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重生](46)
小弟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大旗”舒展长臂,很是暧昧地将手臂搭在张钧若身后的椅背上,近距离欣赏男孩清隽秀丽的脸。
那身修身的秋季校服,是星忆一向的晴空白云配色,穿在张钧若挺秀纤瘦的身体上,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清纯和干净。
这个世界说来奇怪,就算是阴沟里的泥猪癞狗,也同样仰望那一抹纯净无垢。
“大旗”砸吧着牙花子,眯起小眼睛像品酒一样细细品着,越看眼前一身素雅淡然的男孩,越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今天赌场里输了钱,想到这儿来猎猎艳,换换心情,没想到就撞见了这么一个清纯可人的小东西。
“小哥今年多大了?这身校服质感很不错啊。”大旗说着,将手伸过去,试探性地摸了摸少年青涩圆润的肩头,还捻起一块布料猥琐地在指腹间揉搓了一番,好像真的在感受那衣服的质地一样。
男孩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像泥塑木雕一样静坐在那些一脸油腻猥琐的人群中,让人觉得他的灵魂已经离体,坐在那里的是一具空壳子。
“大旗”一看男孩没什么反应,更加得寸进尺,直接将手臂环过去,勾住男孩的肩头,大手狎昵地抚摩着男孩的手臂,男孩毫无反抗的动作,乌黑的眼瞳像一潭死水,直直地望着虚空,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得了失心疯么?上这里来找痛快来了?”郭玄宇用拳头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郁郁说道。
“哀大莫过于心死吧。看着真让人心疼。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把他伤成这样。”身边绝美的同伴用好听的声线愤愤说着。
两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一个仰天看灯一个双拳扶额,都深锁着眉头,努力思考怎么把误闯进狼窝的小羊放走。
“大旗”的小弟在吧台要了两杯浸着冰块的朗姆酒,趁人不注意在酒里加了点料,事情办完,殷切地疾步跑回张钧若那一桌,跟“大旗”对了个眼色,将酒放在他面前。
“心里不痛快,喝酒最好使了,喝了就什么烦心事都忘了,小哥,来,这杯我请你!”
看到预设的戏码按部就班地上演,郭玄宇与“君寻”脑中警铃大作,按照他们的惯常伎俩,这一杯朗姆酒里,不是加了安眠药就是致.幻.剂。
练习生出身的君寻,健身和练跳舞是每日必修课,身高腿长,肌肉精悍,他正要起身从人渣手里抢人,就被同伴一把拉住,郭玄宇沉声说:“在这里跟流氓动手,明天你就空降热搜。”
君寻稳了稳身形,两人忧心忡忡,再次转头去看,正好看见张钧若拿起那杯烈酒,仰头一口气喝干。
“我——去——!”
两人动作一致地用手肘支撑着吧台光滑的桌面,急躁地抓乱了额前的碎发。
要是作天作地的臭小子吃了这亏也算教训,可是这位穿着校服的清秀男孩,明显是被人伤了,才学人家借酒消愁,更何况这位跟郭玄宇还同是“星忆校草”,周身洋溢着清纯干净的书卷气,要是被大旗这帮人带走了,人生基本算是毁了大半。
看着那个男孩眼神开始涣散,身体软软地趴在桌上,“大旗”与身边几个小弟脸上露出了油腻又得意的淫.笑,正要上前把人架走,君寻攥了攥拳头负气一样霍然起身,疾步上前,用身体挡住了酒吧出口。
郭玄宇随即跟上,沉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羽眉下眼如墨玉,一身黑衣凛然而立,像一把默然出鞘的剑一样无声无息站在青年身边。
“大旗”眯起三角眼,油腻腻的视线打量着眼前一对悦目的年轻人,身材颀长的男子肩宽腿长,身材成标准的倒三角形,鸭舌帽低低压下,露出完美的颌骨曲线,像细工雕刻出来一样,虽未看清全貌,也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个惊艳的美男。
矮一点的男孩身形瘦削,清俊邪魅的面容上是一脸漠然,一身凛然气场透着点桀骜,让人想起某种蓄势待发的豹猫。
“大旗”对这两张过分好看的脸有几分印象,记忆里好像偶尔看到这一对坐在吧台那边轻酌慢饮。
“怎么?想一起?”大旗淫邪一笑,咸湿的视线在两个风格迥异的帅哥脸上逡巡。
君寻用下巴努了努大旗属下架着的男孩,淡然说:“这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大旗冷笑道。
他目光锁定男孩许久,亲眼看到他独自来独自走。
“他叫张钧若,校服衣领里应该有名字。”郭玄宇冷冷地说。
