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18)
但也好在他这人酒品倒是好,喝多了以后两眼一闭,既不哭不闹,也不摔打东西,更不胡言乱语。
他就往桌子上一趴,脸也没多红,只是身上的草木香里混合着酒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若不是他修仙之人命大,恐怕洛兮雁就会以为他是喝死过去了。
“师兄?”洛兮雁唤道。“你莫不是怕我灌你的酒,你便装睡了吧?”
乔易年趴在桌上,平稳地喘着气,动也不动。
“师兄,师兄?”
她伸手晃了晃乔易年搁在桌上的胳膊,乔易年也没什么动静。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兮雁仰头把自己碗里的酒喝干净了,便起身把乔易年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环着他劲瘦的腰,朝上一使劲,便将他扶了起来。
那店小二见状赶忙过来:“呀,这位客官怎么醉成这样了。女侠,我替你将他扶到上头客房里去?”
洛兮雁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多谢你。”
说完,她把乔易年往肩膀上一架,便轻松地将他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上了楼。
小二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的乖乖……这两口子反了吧?”
洛兮雁本想着在这客栈里歇歇脚,喝杯茶就接着走的,却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乔易年,还不小心把人家给喝多了。
她看乔易年此刻孤身一人的,也怕出了什么事,于是将他送到房间里,将人搁在床上以后,便在一边的榻上打坐修炼。
而乔易年这一醉,便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他才堪堪醒来。
他是被楼下的一声巨响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窗外已是一片昏黄。昨天喝醉以后的事他什么都没想起来,整个儿地给喝断片了。
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修道之人的五感向来灵敏,他揉着脑袋的时候隐约听到争执的声音。
隐隐又听到底下又洛兮雁的声音。
他匆匆起身,稍微整理了两下仪表便下了楼。
“你若是真有你说的那样爱敛清,那么便放过他吧!”
还未走下楼梯,他便听到底下一个女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名字耳熟。乔易年顿觉不妙,加快了脚步。
大堂里,掌柜的不知在哪儿,小二缩在角落里擦桌子。
洛兮雁端坐在昨天二人喝酒的那张桌子前,客栈门口进门三步的位置站着个粉衣女子,她身后那男子白衣飘飘,衣袖衣摆滚着深蓝色的边。
“我没说不放过他,也没说不放过你们俩。”洛兮雁声线平稳,说道。
“你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不信?”那女子冷笑道。“你问道宗离这里千里远,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这一路上你跟着我们,我不说什么,却没想到你今日还敢在这里跟敛清见面。”
“这客栈也没说谁不可以来,若说谁见谁,那也需分个先来后到吧?”洛兮雁冷声回道。
“你做过多少龌龊事,不必我一一列举,这次你也不过是守在这里等着……”
乔易年看这女子咄咄逼人,那个齐敛清也漠不关心地,便对自己这师妹心疼起来。
他抬手掐了个诀,一道灵气打出去,贴着那女子的脸颊,直打在客栈门口的酒招子上。
酒招子应声而倒。
“哎哟!”店小二看这旗子轰隆一下倒了,心疼得惊呼一声。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顿时闭上了嘴。
乔易年也没多说话,缓步走到洛兮雁面前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堂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乔易年喝了口茶,歪头将那两人打量了一番。
“师妹这眼光有待提高。”
洛兮雁眨了眨眼看向他,原本心里难过得紧,此时看向乔易年这面冷心热的护犊子模样,自己的心里也忍不住热乎乎的。
“当初你叫你父亲胁迫敛清同你在一起,今日还要叫你这师兄胁迫我们做什么?”那女子回过神来,冷笑道。
“不胁迫,不过是教你道侣做人。”乔易年回道,干净利落地拔出凌霜剑来,从桌前起身,面向齐敛清。
“师兄!”洛兮雁抬手拦住他。
乔易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齐敛清,我承认我追了你千余里。”她慢慢说道。“不过现如今,我也渐渐想通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同我朝夕相处几十年,可有真正喜欢过我?”
“他不恨你便算是你积德了。”这女子接道。
洛兮雁没出声,只双眼定定地盯着齐敛清。
那女子看齐敛清半晌没有出声,也紧张地转头看向他。
齐敛清只负手站在那儿,一句话没说,也一眼都没有看向洛兮雁。
洛兮雁越是看向他,他就越是不经意似的撇开目光,摆出了一副局外人的姿态。
半晌,洛兮雁脸上落下泪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洛兮雁说。“换家客栈,安心同游天下吧,日后我不会再跟着你们了。”
二人离去,小二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出来,跑到门口去看那折断了的酒招子。
乔易年收了剑,看洛兮雁满脸眼泪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喝酒吗?”
