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弃子国师(6)
“只是送你去四季城疗养,并没有要将你分出去单过的意思,你别多心。”
“我没多心,其实我觉得分出去也挺好的,侯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只是眼中却没有温度。
傅景焕皱了皱眉,轻喝斥道:“胡说。”原来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怨气都没有,但分出去这件事想都别想。
傅昀尘唇边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讽意十足,他将木盒关上并未拿起,站起身来对两人冷淡地说:“对一个弃子来说,银票和侍卫实在是太浪费侯府的资源,昀尘以后就不劳祖父和父亲费心了,三日后我自会前往四季城。”
傅昀尘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转身就离开了密室,他要是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两只老狐狸怕是会觉得他心机太深,虽然不会将他除去,但也会防着他。对于侯府的侍卫他可不想带着,谁知道有没有探子。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分家的问题,但现在侯府不会将他这个嫡子分出去将把柄送到对手的手里,傅昀喧又在封世子的关键,想要分家根本不可能。分家的事只能以后慢慢图之了,如今能暂时脱离侯府这潭浑水也好。
去四季城之后他更不可能如他们所愿做一个养病的“闲人”,等他回来之时和侯府之间的矛盾也势必会突出加剧,那不如现在就撕破脸好了,省得还要想法打发侯府派来监视他的人。
见傅昀尘挥袖而去,傅景焕有些痛苦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原来这个儿子什么都知道。虽然父子关系破裂是早在预料当中的事情,可只要一想起傅昀尘那双乌黑带着讽色的眸子,云洛茵也将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更加的疏离和怨怼,他就会感觉无比的辛酸。
“你并不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你更是这侯府将来的顶梁柱。”老侯爷见儿子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他走到傅景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洛茵是侯府的正妻,按理说世子之位该是傅昀尘的,只是权衡利弊之后,他们还是做出了放弃傅昀尘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傅昀尘从小就带着胎毒,身体赢弱,而是相比之下,傅昀喧更适合世子之位。
傅昀尘走出密室后在侯府随意走了一圈,最后还就去了他娘那里。
“尘儿,他们准备将你如何安置?”云洛茵脸上带着一层忧色。
傅昀尘坐到美人娘对面,声音清淡地道:“三日后去四季城。”
“父亲给我十万两银票和二十名护卫被我拒绝了。”傅昀尘又补充了一句。
“哐当!”云洛茵端着的茶盏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顷刻间摔成了两半。
“去四季城没什么不好的,娘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傅昀尘并不想束缚在一个已经定下继承人的侯府之中,四季城虽然偏远了些,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云洛茵眼中的泪花翻滚强忍着不让其掉下,最后那抹奢望也瞬间逝去,心仿佛在沙漠中看到一片绿洲,可当临近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尘儿想去四季城?”云洛茵随意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抬头定定地看着傅昀尘,她舍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傅昀尘也知道美人娘所想,他笑着说:“现在京都的水已经开始浑了,我被家族当做弃子放逐四季城,也可以避开一些是非。”
“可四季城也太远了,傅景焕真是太狠心了。”云洛茵的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傅景焕不但要将他们母子分离,还要让她儿子去那么远的边城,真是太无情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对他抱任何一丝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四季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我去那里养病也不错。”傅昀尘笑着安慰,对他来说被发配到哪里都差不多,地方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
云洛茵点点头,儿子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她起身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然后递给傅昀尘说:“这些银票尘儿拿去四季城备用吧。”
傅昀尘打开锦盒见里面装着些珍贵的宝石和银票,银票大概有八万多两。
云洛茵是丞相府最受宠爱的嫡女,当年出嫁时老丞相还活着,准备的嫁妆自是丰厚极了,和傅景焕成亲时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不用这么多,我拿三万两就够了。”傅昀尘从锦盒中抽出三万两银票,然后将锦盒盖上推回到美人娘面前。
“娘在京都的铺子每一年都有上万两的收入,这些你带在身上我才能放心。”云洛茵将锦盒又推了回来,“既然你拒绝了你父亲提供的银票和护卫,那娘这一份就不准不拿。他以为用点银票就能弥补我们母子吗?休想,尘儿你拒绝是对的。”
从傅昀尘出生开始,每一年都需要耗费很多昂贵的药材吊着命,云洛茵拒绝动用侯府的银子,一直都是花费她的嫁妆。在丈夫和她人琴箫和鸣,对儿子甚少过问,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云洛茵就做好了有一天和宣武候各过各的打算。
