刮了刮希里墨斯的掌心，引得后者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绷。

　　“没有，苍澄。”

　　希里墨斯的心此刻跳得很快。

　　被承认的喜悦以及对苍澄的爱慕、独占欲、坏心眼……都化作了七彩斑斓的颜色，将那双漂亮的蓝眸，染上了复杂的情绪。

　　所有人都说他希里墨斯是极地的冰雪，又冷又硬。

　　但希里墨斯自己知道，他才不是什么冰雪，他是覆着冰雪的火山，冷漠的雪色只是他的伪装。

　　而如今，希里墨斯找到了他想要展现炽热的人。

　　希里墨斯没能忍住，他俯身，将苍澄拥入怀中。

　　他低头，在距离苍澄极近的耳边，温柔低语：“我回来了，苍澄。”

　　苍澄被对方的气息笼罩，没有一点挣扎。

　　放在身侧的双手犹豫片刻，最终，他搂上了希里墨斯精瘦的腰。

　　“欢迎回来，墨。”

　　接受了对方身份的苍澄与希里墨斯，像是打破了什么屏障一样，从之前那种半熟不熟、互有余地的相处方式，变为了可以在一间房间内留宿的关系。

　　洗漱完毕后，苍澄躺着，而希里墨斯则靠坐在床头，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

　　苍澄像之前一样对希里墨斯没有多少防备，半条胳膊都贴着希里墨斯的身上。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苍澄用手指戳了戳希里墨斯的心口：“你回到主星的3个月，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我？我的账号，你都知道的吧！”

　　希里墨斯坦言：“我那个时候实力没有恢复，武器泄露的事也没有眉目，我担心有人会顺着聊天信息找到你，所以就没有联系你。对不起，苍澄。”

　　苍澄继续戳，使劲戳，仿佛这样就能把希里墨斯戳疼了，以解心头之愤。

　　“那你之前待在我身边那么久，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

　　希里墨斯主动放松身体任由苍澄戳，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我喜欢听你叫我墨，我也怕你知道我真实身份后，疏远我。”

　　希里墨斯一开始用代称时，确实是想着隐藏身份，那时候他不信任苍澄。

　　不过在之后的相处中，被苍澄一遍遍的‘墨’‘墨’叫着，他喜欢听苍澄用独一无二的名字称呼他。

　　这让他有种隐秘的快乐。

　　因为喜欢，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所以不敢打破，不敢说。

　　苍澄停止了手上的戳戳乐。

　　他回忆起自己从真理之门那边，知道了‘墨’并不是真名后，仿佛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的那种窒息感。

　　难受，不开心，想欺负人。

　　苍澄拿起希里墨斯的手，张嘴，恶狠狠地在对方手腕下口。

　　直到尝到些许血腥味后，苍澄才松开。

　　而希里墨斯神情不变，对苍澄在他手腕留下齿痕没有一点不满，甚至还有种隐隐的快乐。

　　他甚至觉得，苍澄还可以再多来几次。

　　他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富有力量感的手臂，送到苍澄嘴边：“这里没有骨头，不硌牙。”

　　苍澄推了推希里墨斯的手臂：“你都不生气？”

　　希里墨斯摇了摇头。

　　他侧眸，澄澈的蓝眸落着细微的光，似乎璀璨宝石的纯净光芒。

　　“对不起，之前向你隐瞒了身份，请你原谅我。你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的模样，希里墨斯的眼睛都很漂亮。

　　眼窝深邃，红眸热情耀眼，蓝眸清澈纯粹，是苍澄喜欢的样子。

　　被希里墨斯用令人着迷的蓝色眼睛注视着，真诚无比的，温柔没有一点棱角的，苍澄内心那一点点不满也跟着消失了。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希里墨斯腕间的牙印。

　　“这是我对你隐瞒的惩罚。既然已经惩罚过了，我也原谅你了。”

　　希里墨斯骤然笑了，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苍澄一瞬间心律失常，躲了躲对方的笑容。

