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攻妄想复合（快穿）(19)

　　系统是个很烂的系统，但他几乎不说谎，所以顾衍之根本就没有怀疑它信息的真实性，事实上, 等他被系统提醒一下，放开自己的五感去感受，也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门后面有一股强劲的能量。
　　能让顾衍之都觉得强劲的能量, 这个世界，这个场景，目前还就真只有江镇一个人。
　　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系统十万八千遍后，顾衍之开始思考, 如果江镇因为今天这一段对话，为了陈至从此针对他的话---这种事他上辈子绝对没少做过---那么, 顾衍之应该怎么去规避呢？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以江镇这种霸道总裁的人设，想要暗戳戳的弄死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就比如说顾衍之当初还挺有钱的时候，是一个十分懂得充实自己的宿主, 他深刻明白书籍是人类进步阶梯的道理，在自己的空间里闲暇时光经常会去看过点什么《强占，总裁的小娇妻》《落跑甜心：黑道老大说爱你》《女人，你别想逃》之类的小说。
　　里面的霸道总裁, 在遇见自己的“女人”被欺负的时候，都会一甩手吩咐下人去把这个不长眼的炮灰给清理干净。
　　顾衍之当然不想做炮灰，所以他在非常努力的思考对策，但，就好像命运之子陈至不走寻常路一样，他理论上的未来伴侣，江镇，好像也不喜欢走寻常路。
　　因为后者竟然在顾衍之一脸苦恼的时候，直接推门走进了楼梯间！
　　天知道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臭的要死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顾衍之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不是霸道总裁人设的吗？这种时候不应该无比霸气地冲小秘书招招手，下一秒就把我打包发配到月球去，看一眼都嫌多余，然后和你的陈至相亲相爱，为什么要走进来两个人面对面然后把尴尬的处境继续加深一层呢？
　　而且系统这个王八蛋也不说说清楚，江镇在门外，到底是听了哪一段？陈至控诉他死缠烂打的那一段，还是他说陈至脏的那一段？等等没记错的话江镇这个人好像有点精神洁癖，万一他介意陈至的包/养史，那他是不是无形之中又……棒打鸳鸯了？
　　在江镇冷冰冰的目光下，顾衍之十分怂包地率先举起了双手，“事先声明，我绝对没有要纠缠他的意思。”
　　“你最好没有，”江镇靠着楼梯间的门，一双眼睛仿佛能冻死人，和刚刚房间里的轻浮调情截然不同，他薄唇轻启，冷漠道，“因为他不是我。”
　　顾衍之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油嘴滑舌地度过这个难关，在猝不及防地听见这句话时，猛地抬起了头。
　　这段对话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顾衍之那一瞬间竟然对江镇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熟悉和信赖感，让他忍不住愣怔了一瞬。
　　理智很快就抑制住了顾衍之的大脑，蒋琛和江镇虽说精神力很强，甚至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理智一点来说，他和其他配角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主神世界里的一个数据，一颗零件而已，数据和零件都有可能会有相似，但却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说是那么说，只见江镇的那双眼睛，在褪去之前在房间里面的轻浮之后，至少和蒋琛有八分相似。
　　顾衍之忍不住有些看愣了，甚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我要办卡吗？”
　　那头的江镇皱了皱眉头，目光里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仿佛他因为这句话，整个灵魂都被抽空了一秒，真的只有一秒，因为很快，那股原本压迫性的气势就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什么办卡？”
　　……你是傻子吗，顾衍之？
　　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之后，顾衍之摇了摇头，垂眸勾了勾唇角，“没有，我是说，面试完了，我想去剪个头发，所以我现在能不能走了？”
　　江镇没说话，他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实在是太不容忽视了，顾衍之此时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事实上，从江镇出现的一刹那，他原本因为上一个世界失败而郁闷的心情就开始发酵。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蒋琛实在是太像太像了，像到顾衍之有时候都会怀疑，江镇的变化，会不会也是主神的恶趣味，对他的惩罚。
　　这样的推论让顾衍之的心情极其烦躁，所以他决定不等江镇的回复，转身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顾衍之扭过身的一刹那，楼梯间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章一用实际证明了小小的身体巨大的潜能这句话，兴奋推门而入的动作，直接把高达一米九以上的江镇砸地失去了平衡，后者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攻击”下，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而这一步迈的好巧不巧，就靠向了正准备转身下楼的顾衍之身上。
　　两个人被惯性压在了栏杆上，在即将碰上坚硬的栏杆时，江镇的手飞速伸了出去，覆在了顾衍之的腰上，护住了他，一边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章一一眼。
