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要、要去撸猫。”少年悲伤到结巴。
唐进朗想象了一下田园猫的体型,觉得摸几只田园猫不至于这样为难。
“呜呜呜,是、是狮子啊!那只大猫是狮子啊!旁边还有老虎啊!”甄艾驰抓狂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和人类朋友去猫咖的你,该如何娴熟而自然地撸猫?
一只大狮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出现,甄艾驰两股战战,几欲发抖,他灵机一动道:“老师,人类社会的猫咖里都是小猫咪,小萌物的那种,我们要符合题意。”
狮子精深深地看了甄艾驰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还没等小仓鼠松了一口气,他就看到迈着猫步而来的大老虎!
甄艾驰磕磕绊绊道:“您,您是小猫咪吗?”
“我是大脑斧,很萌的那种。”那个身长两米五的巨猫如是说。
*
不管怎么说,最后大家都拿到了成精许可证!
白棠考完试后是下午两点,苏思远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便带着白棠去寺庙见锦鲤精。
山上有许多善男信女,那些人类见到白棠后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白棠穿着广袖长袍,哪怕戴着面纱,也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在这烟火缭绕的寺庙里,就像是画中走出的少年。
苏思远站在白棠的身旁,挡住大多数人的视线。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和广袖长袍的少年,这个组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好像他们本就该如此般配。
锦鲤精在寺庙后的湖里。那里是一片静谧的林子,湖水像翡翠一样绿,当苏思远和白棠出现在湖边时,原本平静的湖面跳出一条金光灿灿的锦鲤。
那条锦鲤变幻出人形,也不能说是人形,她的下半身是鱼尾。此刻那只锦鲤精就轻轻摇晃着她的鱼尾,游到湖边。湿漉漉的手放在岸边,可以看到她的指缝有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蹼。
“承归家的小子。”那个锦鲤精的面容如二十岁的女子,声音却是老妇人般的沙哑,“你来找我做什么?”
“金婆婆,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苏思远从怀里拿出金沙,放到锦鲤精的面前,“我想请您把这个东西装到锦囊里。”
“这不是苏老头的宝贝吗?”锦鲤精笑了笑,“他舍得送出去了?这是要送给哪个好运的小家伙?”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白棠,而后轻轻笑了,“这个小妖怪长得真好看,快过来,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白棠闻言有些懵逼地抬头看着苏思远,苏思远道:“快去,再谢谢金婆婆,金婆婆不会轻易送礼的。”
有句话苏思远没有说,这位锦鲤精确实不轻易送别人东西,但是有一种人排除在外,那就是长得好看的。
这位金婆婆的名言就是——
漂亮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因为有我喜欢他们。
☆、第32章 棉花糖
金婆婆给白棠的是一枚鳞片,金色的棱形鳞片。
“这是稀有道具了。”系统激动道:“它可以增强你的幸运值。”
幸运值是最难窥测和改变的一种属性, 同时也是最逆天的一种属性。
每一个位面之子,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拥有“天生幸运”, 集齐位面所有的运气,哪怕是一个废柴,都可以通过踩狗屎, 掉悬崖得秘籍, 捡到自带老爷爷的空间戒指等方式, 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极少数的道具可以改变,比如幸运女神的凝视,美人鱼的亲吻,厄运女神的诅咒……
锦鲤的鳞片就是极其珍贵的道具。
白棠小心翼翼地收好鳞片,对金婆婆道谢。
