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治愈霸道魔头[快穿](84)
沈灵殊意识到这一点,心头泛起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欣喜。
他这些年也曾经怨恨过,他找不到这个人,那么为什么这个人没有想过回来找他呢?那些求而不得的念头累积了十二年,就变成了忿忿不平,还曾经想过,倘若重新见到这个人,一定要惩罚他,让他感受感受自己牵肠挂肚的滋味。
可是在找到这个人,确认这个人回到他身边之后,他的那些幼稚的报复想法却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舍不得。
沈灵殊无法言说此刻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只知道,他很高兴,他从所未有的高兴。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抚摸上容完的脸颊。他刚从外面回来,指尖上沾着深夜的寒气白霜,容完本能地躲了下。沈灵殊眸子里淌着安静的欣喜和餍足,将手指缩回来,搓了搓热,又重新扶摸上去——那种柔软的触感,令酥麻从他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尖上。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那个时候,他还小,这个人太高,他仰起头来,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下巴,他想变得高高大大,足够为这个人遮风挡雨,摸一摸这个人的脸颊,吻一吻这个人的发丝,可他连站起来都不行。而现在,他拥有了很多,足够给这个人了,他终于可以将这个人困在自己掌心,再也没有外面的力量能将他们分开……
目光放肆地落在沙发上的人脸上,沈灵殊百感交集,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容哥哥。”
他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
可沙发上的人睡着了,眉尖轻轻蹙了蹙,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什么,轻轻哼了声:“嗯?”
沈灵殊:“……”
一瞬间,沈灵殊血液冲上了头皮,胸腔里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果然是他!他就知道不会弄错!全世界那么多人,谁都不是他,包括那个蒋笑,沈灵殊在找到那个蒋笑的第一时间,见到蒋笑的笑容,就知道蒋笑不是他!无论过了多久,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可以认出他来!
或许没人会相信,甚至在沈灵殊寻找容完的那些年里,连助理和医生都以为他产生了精神幻觉,但他自己始终知道,有一人于他心底扎根深埋,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人没有存在过,否则,他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他幼年丧父丧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只有这个人教他读书写字,陪他说话,给他慰藉。即便这个人真的是虚无的,他也一定要掘土三尺,找出来。
而现在,他终于确认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沈灵殊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掐在容完脸颊上,又舍不得掐得太狠,只轻轻捏住——
来得太晚了,让他备受折磨了十二年。
可好在来了。
在这样的深夜里,沈灵殊陡然眼眶通红。
……
第84章 豪门腿疾冷少
翌日是个周末, 大学没有课, 容完没有定闹钟, 也就等到阳光晒上眼皮时,才醒过来。他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痒痒的, 仿佛有什么绒毛挠刮在上面, 下意识地睁开眼, 顿时呼吸一窒。
沈灵殊趴在他头边, 睡得像个孩子。
挨他挨得极近, 浓密的漆黑眼睫几乎扫在他的脸侧, 均匀的呼吸也落在他下巴和脖颈上, 有种灼热的温度。
阳光有些许落在沈灵殊的俊脸上,是极其美好的场景,有片刻, 容完舍不得移开眼睛,也舍不得打扰,天知道沈灵殊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
但这样一直屏住呼吸,他实在是憋得厉害, 不起来不行。
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撑在沙发上, 试图绕过沈灵殊,爬起来。
但还没支起上半身, 对方蓦然伸出一只手来, 按在他脑袋上, 将他重新按趴了下去。
“再睡会儿。”沈灵殊手臂压在他后脑勺上, 并未睁眼。
容完跟只青蛙似的俯趴在沙发上:“……”力气可真大。
这样近的距离, 脖颈纠缠,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容完挣扎道:“沈先生,我睡不着了。”
沈灵殊这才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分明,根本早就醒了。沈灵殊看着他,嘴角忽而流露出一点笑意:“那就起来,给我穿衣服。”
容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穿衣服?
沈灵殊不是从不让人触碰他的身体吗?
