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成了所有孩子们的敌人,大家轰一声冲过来,围着他要揍,毕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翟以朝是真的在逗小孩们玩,疼爱有,但是不多,比如孩子可能摔伤的时候他会稳稳托住,可要是摔个屁墩无伤大雅,他就不管了,还会笑话他们,小孩们有要脸的,就想着怎么狠狠打回去,有倔的,就硬生生挺着,也有不倔的,转身去找师长们帮忙……
老头们还真的被他们请过来了,真跟翟以朝上手打。
连白子垣都手痒,上去破了个阵。
是的,因为人多,打起架来讲究战术,不管老人孩子,都要摆个阵,有的环环相扣还挺精彩,翟以朝越玩越开心,一点不带累的。
院门口还有人偷偷往里瞧。
还有人偷偷看他。
“咦那不是小先生?”
“昨天摆摊算命的那个!”
“昨晚差点被抢走的那个!”
偷瞧祝卿安的人窃窃私语:“别说小先生算命是真的准,年纪这么小……”
“就是年纪小,还能算的这么准,这是大本事啊,怪不得别人要来抢! ”
“听说是蕲州侯?”
“何止,南朝特遣团也绑过小先生!”
“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大家可不能往外传!”
“嘶——这要是真的,那咱们中州岂不是要发了!”
“咱们中州本来就是风水宝地,得天护佑,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主公,还吸引来这么好的命师!”
“不行,咱们可得盯着点,千万不能让小先生再被抢走!”
人们自动自发警惕,自己偷看,还要研究别人偷看的规不规范,别说,还真被他们挑出来几个……
是萧季纶派出来,盯着祝卿安的人。
百姓们非常谨慎的问他们姓甚名谁哪来的,为什么跟着小先生?
对方答不出来。
长相贼眉鼠眼,还不敢说实话,说什么自己是流民,就这纳了银线的鞋底子,装的吧,你一点都不穷!还栽赃人家流民,你这对巷道熟悉的样子能叫流民?
本来大家还准备好好说话,结果这几人竟然拔腿就跑,你还敢跑!
百姓们把人围起来,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又绑去官府,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全部看在眼里的祝卿安:……
白子垣:“放心,都说了,中州地界,不会让你出事。”
祝卿安看着这少年,看着他衣角被经过的风徐徐牵动,看着这风掠过墙草,经过庭前,扶过孩子们发梢,老人脸庞……
忽然心有所感,突然到不一样的天地气机,当即微微阖眸,指尖快速掐算——
风天小蓄卦。
上卦巽为风,下卦干为天,风行天上,积聚为蓄,同志者,必同聚。
该合天机。
白子垣看他掐卦,不敢说话,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表情还不错,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祝卿安微微一笑:“你可信我?”
“必然啊!咱们好兄弟,都一起干过多少事了!”白子垣一看这表情就来劲了,“来来说说,这次什么活儿?”
“你这样……”
祝卿安凑到白子垣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子垣眼睛一亮:“靠这次玩的大啊!我要玩!我马上去安排!”跑远了觉得不对,又跑回来,“不行,我先送你回去。”
“你不是说,在这里我出不了事?”祝卿安拍拍他的肩,“我得回去找谢盘宽,有别的事需得他帮忙。”
回到府里,谢盘宽刚睡醒,正在煮茶:“你来的刚好,尝尝我的雀舌。”
祝卿安也是渴了,端茶就喝,喝完眼睛一亮:“好香的茶!”
回甘解渴,唇齿留香,好喝!
谢盘宽也没嫌他不优雅:“主公这般小气,竟没给你喝过?”
祝卿安看房间里精致的摆设:“他好像没你富。”
“这倒是,”谢盘宽闲适倚在榻间,挑指饮茶,“男人万万不能懒,你既来了,得催着他上进,让他快点挣家业,还得多长点心,不能忙起来就把身边人忽略了,连茶都不记得给。”
祝卿安看着对方懒骨头似的坐姿,你说谁万万不能懒?
不过……这是在替萧无咎解释?
他倒不在意,萧无咎那种心眼多的男人,真被他放心上,恐怕不好应付。
“不过有事找我也是对的,我比他有趣多了,”谢盘宽懒洋洋,“来说说看,想玩什么?咱们不带他。”
祝卿安就把一路良好的粗略计划说了。
谢盘宽沉默片刻,突然直起身,放下茶,眉目严肃,神色郑重,通身的气派,全无方才懒散玩笑的样子:“给我五日,我去准备。”
祝卿安非常理解为什么谢郎这么受中州人欢迎,他真的很有魅力,懒散风流也好,肃正清雅也好,他的气质真的,独一无二。
“若需要人帮忙,随时叫我,”祝卿安顿了下,“这事是不是需得同吴将军说一下?”
谢盘宽:“我去知会便可,他这几日跟随主公,时间不大容易配合。”
祝卿安:“那侯爷那里?”
“初回定城,主公会忙碌一段时间,准备事宜并非非他不可,我决定亦可,”谢盘宽微微一笑,“小安不必替他操心,他忙不死。”
西郊的萧无咎打了个喷嚏。
他的确很忙,南朝特遣团要安排,消息要严密,最近本地事务细节要了解,自己的暗网渠道要搭建,人员要训练……
“你中午没吃饭么?再来!”
“下盘要稳,以后每天扎两个时辰马步!”
“说了这是暗码,脑子被猪吃了么还想不到!”
盯训练时,翟以朝悄无声息来了:“主公,送过去的礼物……那边收了。”
萧无咎微颌首:“他不敢不收。”
翟以朝咂舌,那哪里是礼物,是一具尸体,萧季纶这些年最信任的一个心腹。
专门在挑衅完祝卿安后送过去,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我瞧着,有点不对劲,”翟以朝压低声音,“往常这么吓他,他一定怂,且主公早前已带过话,再作妖必不会容,照他性子,该老实才对,但我观他言行神情,并没有多软,怕是……有别的想法了。”
幕僚群里,只怕新添了人。
他并不担心萧季纶搞事,这人大出息没有,小心思不少,肯定不敢跟主公对着干,就怕私下有什么小动作,朝着祝卿安去。
萧无咎:“你先盯着这里,我回去看看。”
这一找,足足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祝卿安。
吃饭时去找,祝卿安跟白子垣像吃瓜的猹,到处游击;茶点时去找,祝卿安出去摆摊算卦,忙得不亦乐乎,哪有功夫饮茶;想要提前约饭,祝卿安被谢盘宽的餐食花样哄住,直接留字条说没空……
憋不住问人在哪,找过去,人早已经跑了,不在原地,问就是给人家里看风水去了,哪哪有红白喜事蹭饭去了,哪哪又有泼妇打架凑热闹去了……
总之,他的脚总是慢人一步,祝卿安随时都在换地方,堂堂中州侯,在自己地盘,竟追不上人吃瓜八卦的速度。
而且西边那一大片空地怎么回事?谢盘宽在搞什么?
萧无咎都没时间问,他仅仅挤出的时间,都用来找祝卿安了,还没找着。
当然到了晚上,他还是能看到祝卿安的,跑一天累了,觉总是要睡的,但他一回来,祝卿安就说困了,催他上床……根本没力气说话。
他但凡晚一点,或唠叨一句,都要被嫌弃。
倒是罐子里的糖,人没忘记吃。
萧无咎若有所思,下次再找祝卿安时,手里就记着拿点东西,新鲜吃食,好玩有趣的对象……可惜祝卿安这几天是真的忙,而且品味什么的,已经被谢盘宽带着开了不少眼界,区区小东西,已经打动不了他了。
上一篇:非人类硬核求生[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