　　两人这下算彻底说开，内心的包袱也随之放下。

　　苍澄拉着希里墨斯聊这儿聊哪儿的，顺便还对希里墨斯身上的每一处都感兴趣。

　　比如异族时长角的额头，明艳的红金瞳，锋利的黑色指甲，以及……苍澄最念念不忘的毛茸茸尾巴。

　　“所以尾巴……人类的时候不能变出来吗？”

　　苍澄视线往希里墨斯的某处飘去。

　　“不能。”

　　希里墨斯的声音发紧：“只有异族时才会出来。”

　　苍澄有些遗憾：“所以……你是不喜欢自己异族的模样吗？”

　　“嗯。”希里墨斯没有否认。“因为异族的关系，我的父亲不喜欢我，对我不太关注。直到陛下出现把我带走，我才脱离了父亲的家族。

　　考虑到如果被人知道苍蓝星域的上将是异族混血，可能会令军部产生不同的声音，所以知道我身份的人很少。我自己也不太喜欢异族的状态，不太好控制。”

　　希里墨斯已经能很平静地阐述自己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他边说，边关注着苍澄的表情，生怕苍澄露出一丝不喜。

　　苍澄轻哼一声：“我喜欢墨你异族的模样，他们不喜欢是他们没眼光。”

　　希里墨斯的心跳慢了一拍。

　　苍澄……是喜欢的吗？

　　苍澄撑起身体，凑近希里墨斯，纯净的黑眸直白地表示着自己的喜爱。

　　“异族的墨很帅气，眼神有杀意，角很威风，让人很有安全感，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墨你毛茸茸的尾巴。”

　　苍澄每说一句，希里墨斯的心跳就不规则一次。手背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苍澄眉眼弯弯，尾音上扬：“我可以看看你异族的样子吗？”

　　希里墨斯向后侧了侧脸，他被苍澄的脸庞，苍澄的气息，苍澄的心跳声围绕，思绪不算清明。

　　沉默片刻后，他音色微暗：“可以。”

　　希里墨斯精神力一凝，随即，他的银发变成了黑色，眼瞳从蓝转红，头顶长出了角。

　　明明脸部轮廓还是那张希里墨斯的脸，然而却因为外放张扬的邪气，令人无法将眼前的异族，与冷若冰霜的上将联系在一起。

　　这是希里墨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主动变成异族的模样。

　　他对苍澄无所保留。

　　他的眼眸中只有苍澄，红金瞳似乎跃动着的火光一般，炽热，剧烈，带着浓烈的情绪。

　　再一次见到熟悉的模样，苍澄的心跳得很快，这有些不同寻常。

　　他欣赏异族，喜欢异族，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欣赏，也不应该……一见到对方就心跳不受控制啊？

　　明明之前和墨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他对墨……

　　苍澄半懂半不懂，他下意识地回避了希里墨斯专注的眼神。

　　“为什么不看着我？”

　　希里墨斯低着嗓音问道。

　　他异族状态时的声线会低沉一些，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

　　苍澄眨了眨眼睛后看回去，却在接触到对方明亮的红金瞳后，呼吸不由得乱了一拍。

　　有点好看。

　　苍澄转移话题：“你的尾巴呢？”

　　毛茸茸的尾巴下一刻就在苍澄的眼前乱晃。

　　苍澄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你的裤子后面岂不是……”

　　希里墨斯无奈叹气。

　　毛茸茸的尾巴因为见到苍澄过分激动，一整条都向苍澄扑去。

　　这次希里墨斯没有控制尾巴，黑色的大毛茸茸在苍澄白皙的颈部扫来扫去，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撒欢的小黑狗。

　　轻柔的触感在敏感的皮肤处绽开，触电般的痒意从颈部蔓延，苍澄发出了低吟声：“痒……”

　　然而苍澄却不准备甩开尾巴。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毛茸茸诶！

　　他吸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毛茸茸的接近呢？

　　如此想着，苍澄低头，趁机在大尾巴上吸了一口。

　　薄荷味道的，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