金婆婆托腮打量着白棠, 这个小女生的动作她做起来没有半点违和感, “真要谢谢我,就把面纱摘掉, 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白棠闻言愣了一会儿, 他完全没有料到金婆婆会这么不正经,面前的锦鲤精有着二十岁女子的容颜, 老妪的声音,和顽童般清澈的眼眸。
那双眼里装满了对美的欣赏与赞叹。
白棠伸手摘掉了面纱, 当他摘下时, 寂静的湖边响起嘶嘶的抽气声, 那是金婆婆捂着嘴发出的声音。
“美哉啊。”金婆婆这样感慨道,接着动力十足地帮白棠做了锦囊,再亲手帮白棠佩戴好,“有机会常来找我玩呀~”在告别之际,金婆婆挥手喊道。
白棠也挥了挥手,眼眸弯弯。
“这座庙是有名的古庙,最出名的就是金婆婆所在的许愿湖。”苏思远和白棠并肩下山,“人们说许愿湖十分灵验,其实一开始只是大家的心理作用,再加上机缘巧合,许愿湖便出名了。”
“许愿的人多了,信力融入了许愿湖内的每一滴水中。许愿湖的一条锦鲤偶然沾染到一丝信力,机缘巧合得道成精。”
被树叶筛选过的光斑印在苏思远的脸上,将男人低沉的声音染上日光的暖意。
“每个妖成精的方式都不一样,在爷爷那个时代,妖怪成精的条件是很苛刻的,但是现在,因为妖怪越来越多,并且形成了各大家族,他们的后代就是妖怪,不用辛辛苦苦修炼。大家戏称这是妖N代。”
“但是,自己修炼成精的妖怪实力无疑是所有妖怪里最强大。他们有着各种奇特强大的能力,比如金婆婆的能力就让大绝大多数妖怪忌惮。”
“她可以改变别人的运道。”苏思远说完这句话,偏头看向白棠,他伸出手摸了摸白棠的头,终于说出了自己这番长篇大论的目的,“所以碰到这一类的妖怪,一定不要轻易触怒对方。”
“我不希望你受伤。”低沉的男声在白棠的耳边响起。
小绿苗在苏思远的手掌下抖了抖,接着和男人的手掌移开一段距离,小绿苗憋了一股劲,释放出紫色的雷霆,“我很厉害的。”白棠小声道。
苏思远的眼眸笑意渐浓,他轻声道:“我知道。”
“可我还是担心。”
我的小妖怪,就算你能厉害到能移山倒海,我还是担心你会磕到碰到。
*
下山后,苏思远在附近给白棠买了一个棉花糖,白棠要吃棉花糖就要摘掉面纱。
不想让白棠暴露面容的苏思远沉思了一会儿,牵着少年的手,带着白棠走到一面老旧的墙边。
那是一所老宅的院墙,原本橙黄的墙面已经剥落成浅黄,院里的人家种了不知名的花树,树冠像是大伞,枝桠上开的花朵是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粉。
苏思远选的位置,正好在一片树荫下。未名的花香似雾似云,笼罩住那处角落。
苏思远一只手撑住墙面,将白棠禁锢在他与墙的中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将白棠遮得严严实实,不要说是面容,连衣角都露不出来。
这个姿势学名叫“壁咚”。
但是对妖怪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它是彰显领地的所有权,还是象征着守护的含义——
我把最柔软的腹部对着你,用最坚硬的背部抵御所有的伤害。
白棠握住棉花糖,仰起头看向苏思远。这是一个背光的视角,昏暗的光线将面部轮廓模糊,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被衬托得愈发明亮。
亮晶晶的,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璀璨的星河。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对方的脸上,白棠的脸上蒙上一层薄红,他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这种脸红有些没有道理。他觉得是因为这个姿势,苏思远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强势起来。
也许这个男人的气场从来都是这样强大,敏锐如蜗牛宝宝们就对他怀有畏惧之心,只是在白棠面前,他收敛了气势,装作无害的样子,懒洋洋地站在少年的旁边,棕色的眼眸总是漾着笑意,是温润好脾气的模样。
在他们初遇时,这个男人就是一副弱势的模样,浑身湿漉漉,动作迟缓,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是每个人都是有很多种模样,对苏思远来说也是如此。他有无数种模样,可一定要分门归类,不过两种。
面对白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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