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45)
庚鬿瞬间就不忐忑了,动作勾人地凑上去,在他脸上呼了一口气:“好看吗?”
容屿身体更僵,鼻头一热,他下意识要转头,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液体从鼻下涌了出来。
庚鬿眼疾手快捧住了他的脸,紧盯着他滑落到唇上的一抹血红。
流……流鼻血了?
“你……”
容屿脸色通红,却十分淡定的抬手抹了:“没事。”
变回成人的庚鬿,修为是在容屿之上的,他如何不知道这人用修为强压了体内躁动的火,觉得好笑,又怕真的惹恼了他。
他看上的人,怂的没眼看!
活了一百多年了,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
他勾唇一笑,解开了容屿还依旧紧束在腰间的衣带:“我帮你吧?”
哑声低喃,把别人撩得起了火,他自己也是忍得辛苦。
已经分不清谁的脸更红,容屿重新吻住他,此时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身体也可以严丝密合的贴在一起,唇舌迷乱的纠缠,手也向下滑去。
呼吸粗重间,庚鬿微微睁眼:“……有人来了。”
这所别院的主人是谁根本不是秘密,被他们甩开的人很快便找了上来。
这是皇子的别院,他们竟也敢擅闯进来。
容屿在他之后察觉到,手中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抬了抬。
庚鬿忍不住闷哼一声,看向灵力波动的方向:“嗯……你,做了什么?”
“设了结界。”容屿回了一句,循着脸侧又吻回唇上,撬开他因隐忍而紧咬的齿冠。
“唔……”
庚鬿很快便又将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偌大的浴房内水汽氤氲,雾气重重,朦胧中交叠的身影,形成一副最旖旎美好的画卷。
宅院外寻了几处场所皆不见大皇子的踪迹,神识入宅院查探无果,便壮着胆子闯了进来,外有迷阵,内有结界,却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人了。
数道人影潜入别院,在迷阵中困了许久才发现有人设下了结界,确认别院里有人之后,便满意地离开了。
又过了许久,院内浴房中的声息才渐渐停了下来。
庚鬿有些站不住脚,面色跎红,喘息不稳。
容屿又放了水,让浴池里的水位稳在一个适宜的高度,抱着人在池沿靠坐下来。
庚鬿浑身疲软,一动都不想动,懒懒地靠在身后的人的怀里,“好久没这么舒服的泡过了。”
他用脚踢着水面,神色惬意。
容屿微讶:“你在魔宫……”
“魔宫里没法泡。”庚鬿道:“我有一次泡在温泉池里睡着了,他们四处找不到人,最后听说我在池水里泡了一天,把他们吓了一跳,后来我要泡澡,他们就非得要让人盯着我,那多别扭啊,所以我每次都速战速决,根本泡不了。”
修为高的人可以敛息,在水中泡得再久也不会有事,也就魔宫里那几个婢女和蝴蝶大惊小怪。
容屿在他背后沉眸:“他们?”
“是啊,就我爹留在魔宫里的心腹,我从小被他们带大的。”
“……”容屿指尖微动:“现在呢?”
“嗯?现在?”庚鬿侧头,以为他在说泡澡,笑了笑道:“现在不是有你吗?你可抱紧了,别让我掉水里了。”
“……”
虽然他答非所问,容屿还是乐于收紧了手臂。
轻微的磨蹭让庚鬿心底微颤,侧过身将头搁在了他肩头,看着那坚毅的下颚和重新恢复一片清明的澄澈双眸,心里不由得想:这人从小跟着清心寡欲的人在上胥峰上长大,人又纯情的很,虽说人的本能让他对欲念有所了解,也懂得疏解。
可男子之间的事,他懂得怎么做吗?
他的视线太过于露骨,容屿低头:“怎么了?”
庚鬿双手往他脖子上一套:“我要睡了。”
“……”
于是就真的睡了。
回来的时候他就困了,又在池中胡闹抒解了两回,身体疲惫的很,闭上眼片刻之间就能入眠。
至于他睡着之后的事,那都是别人的事。
想着这人红着脸抱他回房给他穿衣裳却什么都不能做的场景,庚鬿在睡梦中都偷偷弯了唇。
容屿又抱着他泡了一会儿,才将他从水中抱起,瞬移到休息的卧榻,给他套好衣衫,才打理好自己出了结界。
早有人在庭院里侯着,见到人出来,立即迎上前行礼:“殿下。”
行的是宫廷礼数,容屿微微蹙眉:“何事?”
那人道:“陛下今日在宫中设宴为殿下庆贺,派属下前来请殿下赴宴。”
庆贺什么?无非是他公开身份,化神定下了尊号。
容屿道:“什么时辰?”
“戌时三刻。”
容屿沉吟,想着戌时那人应该已经醒了,便应了下来。
传信的人行礼之后转身欲走,容屿却叫住他道:“百年前湛王府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人是一直跟在明德帝身边的掌事宫人,也有元婴期的修为,从百年前就随侍在帝王身侧,名唤常安。
常安见他问起百年前的事,微愣了一瞬,道:“老奴不甚清楚。”
“……”
明明那人没有说话,常安却觉得浑身发寒,又补充道:“老奴虽然随侍陛下身侧,不该知道的事,是不会知道的。”
“那便说说你该知道的。”
“……是。”常安道:“百年前正魔大战,两道元气大伤,湛王殿下曾与魔头解北影在正魔边界交战,因此结下仇怨,湛王殿下回到桑中之后,入了静室闭关,却为心魔所困,最终走火入魔……”
“你如何得知他在静室走火入魔?”
