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100)
陈冬青仔细打量这面前的小哥儿,见他长得明眸皓齿,气质富贵,额头的朱砂痣也是血红欲滴,正是大宣男子最喜爱的那类长相。
心中隐隐替白术担忧起来,便对那万如意说道:“万小哥儿,这谢公子虽长得看似风流倜傥,却是个病根子。身体亏空,咳咳,比一般哥儿还不如。你若是要找郎君,可千万莫找这样的男子。虽外表好看,内里却是不行的。”
若是旁的人听到此话,怕是不能全信,还要去打探三分。
但万如意想到那日在意鲜坊中,也是这谢公子突然说自己头晕了,便被白术抱着离开,当下就全信了。
他再想到此人与白术交好,似是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更是替白术不值。
白术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就算是喜爱男子,也必是要与人中龙凤匹配,又怎得能便宜了那病秧子。
而白玉山庄之中。因着白术回来,且平安无事。
待那仵作离开以后,那些心有芥蒂的公子们,便也解开了心结,安心住了下来。
同一时间,那些贵公子间,便有见到了谢槐钰,且认出了他之人。
他们虽然也为权贵子弟,但毕竟只是在府城中得势,比起京城里的真正勋贵,还是差的远了。
此时在这白玉山庄中见到了伯府少爷,又状似与那白玉山庄庄主相熟,他们就更加放心下来。
且有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一次,此次前来,就算是没能和万如意更进一步。但一来赏了这山庄美景,且见识了梅花鹿。二来又有机会结识到京中的伯爵之子,实则是颇为合算了。
因此待谢槐钰在白玉山庄住下之后,便接连收到了不少人的拜访。
他当然没空一一接待,便索性趁机去了趟大堂,与这些府城的勋贵子弟们认识了一番。
席间有人刺探他与白玉山庄的关系。他便故意透漏出一点风声,叫人知道他便是这山庄的股东。
那些公子们便纷纷恍然大悟,只把他当成了这山庄幕后的主人。对其更为放心和看重。
有那些看着白术是个哥儿,便起了别的心思,想来分一杯羹的,也不禁收了心思,再不敢生旁的事端了。
三日后,便有谢槐钰派去的仆役从府城中传来了白禾的消息。
原来是白禾知道自己犯了事,还没等到那仵作上来捉人,便已是服毒自杀了。
说起那白禾身死,也并非是只有一人,还拉了那黄老爷一道。
如此一来,他手上便已有了四条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
黄老爷死了,黄家壮年男子便无一人。
黄夫人哭得死去活来,遣散了家中剩下的妾氏,一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独自经营家中的营生。
因为白禾死了,那仵作自也不必将他的尸身缉拿归案。
此案便就此告破,只让那黄夫人与黄家下人作证,写了证言记录,便也就此作罢了。
白术听闻白禾死了,心中一叹,便让那仆役去问,能否将白禾尸身带回安葬。
那仆役又赶去了黄家询问,却听那黄夫人说道,白禾罪大恶极,且既然卖给了黄家,尸身自是不能由白家带回。早就被剁碎了扔进了乱葬岗,只叫那野狗吃了,永世不能轮回。
那仆役也是个有心的,得了这消息之后。便找了两个叫花子,给了他们些银钱,让他们去那乱葬岗中,找到最近新扔进去的碎尸,捡了一罐。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白禾的。只一把火烧了,便把那罐子黑灰带给了白术。
白术见到那罐子黑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让人把那罐子拿去田里埋了,就葬在白老三一家旁边,也算是给了白禾一个归宿了。
待做完这些以后,白术不由感叹道:“如今白禾下场如此,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但那黄老爷害死的妾氏众多,倒是死的干脆。最可叹的就是那黄夫人,见黄老爷如此折腾妾氏,也不加管束,可见与他也并无感情。如今人死了,倒是一副伉俪情深,连白禾尸身也不放过。”
他听闻那黄夫人如今正给黄老爷大肆操办后事,因着钱财丰厚,那后事自然耗资万两白银,应有尽有。就连烧去伺候他的纸扎人就预备了几十个。好叫他死了以后,在地府里也可有人嚯嚯。
她如此操办,自然都是夸她贤良淑德,黄老爷一死,这黄夫人的名誉,竟然在府城里陡然高了起来,成了大宣温恭贤良的女子典范了。
“她把白禾尸身毁了,也是为毁尸灭迹。”谢槐钰闻言说道:“黄老爷折磨死的妾氏众多,每一个死了便都是一把火烧成灰,什么也不留下,也免得尸身上那些痕迹被人看了去,与黄家的名声不利。”
“掩耳盗铃。”白术不齿的说道:“她倒是得了个好名声,实则也不过是黄老爷的帮凶罢了。”
谢槐钰微叹,便摸了摸白术的脑袋说道:“白术,你且记着,大宣便是如此。世人待男子与女子和哥儿也是各不相同。黄老爷折磨妾氏,说出去也不过是德行有亏。他又不做官入仕,便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白禾杀了黄老爷,便是天大的忤逆,就是死了也不能抵消。”
“你说世人皆是如此,可你心中定然不是这么想的。”听到谢槐钰的话,白术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谢槐钰苦笑:“但如我这般想法的人却不多。”
倘若大宣朝人人如他一般想法,当年他母亲在谢家,便也不会过得那般艰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数年以后,关于谢槐钰身体亏虚的消息传遍了大宣。
白术:听说你身体亏虚?
