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想起来,还没跟他哥交代今天去干嘛了。
他说:“耽误了,没见着,不过可以改天约。哥,原来被家里人接是这种感觉,以前都没人捞我......”
这才是卫听澜有点熏熏然的原因。
打架这种事,也不是次次会被抓,但偶尔那么两三次,人家都有家人领,就他没有。
那几次,卫听澜不是被居委会领,就是被对方父母一起领,还有一次是卫建国。
家人的关心自然没有。
要么是被教育一顿,要么是被嘲讽,要不就是被连打带踹。
这种感觉比被打一顿还难受。
后来卫听澜就记住了,打架要狠,耳朵要灵,跑的必须要快......
车里一时沉默下来,魏川攥了攥卫听澜的手腕。
自从上次卫听澜主动握他的手后,这似乎成了兄弟两个不用言说的安慰行为。
想谈恋爱就谈吧。
总要长大,成家立业。
他说:“想谈恋爱,可以,哥给你把关。”
还记得他这个哥,以后有空的话来看看他,这样就很好了。
卫听澜立即摆手:“不要!我不恋爱,我还小呢。”
上辈子为着这个事,他耽误多少时间,浪费多少精力,亏吃大了,这辈子不说避如蛇蝎,反正短时间内绝不考虑。
魏川眼底柔和:“孩子话。”
心里说,是还小呢,离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有好几年。
卫听澜说:“那你先谈,你谈了我再谈。”
说起这个他心里就不太高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亲近的人呢。
只是人不能太自私,他哥已经够照顾他的了。
将来他哥要成家了,不管男嫂子还是女嫂子,他都肯定像尊重他哥一样尊重爱护。
只是到底伴侣最亲。
他这个做弟弟的,到时候肯定得有眼色的退一步。
卫听澜这一想就没刹住车,忍不住问:“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都二十六了,得考虑起来。
不对,问猛了。
他补充道:“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第52章 恋爱,你谈了,我再谈。
卫听澜问的寻常, 阿六和阿七却心里发毛。
这可不兴问呐。
想当年老板在国外,那时他们还叫他老大, 东方人,盘靓条顺,在鱼龙混杂的地方跟珍珠落在沙子里一样,明晃晃的招人。
当时老板也就小少爷这么大?
大概比小少爷要高一点。
外国人手段脏,不讲究。
拿钱砸的不说,直接堵了人就想上手的,偷摸在水里下药的, 脱光了毛遂自荐的,五花八门。
上手那个, 打残废丢红灯区了。
偷摸水里下药的, 那药自己灌了一肚子, 被更不讲究的一伙人捡走了。
脱光那些个, 见着了直接丢出去。
后来就清静多了。
都知道那个长相天使一样的东方人,其实和撒旦没两样。
回国后也不消停。
阿六记得魏家有个挺不是东西的人, 血缘上算,应该是老板堂兄。
主意打到老板身上。
后来那人一摞欺男霸女的证据, 被他们送进去了。
免费住宿的环境,里面室友特地挑过,都是些爱好特殊荤素不忌的人。
那位堂兄在里头也能夜夜做新郎,应当能挺尽兴。
这些肮脏事,阿六不可能跟卫听澜讲, 其他人也不会说。
但他们都知道, 老板最烦这个。
生意场上难免有揣摩老板心思, 费劲巴拉讨好的。
别的都好说,但凡送人讨好的, 那肯定再好的条件,合作也得黄。
魏川看着他弟八卦兮兮的眼神,无奈道:“没想过。”
他喜欢男的,天生就知道。
但是和小孩儿说这个,不合适。
再别的。
同样的事,看谁提。
眼前这个,眼睛里明晃晃的好奇和关切,心思正,干什么都可爱。
好奇了问一句,正常。
冷不丁就想到那天他利落扯掉睡衣的事。
魏川又不由敛眉。
说是长大了,其实压根差的远,再顶着这张脸,冷不丁就要吃亏。
他在这个年纪,周围已经满是觊觎。
得抻几年,等再成熟几分......
魏川没再往下想,语气沉沉:“记住你说的话。”
卫听澜:“哪句?”
魏川睨他。
卫听澜:“你谈了我再谈?那你什么时候谈?”
魏川:“......这不是你该想的事。”
卫听澜凑过去,语重心长的说:“那你想,也该想了。”
再有钱有貌有品,冷着脸,工作狂,什么好姻缘都落不下。
这方面卫听澜自觉很有话语权。
毕竟前世工作的圈子很成熟,他压根晚熟不了。
卫听澜暗暗道,没准他还能给把个关。
他哥听着像一直打光棍来着,这种要冷不丁喜欢谁,很容易恋爱脑,别再被坑了。
还挺操心,魏川好气又好笑,到底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没结果。
他谁也不喜欢,不犯到他手里,也谈不上讨厌。
四目相对。
少年西装衬衫,外面羽绒服拉链拉开着,清爽可爱......
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谈恋爱干什么,成家又是个什么东西,养弟弟就挺好。
这样就最好。
阿六阿七从惊悚到惊讶再到麻木。
这就聊上了?
还你来我往的。
老板还被催婚了,被个才成年的娃?
到亭园后,阿六阿七都没上楼,直接去了一楼的房子。
房子现买的。
平常阿七就住这,阿姨忙完了也住这 ,是不打扰人却能随叫随到的距离。
卫听澜则推着魏川回家。
一会儿魏川要走的话,阿六会来接。
家里煲着汤,哥俩一块儿喝。
卫听澜从自己碗里捞排骨给魏川,夏大夫说越到冬天,他哥胃口越不好。
魏川腿隐隐的疼,确实没胃口。
但是有人监工一样的看。
魏川吃了骨头,喝了汤,胃暖了,腿好像疼的也不怎么厉害了。
一楼,阿六阿七也在吃夜宵,阿姨两边都准备好了的。
风卷残云。
十分钟不到,都舒服的瘫沙发上了。
阿七想着之前车上的事:“老板脾气越来越好了,现在真挺好。”
以前没觉得什么,习惯了。
现在,好像有种过日子的样儿了。
原来心里舒坦是这么个感觉。
阿六跟的万云八卦今天的事,随口道:“男人么,有家了就是不一样。”
隔了几天,卫听澜和网友在咖啡店碰了头。
这次挺顺利。
卫听澜看着郑文昂还很茂密的头发,想到前世那个光头,有点乐。
俩人前世合作过。
郑文昂有才,人也算正派,导演里头拔尖儿的。
郑导近距离看少年无可挑剔的脸,比照片还出众,也挺开心。
但做导演,他是专业的。
郑导遗憾拒绝:“你看好那角色,不适合你,这我名片,咱加个联系方式,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他周到的不像个手握很多资源的导演。
但是有时候吧,美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卫听澜对自己的选择有把握,不解道:“为什么?”
郑导:“那天酒吧,你是这个,”他竖个大拇指:“只是周王小时候装病装虚......”
这小帅哥压根没拍过戏。
要拉出去演个花瓶,那没问题,但少年周王的戏很细腻,糊弄不了。
卫听澜说:“那你看这样呢。”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
郑导从瞎聊天的松散一下子坐直了,下意识问:“你哪儿不舒服?”
怎么忽然就虚成这样了
还是唇红齿白一个人,但坐姿变了,气息变了,眼神变了,搭桌上那只手轻颤两下,病入膏肓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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