他轻声问道。
洛兮雁两步上前,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啜着哭起来。
这动作倒是也无关情爱。洛兮雁跟乔老祖从进山门开始便一同长大,千余年来已是情同亲生骨肉了。
乔易年顿了顿,抬起手来,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顺着她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抬头,便看到杵在门口的戚洌。
这少年逆着光,从乔易年这儿看不清他的五官。不过隐约能看到,他衣服和头发皆有些狼狈,大约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手里握着的那把通体黑亮的剑,正是斩邪。
“……师尊,我……我回来了。”
他声音沙哑,口气里带着些乔易年听不出来的情绪。
就像是这两日在外,受了不知多少辛劳和委屈一般,整个人仿佛摇摇欲坠了。
戚洌身后,那小二一边心疼地去扶那酒招子,一边嘟哝着。
“昨日被他夫人抱回房间时还弱不禁风呢,怎的今日力气就这么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作为一个一写打戏就抓耳挠腮的辣鸡作者,我为什么要写修真文!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也真是够了!
所有关于打架的知识储备都来源于剑网三,嗝……总之,渣作者已经尽力了!!
另外,刘狗花最近沉迷农药不可自拔,根本码不动字~诶嘿嘿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18)
戚洌本来以为,在剑阁山里时的痛苦是最为难熬的。
当时他躲闪不及,虽抬剑阻挡,可雄狮的利齿还是扎进了他的肩膀里。
他同雄狮缠斗良久,终于将雄狮杀死。
当时那滚烫的血液喷溅出来,他想不起来这是从狮子的什么部位喷出来的,也顾不上躲闪,遍体鳞伤地躺在狮子的尸体边。
也就在这时,那把剑逮着这个机会,强行同他结成了契约。
等他清醒过来,力气恢复了一些,勉强爬起来时,他发现狮子的内丹被他吸收了。
杀生取丹,提升修为,这是魔修的修炼方式。
当时的戚洌呆愣在当地,满心都是疑惑和惊慌,以及隐隐约约的恐惧。
然而更多的,是进来之前,师尊同自己说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此时的戚洌在脑海里反复琢磨——师尊那话是真是假?若我……他会对我怎样?
他想,这件事我一定不要遮掩,我一定要告诉师尊。
像是急切地想要证明一件事一样。
想证明师尊和世俗上的那些人不一样,想证明师尊是独一无二的。
而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更急切地想确认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但这尚且年轻的小子并没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喉咙内干得冒烟,但浑身生疼,动也动不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死在这里一般。
他心里惦念着师尊,从戒指里拿出师尊给的药,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囫囵塞进嘴里了几颗。
那把将他推来这里的傲雪剑就在他身后数丈开外的地方。他勉强回头看了一眼,握着手里的斩邪,便也没再过去。
可心里是极其遗憾和失落的。
那斩邪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他手里颇为不满地嗡鸣了一下。
“本来就不想要你。”戚洌冷声道。“你安静些吧。”
接着,他力气恢复了些,身上的疼痛也减缓了,他便动身想往山下走。
他一瘸一拐,慢慢悠悠地不知走了多远,遇见了一个死水湖。
他挪到湖边去,掬起一捧水来喝。
他刚一低下头,便看到了自己湖中倒影的模样。
浑身是伤,满脸鲜血,像是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师尊若看到我这样,一定会担心的。
戚洌盯着水面,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费劲地俯下身去,在湖水边上将脸和头发上的血洗干净,又把上身的袍子脱下来洗,再用灵力将它烘干。
这对一个伤重得路都走不稳的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然后,他又盘腿坐在湖边,急急忙忙地调动着自己的水系灵力,将暴露在外的伤口治疗妥当,让这些伤口看起来不那么血腥骇人。
他就这么在这里慢慢地治疗了一夜,原本便损耗颇多的内力,此刻已经被他耗得油尽灯枯。
天大亮了,可他肩上那个被雄狮的利齿刺穿的地方还没动。
他手上能汇聚起来的灵力愈发稀薄,治疗伤口的速度也愈发慢了下去。他心里焦灼着想尽快见到师尊,可这灵力已经是枯竭了。
他忍不住心想,那便算了吧。
心里也隐隐期待着师尊发现自己受伤后,一边不紧不慢地温声叮嘱,一边拿灵力替他温养伤口。
这么想着,他便重新套上了干净但四处都是裂口的外袍,拿起斩邪,往山外走。
他走到入口处是已经是下午。他看着那处空无一人,想到前两日师尊送自己来这里时,一路叮咛嘱咐,将能想到的有用处的东西都塞给自己的场景,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
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早些回到客栈里去。
此时的师尊定是在房间内打坐,或是坐在榻上看书,又或是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喝茶。
看见自己回来,师尊定会将手头所有的事都放下,起身看过来。他面上虽说没有表情,但眼睛里是能看到赞许和喜悦的。
他会问自己是否有受伤,看看自己拿到的是怎样一柄剑,再提醒自己,要戒骄戒躁,切不可自满。
戚洌想了一路,唯独没想到他会在门口看见师尊在大堂里,动作轻柔地怀抱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他看到这一幕时,脑袋晕晕乎乎的。在剑阁山内受伤的疼痛都被他抛在脑后,此刻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心脏那儿窒息般的闷沉和心底油然而生的焦灼和难过。
比他发现自己吸收了灵兽内丹时还要焦虑。
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想扭头走开,又挪不动腿。
只觉得世界轰然崩塌了一般。
按说不该这样的。师尊找到了一位神仙眷侣般的伴侣,能够幸福快乐,自己这个作弟子的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