大旗撇撇嘴,不以为意,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今天是他的一道佐酒佳肴。大旗抬手挥了挥,示意属下将人带着。他人多势众,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小子挡不了他的路。
眼看人要被他们掳走,君寻赶忙上去阻拦,颀长的身体挡住门,他嘴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是啊,跟下药迷晕人家小孩,妄图进行猥亵的人渣,有什么道理可讲。
大旗正心急要品尝这一口鲜嫩美味,有点不耐烦,满嘴污言秽语:“你小子快点滚,别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艹。”
“别管我了……”两厢僵持的静默中,被架住的男孩虚弱地发声。
他抬眸望了一眼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青年,焦距涣散的墨色眼瞳里湿漉漉的,水汽氤氲,让人想起落入穷途,引颈就戮的小动物。
笨蛋,脑子换掉了,还搞不清楚状况?
这种情况,应该谢天谢地还有人为你出头,抱住大腿哭喊救命才对。不管你?不管你,你就完了。
这样想着,君寻疑惑地凝眸去看男孩盛满了绝望和凄恻的眼睛,这双眼睛也茫然地望向自己,像隔着一道水雾,眼底漾着点点泪光,太悲伤了,让人过目不忘。
君寻觉得心尖子颤了颤,这怎么可能不管?不管以后一定会做噩梦的吧。
大旗带着众人上前,一把推开身材颀长的男子,正要夺门而去,就被君寻从后面猛地抓住了肩膀。
电光石火间,大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一拳挥过去,打在了君寻俊美绝伦的脸上。
大旗一向是以斗狠著称,这一拳打得又重又准,君寻被他打得踉跄了一下,身子一歪差点绊倒,半边脸先是一阵麻木,几秒后才有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嘴角青紫,洇出一条蜿蜒的血丝来。
郭玄宇脑袋嗡地一声,好像这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一样。那一脸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和不耐烦,霎时退得干净,炸了毛的小豹子一样冲着大旗猛扑上去,几个手下见势赶紧挡住,郭玄宇不管不顾,一把抓住面前一人的衣领,抡起拳头一顿暴砸。
两人一动起手来,场面瞬间变得难以控制,其他三个手下也一齐上阵帮忙,“大旗”将虚软的男孩接过来,冷眼站在一边看四对一。
男孩看到为救自己挺身而出的男子见了血,无力地挣动了几下,想要挣脱桎梏,却被大旗肌肉虬结的手臂紧紧箍住脖子,箍得快要窒息。
男孩以为自己已经被强势的恶意狠狠侵袭,却没想到有陌生人愿意伸出援手,给他坠落的心一点救赎。
他头脑昏沉,哑着嗓子竭力喊着什么,出口却是一阵气音,眼前光影幢幢,人影摇晃,他觉得胸口烦闷,呼吸困难,难受得厉害。
君寻被张钧若凄绝的声音喊得心里酸涩,他根本不可能对着这样的男孩见死不救。又怕郭玄宇吃亏,用掌根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一头闯进战圈里,小小的酒吧一隅,瞬间成为多人混战的格斗场。
尹孜吃完夜宵推门进来,就被眼前的修罗场弄得一阵怔愣。第一反应是有人闹事,待看清打起来的双方都有谁,以及混乱里被大旗架着的张钧若,结合大旗在这家酒吧里的一贯作风,大致猜到了大概。
尹孜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郭家小公子和他男团偶像同伴,曲公子的心头宠和“大旗”。这三伙人一点也不搭嘎,但一个也得罪不起。
尹孜见大旗人多势众,压着两个金贵的帅哥打,赶紧一边劝架一边招呼吧台里一脸惊愕的服务生小弟,三人一起进入战圈,合力把两伙人强行拆开。
尹孜满脸堆笑做着和事老,温声细语道:“大旗哥,大旗哥好久不见,大旗哥消消气啊。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伤了和气啊。”他一指郭家炸了毛的少年,殷切介绍道,“这位是郭家小公子。都是我们店里的熟客,大家就算卖我一个面子。”
尹孜找准关键,快步踱到大旗身边,上前一步在他耳畔小声说:“郭文浩郭书记家的。”
大旗奸猾的眼珠转了转,抬手抹了抹被郭玄宇暴怒之下砸出来的鼻血,在心里掂量了半晌,脸色阴沉得就要打下一个炸雷,砸吧了一下嘴,向手下马仔挥手示意走人。
手下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男孩,疑惑地问:“旗哥,这小子还带上吗?”