这次傅昀尘被放逐到四季城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对付景焕的感情再也掀不起一点涟漪,也庆幸自己之前的做法,现在儿子不欠侯府任何,以后也不用为难。
“那好吧,我收下就是。”傅昀尘颔首笑笑,将手里的银票放回去,他确实需要钱做心中所想的那件事,见美人娘眉宇间带着抹清愁,他叹了一口气说:“娘,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侯府的环境就搬到别院去暂住吧。”
再过不久傅昀喧就要被册封为宣武侯世子,对他美人娘来说,那平妻和大哥确实挺膈应人的。他倒是想带着美人娘去四季城,但侯是府肯定不会允许他娘离开京都的。
与其在这乌烟瘴气的侯府里膈应,不如早些做打算,他娘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找借口去别院住一段时间也是可行的,宣武侯府立平妻之子为世子,逼走正妻和嫡子,到时候舆论也会站在他们这边。
“嗯,不去别院,我也会去你祖母那里陪她礼佛的。”云洛茵沉思了会,美眸中带着决然,她抬头对沛菱吩咐道:“你去将那几个美人送给侯爷,就说我已经将她们抬做了姨娘,让她们为侯府开枝散叶。”
傅昀尘眼中露出惊诧,随即也想明白了,看来他美人娘对那便宜爹是彻底死心了,这是存心让那便宜爹和平妻膈应,这一招真绝。至于便宜爹会不会享用那些美人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以后谁又会指责一个为丈夫纳妾开枝散叶的贤惠侯夫人。
母子两又谈了一会,傅昀尘就抱着锦盒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房间,他就将趴在软榻上的黑貂抓起,又将一张纸条绑在它的腿上,在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就见那只慵懒的貂儿伸了伸懒腰,晶亮的小眼睛十分有灵性的转动了几下,一跃就跳出窗台,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第7章 信任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别院的杨柳在月光下随风舞动,桃花瓣一片片的飘落,桃花树上隐隐照出一个人影。
过了一会,一个黑影从别院的墙外一跃而进,月光倾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更显得俊美非凡,他的两只肩膀上各站着一只小貂。
半躺在树上的傅昀尘听到动静慢慢的睁开眸眼,一股淡淡地龙涎香萦绕在鼻尖,一个人影已经倚靠在他对面的树枝上。
“小面瘫,你速度够快的。”傅昀尘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环抱着手看着对面的黑衣少年。
萧禹澈接到傅昀尘的纸条就赶了过来,这里是他在京都郊区的一处隐秘别院,只有他和傅昀尘知道,是他们悄悄见面的地方。
“有事?”萧禹澈靠在树枝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关心。
傅昀尘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枕在头顶,声音清淡:“我三日后去四季城。”
“要去?”萧禹澈漂亮的凤眸眯了眯,若是傅昀尘不想去,他就能让他不去。
傅昀尘轻笑一声:“为什么不去?养精蓄锐现在才适合我。”
“是。”萧禹澈沉思了会点头道。
傅昀尘知道这人一向说话都是从简,他挑挑眉说:“我走之后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下我娘了。”
“好!”
“对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帮忙查查我娘当年中寒毒的真相。”傅昀尘眸光深了深,当年的事情等他回来一起算账。
“好!”
“谢了!”
“不。”
“小面瘫,我在净清寺的后山埋了两坛梨花酿,你可不准去偷喝,等我回来再开封。”傅昀尘眉眼含笑戏谑道。
萧禹澈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一层笑意:“好!”
以傅昀尘的眼力自然能借着月光看到萧禹澈璀璨如星的眸里带着笑意,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扬得更高。
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萧禹澈时总会觉得很心安,这个不爱说话表情甚少的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当然,萧禹澈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最信赖的朋友。
“人,要吗?”萧禹澈过了一会,抬眸看着傅昀尘问。
傅昀尘唇畔勾着清浅的笑容,如墨般渲染过的乌黑眸子里一点点暖色渐渐化开,声音清透愉悦:“你有吗?”
“有。”萧禹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乌金色令牌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龙吟”二字,经过在净清寺三年的打探和了解,他知道了很多关于沣陵国的事,对朝中的局势及皇族也有深入的了解。
“龙吟卫”是皇家专门训练出来的隐卫,除了一部分变成皇家暗卫外,听说还有一大部分隐藏在全国各地,从事不同的劳作。他们只听命于持有“龙吟令”的皇族暗主,持令之人都是历届皇帝选一个能力不菲的儿子掌控,当然这个儿子也就和皇位无缘了。
新皇登基后要是二十年都勤政爱民,持“龙吟令”之人就会将令牌还回去,由现任皇帝选择它的下任主人。其实持令的暗主对新皇就是起辅助和监督的作用,但也有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权利,那就是龙吟卫只听暗主的命令。当然,暗主是不能造反的,不然必遭诅咒反噬暴毙而死。
这一届的龙吟卫暗主一年前就将龙吟令交还给当今圣上,知道内情的人都还在猜测将来圣上会将龙吟令交给哪位皇子。傅昀尘也没想到萧禹澈竟然现在就已经拿到了龙吟令,看来皇帝对萧禹澈的宠爱并不是作假的。
“这个太贵重了,我要不起。”傅昀尘将手上的小令牌扔了回去,哪怕他和萧禹澈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敢拿这种烫手的东西。不过萧禹澈能对他有这样的信任,他感觉很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