谢槐钰(MMP谁再造我的谣):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夜以后……
白术:谁说谢槐钰身体亏虚的?造谣犯法啊!
陈冬青悄悄捂住脑袋遁走:……
第85章
白术瞧着谢槐钰,这男人一双桃花目, 瞳色比寻常人微浅, 灼灼看着自己的时候, 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睫毛极长,密密的如垂下的灌木一般, 让白术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
自己喜欢的雄性,果然是最最好的, 白术心想。
也是他运气,此等珍宝, 便让他穿来的第一日便遇上了。
否则若是先前遇着的都是如黄老爷、赵二、李三郎等雄性, 他怕是对着这大宣的男子都要作呕了。
白术是个不吝于言语之人, 与大宣寻常的哥儿或女子很是不同。
他如此想的, 便也如此说了。
抱着谢槐钰好一顿称赞, 直把人夸得快到天上去了。
土生土长的大宣女子或哥儿,大多性格含蓄被动,即便是夸人, 也不至于像白术这般不要脸的。
谢槐钰再是淡然, 也是个年轻男子, 被心爱之人不要钱一样的一顿猛夸,心中自然也是舒坦极了。只觉得白术此人甚妙,便是性子纯直, 但说起甜言蜜语时,倒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他以手搂住白术的背,便压下身子, 轻吻了对方额头一下。
这下吻的并不带一丝情、欲,而是把白术当着什么宝贝似的,频添了几分亲昵。
白术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吻过,只觉得额头上痒痒的,又有些新鲜。
还没来得及多想,脸蛋、额头、鼻尖、下巴便又被反复亲了数下。均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又轻又软,轻轻掠过便完了。
他有些懵,只见谢槐钰看着他的目光特别特别的柔,柔的他心里软成一片,心跳也慢了下来,特别的安宁。
忽地他鼻尖微微一痛,竟是被谢槐钰给咬了。只是这一下轻咬,也是不过一秒。
那肇事之人,却毫无悔过之心,反收起牙尖,怜爱的看着他微红的鼻尖,又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之后说道:“你这哥儿,也不知怎么生的。怎得能如此可爱,真叫人不知将你如何是好了。”
谢槐钰这话说的仍是不带半分情、欲,但叫白术听了,却轰的红了脸。觉得和自己一般,谢槐钰似乎也是爱他爱极了,直让他觉得心中又甜又痒,满足的不知怎样才好了。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屋外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奴仆如此没有眼力。
一时间,两人都不愿去管,可那敲门声却十分执着,连着敲了整整一息。
饶是再好的气氛,却也被这敲门声给搅了。谢槐钰压下心中浮躁之意,放开白术,坐直身子。
白术起身,去给屋外之人开门。
他将门打开,便看见一个意料之外之人。
屋外的并非小树或春夏秋冬等几个小厮之中的一个,而是在庄上做客的万家小哥儿万如意,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
“万小哥儿真的来此了?”见着是客人前来,白术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将人请进室内。
万如意面上微红,点了点头,便走进屋里,并叮嘱玉箫和翠笛两个小厮等在门外。
他本是因担心白术才来,也想宽慰他几句。
如今见着白术的人了,又被他请进屋内,他当然也舍不得拒绝,便随之走了进去,
可他踏入屋内之后,却愣了一下,原来白术屋里并非只有一人。
那桌前坐着的贵公子,不是谢家公子又是谁?
万如意又想起方才自己敲门之时,房门紧闭,足有一息才有人开门。
再看白术,便觉出他鼻尖上微微一点红,形状有些像是齿痕,竟像是被人给咬出来的!
万如意忍不住皱起眉头,趁着白术回头的空档,狠狠的瞪了谢槐钰一眼。
谢槐钰见了,便也十分不悦。
这万如意这般眼神,怎得还盯着白术不放?
他既知白术是个哥儿,还纠缠不休。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对他早有防备,不然今日他与白术两人独处,还不知要如何发痴耍赖,占白术便宜了。
“万小哥儿,这位你之前也见过。乃是京城谢家长子,也是白玉山庄的股东之一。”白术将人引到桌前坐好,又倒了杯茶水介绍道。
“久仰大名。”万如意笑盈盈的接过茶水,又皮笑肉不笑的冲着谢槐钰勾勾嘴角道:“早闻谢公子身子弱,我还不信。如今想起那日在府城之中,您也是突感不适,差点昏倒,想来传言也并非假的了。”
谢槐钰闻言,眉毛一挑。并不介意万如意说他身子弱,只笑着开口说道:“万小哥儿名声才是响亮。想来如今也已过了及笄之年,想必令兄也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合适的人家,也不知道万小哥儿合适能请我们喝上喜酒。”
“哪有什么人家!”万如意撇了撇嘴角,连忙看着白术说道:“我虽已及笄,但心中并无嫁人之意。且就算要嫁人,也必当择选一个身强体健之人,万万不可能信了那病秧子的花言巧语。身体乃一切之根本,就算那病秧子地位再高,看似有钱有势。可若是嫁与他后,他身子支撑不住。莫说生下一儿半女,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呜呼,留下妻儿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