“大旗”脚下一顿,眼神在张钧若白净俊秀的小脸上扫过,面露垂涎之色,啧啧地嘬着牙花子,半天没有说话。
尹孜赶快上前把张钧若从小弟身上接过来,恳切道:“这小子是我朋友的心头好,我朋友家里做跨国生意的,人嚣张惯了,跟个炸毛的非洲蜜獾一样,一向不知好歹没分寸,你把他家小心肝儿带走,将来麻烦事多。”
“旗哥,好旗哥,都怪这小子不识抬举,惹了您不高兴,您大人大量放了他,就当给我面子了。以后我再给您多留意着好的。”
尹孜佯装不知大旗的猥琐打算,用曲凌恭的家世不动声色地敲打他一番,再递出了长长的台阶给他下。
大旗磨着后槽牙,心想今天真是倒霉催的,碰到这么几个难啃的骨头,沉着脸,带着一众小弟一脸丧气地走了。
*
深夜11点,曲凌恭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接听。对面尹孜告知的内容让他先是一阵怔愣,随即睡意散得干净,人完全清醒了,混乱套上衣服,蹬蹬瞪地跑下楼,一路狂奔着跑到了路边,在秋风呼啸的深夜拦了一辆出租车,一骑绝尘向着尹孜的酒吧疾驰而去。
曲凌恭赶来得迅速,吧台小弟还在弯腰收拾着混战时的一地残局。
郭玄宇坐在吧台前,皱着眉用冰块敷着被打得青紫的帅脸,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莫近的气场,显然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君寻顶着一张微肿的脸,嘴角还洇着点血迹,帽檐下面的桃花眼依然温柔似水,正小心翼翼地给怀中男孩喂水,他很会照顾人和小动物,喂水的动作轻柔适度,昏迷中的男孩颈间的喉结轻轻滑动,吞咽了一小口水,悠悠醒过来一会儿,看清面前的人,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长睫一阖,又睡过去了。
男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心中一动,勾嘴笑了笑,这小孩还认得谁救了他,还很有礼貌地道谢。
他抬起头对一脸焦灼的尹孜小声说:“大概只是一般的安眠药,不是致.幻.剂。”
尹孜点点头,略放了心。
少年即使昏睡着,好看的羽眉也皱得死紧,内双眼睛紧紧阖着,露出两条弧线优美的褶皱,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眼皮上像扫了一层珠光,亮亮的,有一种楚楚的韵致。
君寻不禁感叹:“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啊,差点被恶狗咬了一口,哎我真是日行一善。”
郭玄宇闻言扯动刺痛的嘴角,用鼻子冷冷哼笑了一声。
心想:因为明天要试镜,怕水肿不能喝酒的“君寻小天使”,现在为了给陌生人出头,被一群流氓压着打,打成了个猪头?呵呵——
曲凌恭一脚踏进酒吧,看见的就是这副善后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