即便沈灵殊已经发现了他就是当年的蒋笑,但他以为沈灵殊至少会深入去调查一下,没想到沈灵殊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之前没做过这事,我怕伺候得不好。”容完小小抗拒了下。
沈灵殊不以为意,抬起头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嘴唇在容完脸颊上蹭了下,才道:“那就刮胡子,必须选一样。”
结果什么选择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两件事情还不是都要做。
容完在沈灵殊一转不转的注视下,头皮硬得发慌,给他将身上的睡衣剥去,慢慢穿上衬衣,并一颗颗系上扣子。沈灵殊胸膛很白皙,却很结实,肌肉的力量并不显,脱掉衣服之后才能发觉其中宝藏。容完想摸又不敢摸,费了好大自制力才强迫自己色即是空。
上身的衣服倒还算是简单,穿裤子则更加为难容完。
沈灵殊的目光玩味又暧昧,不言不语地,盯得人心里猫抓三道。
真是学坏了。容完心里吐槽道,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求人帮他穿裤子都要皱着小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现在居然会撩拨人了,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好不容易伺候着沈灵殊把衣服穿完,才进浴室刮胡子。
沈灵殊仰起脸看着他,安静地任由他将泡沫抹到脸上,除了俊美星目已是成年男人之外,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仰起小脸瞧人的小孩。
气氛实在太过和谐。
容完也能感觉到,今天沈灵殊的心情格外好,比昨天还要好,一向冰冷的眸子简直如同冰山化水,从早上起来就流淌着餍足的笑意——
对沈灵殊而言,这是一场久别重逢。
而对容完而言,沈灵殊高兴,他自然也是高兴的,他唇梢悄悄翘着,捧起沈灵殊的俊脸开始刮胡子,下手十分利索。
沈灵殊渴了这个人、盼了这个人十二年,现在这个就在眼前,没立刻把人办了都算定力好,哪里还忍得住隔着几厘米的空气磨蹭,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将容完的腰环住,朝自己一扣。
容完:“……”太迫不及待了吧!
容完低头看他,只觉得沈灵殊帅得很,也被撩拨得不行,可还没意乱情迷到忘了自己的人设。
他勉强把身子撑开一点儿,装作懵懂,实则调侃地问:“……沈先生,在我之前,你不都是不让别人近身的吗,怎么对我这么特殊?”
沈灵殊摸了摸他的腰,道:“以后只让你一个人近身,高不高兴?”
容完:“……”
高兴个屁啊!又不是什么豪门小娇妻!
沈灵殊却是高兴的,他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搂住这个人,仿佛搂住了温暖和渴望。
他自从双腿残疾之后,便被关在那别墅里,以后别人能跑能跳,那些对别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变得困难。他那时即便还只有十岁出头,心里却已经很清楚,他有朝一日离开了傅家的控制,也无法站在阳光底下。世界对他很不公平,让他无法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可世界又对他很公平,把眼前这个人送到了他身边来。
别的人会用讶异或是怜悯的视线看着他,而这个人不会。别的人会觉得他畸形,是麻烦,或是会觉得他过于手段残忍,害怕他,而这个人不会。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就是知道。
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将这个人当做唯一的光亮。
所以中间的十二年,光被收回去的日子,他生不如死,很难熬的日子,他都在想,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人,而现在,这个人又回来了。
他拥抱这个人一千遍一万遍都不满足。
沈灵殊双手死死将容完圈住,越圈越紧,直到脸埋上去,让容完喘不过气来。
“沈先生?”容完感觉到了怀里的人的情绪剧烈波动,于是放下刮胡刀。
沈灵殊并不言语,只是死死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容完松开,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是眼中多了些红血丝,其中翻涌情绪过于强盛,淹没得人喘不过气来。
容完见不得他难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卡了下壳,忽然道:“你下巴上的泡沫蹭我一身了,沈先生。”
沈灵殊:“……”
这下气氛全无。
沈灵殊没好气地松开他:“换一身不就行了,给你买的衣服多得是。”
容完蹙起眉心道:“那要是天天给您刮胡子,您天天把泡沫蹭我身上,再多的衣服也不够换呀。”
沈灵殊心情忽然就好起来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当真?”
每天都给他刮胡子?
也就是说,未来每一天,早上起来都可以看见这个人。
容完:“?”
沈灵殊眉眼含笑,是这些天以来最放松的一刻,他道:“你的名字不好听,我给你换一个,你不介意吧。”
“……”容完仿佛早有预感,下意识地避开沈灵殊的视线,问:“换成什么?”
沈灵殊道:“小容。”
容完:“……这不太好吧……”姓都改了,不知道舒添衍有何感想。
沈灵殊脸一沉:“就这么定了。”
容完只好闭了嘴。
沈灵殊见他同意,脸色又放霁,琢磨着这两个字,也琢磨出几分暧昧和甜意来,他道:“小容,推我下去,吃完早饭和我一起去公司。”
容完就这么变成了“小容”,其实心里面也是高兴的,便也没怎么抗拒,他推着沈灵殊下楼,忽然想起今天学校里舒添衍的社团开会,虽然只是个小社团,但不去似乎也不太好,便道:“沈先生,我学校里有点事,非得去您公司不可吗?”
沈灵殊抬眸看他一眼,道:“非得去,你陪我去。”
那声低低的,是一贯没什么起伏的冰凉磁浓质感,可容完竟是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顿时心里一痒,把社团里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好。”他连忙应了。
上午容完随沈灵殊去了公司。他公司里的人虽然震惊无比,但到底职业素养高,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眼神里全都传达了同一个意思?沈总身边有人了?还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容完没再穿舒添衍先前的那些地摊货衣服,瞧起来就多了几分贵胄,看起来也像是哪家有钱人的小孩,于是便被这些人当成了富二代。
从电梯一路上来,都对容完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