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恶毒寡夫[穿书](9)
陆轩松了一口气,“挂着也好看。”
他手里拿起口袋里的小盒子,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气氛,觉得不太适合,又将那盒子放回到口袋里。
常清将红绳穿着的戒指挑到了领口处,明晃晃地垂落在他的锁骨以下的位置。
很快他们的菜被侍者端了上来。
常清肚子不是很饿,但这牛肉的味道很好,薄饼也恰到好处的酥软,还有鹅肝和甜点,他居然也吃的干干净净。
陆轩点的恰好就是常清能够吃完的量。
这方面他真的很细心也很体贴。
吃完丰盛的早饭,两个人走出了餐厅,“接下来,我们去看电影吧。”常清对陆轩说。
陆轩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有些懊恼。
他总不太能摸清什么时候才是浪漫的气氛,明明吃饭的时候就应该给的,却总拖到了结束。
陆轩的情绪低落下来,常清注意到了,迟疑了一下,问:“你不想去看电影吗?”
陆轩:“……不是。”
常清:“那怎么了?”
陆轩看着常清,手指动了动,终于将口袋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说:“新的已经订做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将他整个人都撞得倾斜着朝常清倒了下来。
“你没事吧?”常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关心地询问。
身边突然爆发一阵尖叫,恐慌的气氛弥漫开来,只有常清还没有注意到,他察觉到陆轩的身体变重,竟是连扶都扶不住了,叫陆轩整个人都跪在了地面上。
“你怎么……”常清话还没说完,眼尖地看见了地上的鲜血,一滴滴,像是永远流不完似的,在陆轩脚下汇聚成血洼。
陆轩手里的盒子掉落在地,两枚款式一致的戒指“叮当”一声跌在地上滚落了几圈,灰扑扑地躺在常清的脚边。
“……不疼。”陆轩嘶嘶着说,额头对常清勉强地笑了一下,“不是很疼,你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应该让他早点挂的,手贱写太多了,我错了(哭晕在厕所)
☆、离开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幸好常清还记得做了紧急处理止了血,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常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戒指,心脏缩痛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两只戒指一一装进盒子,放到了口袋里。
半个小时后,陆怔几人都赶到了医院。
常清看见陆怔过来,站起来,神色难免带上了惶然自责与愧疚,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陆怔捏紧拳头,脸色可怖,尤其那双眼睛,依然一片血红,常清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陆适和陆花眼睛都红了,看见常清,无法冷静,陆适激动地指着常清说:“都怪你!谁让你带大哥出去的!?要是我大哥有一点点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常清连呼吸都觉得有些疼痛了,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能说话了,“……对不起。”
陆怔声音嘶哑着开口:“都闭嘴!不要吵!”
他的脸色太吓人,以至于陆适和陆花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一个坐着,一个贴墙站着,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恐惧与不安。
陆花去抓陆怔的袖子,怆然道:“二哥,大哥不会有事吧?”
到现在这个地步,陆怔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陆花抓着陆怔袖子的手指都泛起了白,“……二哥。”
陆怔勉强动了动唇,声音都有些破碎,“不会有事。”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陆轩有事,他明明知道不是常清的错,明明知道的,但是看见他的第一眼,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迁怒。
陆怔深吸一口气,再去看常清,看见他脸上那么浓重的、几乎要将他的头颅压断的惶然与愧疚,哪里还能说责怪他的话。
陆怔脖子都红透了,他压抑着靠在墙上,手指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余光里看到常清一直低着头,细细地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是你的错。”
常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去看陆怔,陆怔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极快地撇开目光,重复了一遍,然后低声说:“大哥不会有事。”
这不仅是在安慰常清,也是陆怔对自己说的话。
自从陆承辉夫妻俩去世后,他们兄弟互相扶持着生活,到现在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从来都没有……
这次他们也不会分开的,绝对不会的。
然而这种话只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攥住他们喉咙那可以称为是“命运”的东西。
陆怔感觉空气好像变成了刀子,每次呼吸都变得无比疼痛,他好像还闻到了血腥气,心脏极速跳动着,连手脚都是绵软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手指颤抖着攥住了椅子,脊背从墙壁滑下,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两个小时,陆花无法承受住这种煎熬与恐惧,偷偷地啜泣,陆适也紧抱着胸口,并拢着膝盖,浑身紧绷着坐着。
终于,显示手术中的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所有人都脚步踉跄着冲上前去,陆怔更是控制不住地抓住了医生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我大哥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陆怔瞳孔猛地缩小,医生看他的表情,也有些害怕,他支吾着说:“伤口太深,内脏破裂,严重内出血,即使及时止血了,体内的失血还是……”
陆怔的天塌下来了。
陆花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陆适更是无法接受地冲过来对常清挥舞起拳头。
陆怔咬着牙,一把推开陆适,冲常清吼道:“你走!”