容屿不耐打断他,这人所说与城中所传相差无几,若非真的不知,那就是刻意敷衍了。
常安知道了他的身份,自是不敢随意敷衍,“殿下当年不在桑中不知其状,那时整个湛王府被魔头屠戮殆尽,尸堆成山,陛下派去的金甲卫赶到时魔头早已逃走,金甲卫在静室外发现了湛王殿下的尸体,他体内筋脉寸断,是被自己的灵力冲撞而亡。”
爆体而亡,爆的不是修者的身体,而是灵体。
修炼至元婴便可化出元神,元神不散,修者就可以重生。
自爆灵体,元神溃散,便是死了透彻。
容屿微微皱眉:“尸体现在何处?”
“这……”常安面露难色:“湛王殿下身为皇室,尸棺自是封存在陵馆,殿下您……”
他欲言又止。
陵馆是保存皇室遗体的极阴之地,也是皇族的神圣之地,就算帝王亲临,也要再三参拜,才能入内。
他不知道这位皇子殿下为什么突然问起百年前的湛王殿下,看他这模样,显然不只是问问而已。
容屿并未打算与他多说,“罢了,你回去与他明说便是。”
“……是。”
常安不敢拖慢,若是大皇子真有进入陵馆之意,他还得尽快告知陛下。
人很快出了宅院,容屿站在原地,垂眸拧眉。
他从未查探过百年前湛王身死之事,也从未在意过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葛风镇上见到的人,彼此敌对的身份,互相倾心的恋人。
如果在一起要不受阻碍,有些事就必须要弄清楚。
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回房。
庚鬿一如既往地睡到了戌时,约莫早了一刻,因为耳边有风声呼啸,醒来时,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耳边心跳清晰,周围的温度也格外熟悉。
他眨了眨眼:“去哪儿啊?”
这人竟然趁他睡觉把他拐出来了!
容屿在他头顶轻笑:“去湛王的陵墓。”
“啊?”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下意识抬起双臂抱的稳了些,宽阔的衣袖包裹住了容屿的身前,他抬手看了看:“你给我换的?”
“嗯。”
“为什么不穿和你一样的?”
两人成套的多好?红的他虽然喜欢,但是不符合他的小心思。
容屿低头看了看:“你穿这个好看。”
“真的?”
“嗯。”
庚鬿又满意了:“嘿嘿。”
说话间,容屿抱着他稳稳落了地,忽然怀里一轻,原本抱了满怀的人在他怀里缩了水。
“……”
庚鬿笑道:“这样方便。”
有人的地方,还是用师徒的身份。
容屿也没多说什么,将他放下来。
两人站在一处台阶底下,台阶上是比宫殿还宽广的建筑,阶梯不多,呈弧形环住了整座建筑,看起来恢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转瞬越上台阶,庚鬿抬头看了看,一眼便能瞧见头顶挂着的锁魂玉制成的牌匾,上面刻着两个字:陵馆。
有守卫上前,容屿出示了他的皇子玉印,两个守卫对视一眼,他们得了明德帝的吩咐,自是不敢阻拦,递给他一块令牌,躬身行礼之后便退开了。
庚鬿被拉着进入陵馆,目光在两个守卫身上停留半晌,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回过头道:“如果是硬闯的话,你有把握吗?”
容屿诚实道:“没有。”
“……”
也是,仅仅是最外面的两个守卫便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刚进到陵馆,便能感受到结界波动,越往里,危险必然也越大,若是强闯,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难怪这人说用皇室身份行事方便,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咱们找湛王的陵墓做什么?你要挖坟吗?”
他随口一问,容屿轻轻的“嗯”了一声。
庚鬿愕然。
真的要挖坟!
灵力爆体,都已经过了百年,都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挖坟又能看出什么?
见容屿神色不挠,他也没有多问。
越往里走阴气越重,周围静谧的诡异,容屿拉着他拐进最左边的一扇石门内,湛王也是皇家祖辈,但他毕竟不是帝王,他的陵墓建在陵馆已经是莫大的殊荣,只是比不得帝王的陵墓那般结界重重。
两人拿着令牌过了三道禁制,便到了湛王的墓室外。
容屿轻轻推门而入,墓室空旷,仿若一个石洞,洞壁及墓室顶端刻有密密麻麻的经文,角落里嵌有夜明珠,用以照明。
“我们真的要挖坟吗?”
会不会对死者太过不敬?
这陵墓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并非是他想的那种土包,亏他还想看看这清雅不凡的少宗主拿东西刨坟的样子!
在他们面前的的确是一个圆形陵墓,却是理石堆砌。
湛王宗韶,字青漪。
其墓碑由明德帝亲立,陵墓前还插有焚香,想来是百年来从未断过。
皇帝对他这个弟弟,似乎是不错。
容屿淡应一声,轻轻松开他的手,朝着墓碑靠近,墓室中银光一闪,熟悉的剑出现在了容屿手里。
庚鬿微惊,醉影剑,他似乎有许久不曾见到了。
他竟不知道容屿把它随身携带着。
银色的剑鞘,古朴的花纹,其剑刃,却是血一样的深红。
陂毗山上惊鸿一现,红光耀目,煞气十足。
他不知道以容屿的身份为什么带着这样一柄充满血气的长剑,轻易不会出鞘,还是不能出鞘?
没等他深想,血红剑刃已经出鞘了一小截,继而全部出鞘,没有注入灵力的剑身,没有闪亮的血光,如上等的红宝石一般,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