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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裴西凛重新包扎了一下，钱他也收了，程理把手套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看向楚漾：“你和我一起走？”
裴西凛立马直起背，看着两人。
楚漾：“.....”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和他说，我送你出去。”
程理颔首，他本就是要叮嘱楚漾，一出门他就对着楚漾说：“我记得你哥让你离他远一点。”
楚漾点头：“嗯，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哥。”
“....”程理很无奈，差点不知道怎么说他。
楚漾一直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他只是不想去争吵所以看上去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听楚远舟的，实际上该干嘛照样干嘛。
程理：“他那些伤，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楚漾：“知道，我打算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程理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他是一个成年人，可以自己去，你们...也不是特别好的朋友吧，萍水相逢就更不用为他的人生负责了。”
“这种轻视生命的人，不值得你救他这么多次。”
楚漾张了张口：“我...”
他没有说下去，说实在他的心情很复杂，救裴西凛的确是真心的，但这其中还掺杂着楚远舟的安危在，分不清楚。
他回到裴西凛家里，地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裴西凛的面色还是很白，楚漾是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眼见着裴西凛还打算做饭，他直接说已经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途中，楚漾坐在长条沙发上，裴西凛在小沙发，他块头大，被小沙发衬托着颇有种局促和委屈的感觉。
想了想，楚漾还是开口问：“为什么这样做？”
裴西凛的唇角抿平，他想了很多，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一直都还没想好回答，他怕自己的答案不能让楚漾满意。
说不想活，怕让楚漾觉得自己是个轻视生命的人，要是说真实的原因，楚漾怕是会直接被自己吓走，肯定会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恶心疯狂又恐怖。
裴西凛的手指掐入掌心，顿时觉得分析得这么明确的自己更卑劣了。
他垂着眼，不敢去看楚漾，怕自己的丑陋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无处遁形。
“我也不知道。”裴西凛这样说。
楚漾到底不是医生，只能记住裴西凛回答和一些神态，打算先去问问医生。
他抓着一点衣袖摩挲了下：“下次你要是情绪不对，就打电话给我。”
裴西凛的眼睛瞬间亮起：“可以吗？”
“嗯，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你要是控制不住....我可以把你绑起来。”楚漾说完自己面色都古怪了一瞬。
倒是裴西凛好像完全没多想，立马点头了：“好。”
“但...会不会太打扰你了，你最近很忙。”
楚漾：“...我会接你电话。”
裴西凛瞬间抓住了那个点：“是可以和你通话的意思吗？”
楚漾：“嗯。”
裴西凛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容光焕发，刚刚惨白的脸现在都红了，还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你会觉得我这样...很恐怖吗？”他带着点期待问楚漾。
两人都坐着这会算是平视，可楚漾莫名有一种被仰望的错觉，仿佛他的回答对眼前的人极其重要。
楚漾眼睫颤了一下认真道：“不会，但你应该去看医生。”
“我...”裴西凛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应了好。
其实他有注意到开门那一瞬间楚漾眼里的惊惧，只是不知道那点惊惧是因为他血流的太多还是别的什么。
有些懊恼。
楚漾没有待久，他还有别的事情，裴西凛恢复了他就回学校了，到了学校还有点放心不下，给裴西凛发了几条消息。
裴西凛受宠若惊，回复了一大串。
楚漾空了会回复，但他们两个的话题不多，裴西凛在楚漾有回复的时候还好，楚漾一不回复，他就陷入了一种焦躁自卑的状态。
好像没办法讨心上人欢心，只能靠摇尾乞怜，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天气渐暖，课程又多，生活忙碌又平静。
楚漾偶尔会和裴西凛一起去吃饭，裴西凛那边没出什么事情，他也问过系统，得到确认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摆平了，只剩下裴西凛自己。
楚漾咨询过医生，得到的回复还是要具体去看看，于是他就把裴西凛带去了，头几次还带上电脑去等，被人误以为是家属。
后面楚漾就没怎么去了，倒不是怕被人误会，而是医生说裴西凛的状态挺好的。
一开始医生说裴西凛状态不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和他关联的人不多，作为朋友可以多关心一下，陪他吃吃饭什么的。
楚漾也没觉得什么，因为裴西凛是那种能开车两个小时就为了找他吃顿饭的人。
他擦了擦嘴巴，对一直看着他吃饭的裴西凛说：“明天你自己去，没问题吧？”
裴西凛点头，又问：“嗯，那明天还能一起吃饭吗？”
楚漾：“可以，不过要等晚上，中午我要睡觉。”
裴西凛：“好。”
吃完饭裴西凛就把楚漾送回了学校，他一直都没有做什么，和楚漾相处也在正常的范围内，时间久了，楚漾对他的态度就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甚至还在想楚远舟之前会不会是误会了，或者裴西凛自己也误会了，因为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裴西凛把这份友情错当成了爱情。
殊不知，也可能是温水煮青蛙。
同时，裴西凛也不知道楚漾在想什么。
直到第二天裴西凛自己去见了医生，又和楚漾吃了顿饭之后，接下来楚漾就没和他一起去看过医生，吃饭的次数也在减少。
与此同时，楚漾在校内的活动也多了起来，球场、泳池、图书馆都有楚漾的身影。
泳池他只去了一次，学校新的泳池开放他当天和朋友一起去的，薄薄的泳裤贴在身上，他没有裸露的癖好，又用大浴巾在下身围了一圈。
一走出来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事实上一听说他来游泳馆，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能见到他不穿衣服有谁不来。
工作人员也没想到第一天人就这么多，楚漾一出来他就明白了，目光也落到他身上。
楚漾偏瘦，腰腹紧实不说，那节窄腰是真的窄，又白，还有薄薄的腹肌，更不可思议的是，视线可见的上半身光滑一片，就跟游戏里的建模或者刚完成的雕像一样。
他的白不是苍白的白，而是很透亮的那种，这样的身体让人一眼就觉得上面应该挂着亮金色的细链作为配饰，一定会更加美。
之前稍长的头发已经剪掉了，黑发垂在额前，面对热闹的人群他脚步顿了一下，突然有点后悔来这了，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人多突然害羞了？把他们当大西瓜就行了。”
楚漾看了他的手一眼，那人立马把手缩了回去：“忘了你有洁癖了，衣服一脱，洁癖加倍。”
说完还搓了搓手指，下意识回忆起刚刚指腹的那点细腻，啧了一声。
楚漾走到泳池边，那些目光就更炙热了，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围着的地方。
气氛一下灼热起来，有人的呼吸变得粗重，楚漾的手搭在打的结上看了一圈。
那些人喉咙滚动：“这游泳池好白。”
“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瓷砖贴的真好看，要不是没带泳裤我也想下去游一圈。”
“我也是，出门太急了。”
人不少，一和楚漾的目光对上就好像要撇清关系似的别开眼开始聊别的，游泳馆不小，楼层建的高，带着点回应，更吵了。
楚漾蹙了蹙眉，手收了回去，他在池边做了几个热身动作，那些人屏住呼吸看着那个结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松，越来越松，可就是不掉下来。
盯得眼睛都要红了，好看的人做什么姿态都好看。
哪怕那条浴巾不掉下来，他们也能看上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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