常清被他可怖的脸色吓住了,他张了张嘴,只能沙哑着说:“对不起。”
陆怔喘着粗气,每个字都像带着千钧的重量,“你走吧。”
他这三个字带着深深的疲惫。
常清眼眶也红了,陆轩的音容笑貌还那么鲜活,但是现在医生却和他说,陆轩没了。
现在陆轩没了,陆怔也叫他走……常清心里钝疼,他不知道这是这么几天,他对陆轩,对陆家都已经有了这么深的感情。
常清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声音尽力平静下来,“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陆怔不肯看他,但意外地通融了,“……可以。”
陆适被陆怔拦着,没法发作,眼睁睁地看着常清进了手术室。
常清看到了躺在手术床上的陆轩。
他那英俊的脸孔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形状好看的嘴唇血色尽失,透出一股淡淡的灰青色,他安详又平静地躺着,他那明亮又温润的眼眸,内敛的、羞涩的、温柔的、抿唇笑着的样子,故作镇定又悄悄红了耳根的样子,垂眸躲避他目光的样子……以后也再也看不到了。
常清手脚发软地跪到了手术床旁边。
他从来没有过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去世的时候,他一直以来都是孤单一个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到这个世界,才知道有人陪伴的温暖。
倒是他还没抓住那种温暖,就被夺走了,被命运夺走了,被……被秦朗夺走了……
……一定是秦朗,一定是他,常清猛地抬起脸,他后悔了,他应该早告诉陆怔,应该早点告诉他!!
陆适说的没错,的确是他的错,是他害了陆轩!
常清被巨大的愧疚压得几乎呼吸不过来,他紧抓着手术床边缘,支撑着自己身体站了起来,他转身冲到门口,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陆怔的手臂,“是秦朗,是秦朗害的你哥,你用什么办法都好,你让他坐牢!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陆怔深深地看着他,那眼底的寒色刺得他冷静了下来。
常清松开了陆怔的手臂,颓败地低下头去,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口袋里的硬物,微微一颤,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盒子。
他垂眸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染着点血色的深蓝色天鹅绒盒子,反手塞到陆怔手里,再一次说了那无意义的三个字:“……对不起。”
常清最后看了一眼手术室里的陆轩,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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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常清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部手机,就这样离开了陆家。
所幸口袋里还有些钱,手机也绑定了陆轩给他的卡,总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常清住进酒店,就那么睁着眼睛躺在了床上。
他是陆轩名义上的妻子,就算再这样,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对,他不能走,常清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略有些踉跄的跑到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洗脸。
他抬脸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青白得难看,嘴唇也有了一个破口,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咬破了,但这个时候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常清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
说得这么轻松,他哪里还有脸去见陆怔他们。
常清回到房间,靠着床坐到了地上,麻木和消沉让他连挪动一根手指都没法做到。
就在这个时候,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有谁打电话过来了。
常清以为是陆怔,伸手拿过手机,只看了一眼,手指就猛地攥紧了,是秦朗。
他怎么还敢打他电话?
常清接通了电话。
那边是阳光的,仿佛时刻带着笑的声音,“清清,我的戏杀青了,现在有好多好多时间,想和你一起过,你现在有空吗?”
常清深深地吸气,喉头像被堵塞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边仿佛察觉到了常清这边的异常,顿了顿,“清清?”
常清突然开口,“别叫我清清。”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那边的口气变得担忧又焦急起来。
常清想笑,又有些想哭,说话也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现在很开心是不是?”
“清清……你什么意思?你不开心我怎么可能会开心?你现在在哪儿?你现在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我过来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