　　在江镇靠近他的一瞬间，顾衍之潜意识里是想要挣扎的，但那种淡淡而又好闻的清香气息瞬间包围住了顾衍之，让他的动作忍不住顿住了，从味道到温度，那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顾衍之愣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
　　而另一头，兴冲冲跑进来的章一在看见这一幕时，嘴巴长得大大的，塞个鸡蛋进去，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我我，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那个啥，我先出去---”章一一个小时前刚刚被顾衍之稍微修好点的结巴这会儿又发作了，半天没说完一句话。
　　那边的江镇和顾衍之这时候已经分开了。
　　江镇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章一的话，说了一句不用，然后深深地看了顾衍之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门再一次一开一关，楼梯间里只剩下了顾衍之和章一。
　　“那个……”明显看出来了最后大boss离开时的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章一有些怯怯地，“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没有。”顾衍之深呼吸一口气，把刚刚在脑内漂起来的情绪压了下去，“真有什么错，也应该是我。”
　　他就不应该走进这个的楼梯间，还有系统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啊？”章一显然没有听明白，还以为顾衍之的意思是说江镇在为难他，登时有些急了，“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江总他……？”
　　“没事。”顾衍之摇了摇头，努力吹散自己脑中的念头，“事情办好了吗？”
　　章一到底是个小年轻，他的注意力十分容易地就被顾衍之一句话给转走了，立刻开始兴奋地和顾衍之聊起了刚刚姜国亲自告诉他的注意事项。
　　顾衍之心不在焉地和他一应一答，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地下车库，而这头他们刚进去，那头一辆全黑的轿车就开了出来，顾衍之扭过头抬了抬眉，觉得那车意外地还挺好看。
　　“那是……”注意到他神情的章一眨了眨眼睛，“江总的车。”
　　“嗯？”顾衍之一愣，皱了皱眉，心想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对了，那个，顾，顾先生。”章一声音突然又结巴了起来，他每次结巴的时候，就说明他遇见了难题。
　　顾衍之抬了抬眉毛，“怎么？”
　　“是这样的，刚刚我过去的时候，姜导让我提醒你一下，说之后舆论可能会有点难受，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章一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忐忑，要知道，陈至可是当红的明星，虽说被挤掉角色十分丢脸，但丢脸的不只是他，粉丝也一样会被激怒。
　　如果说抢走的是别的同样有名气的明星，那还好说，但顾衍之现在的情况，和陈至比可是完完全全的劣势，而且按照陈至以综艺红起来的道路，在水军和舆论的控制上，团队的把握都很精准，如果说顾衍之在电影上没办法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的话，那最后的结局一定会很难看。
　　所以一路上章一十分担心，他也想到了这点，还一直在琢磨回去之后要怎么做企划，让公司批更多的宣传费下来，但这中间还有一个难题。
　　碰到别家公司，要是有新人搭上了姜导的顺风车，肯定会想尽办法捧，可事情坏就坏在陈至和顾衍之是同一个公司的，这中间就涉及非常多的弯弯绕绕了，简单来说就是，顾衍之红起来未必会有陈至那么能捞金，而陈至的经纪人十有□□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赵青云这块肥肉这么轻易地被叼走，所以后面的麻烦，可以说是一串接着一串的。
　　就这点来说，公司下费用这件事，就未必会那么顺利了，那么舆论一旦起来，顾衍之生扛一波是十分有可能的。
　　“没事，我有分寸。”顾衍之当然也想到了这些，控制舆论也好水军也好，恐怕这个世界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按照系统对世界的掌控力，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公司的经费申请，自己就造就一大波水军，想了想，又问道，“开机是哪天？”
　　被顾衍之的爽快有点呆住的章一愣愣的说了个日期，那头的顾衍之想到刚刚那辆开过去的车，和江镇身上总是会流露出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地问道，“江镇会去么？”
　　这话一说完，顾衍之就后悔了，这种问题他问章一，章一可能知道吗？
　　然而章一还真知道，后者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不会。”
　　顾衍之一抬眉，“嗯？为什么？”
　　章一竟然能这么肯定？
　　“两三年前江总出过点事故，据说身体健康有挺严重的影响的，然后每个月的那一天都会去看医生，我也是听前辈说的，不过江总他之前两年来……在那一天确实再重要的活动都不会去参加的。”
　　他身体有问题？顾衍之回想了一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明白来。
　　哪里有问题？
　　

　　☆、被金主看上的金主

　　就好像章一预料的那样, 他申请经费的事情果然被各种做手脚，在陈至的作用下，公司的人纷纷站队，有一些以往和章一关系还算不错的，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漠视，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章一的好友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倒是依旧很义气地在各种帮他，但凭两个人的能力很明显还是有点不够。可以说陈至走到今天, 除了原主以外，手上还是攒了不少新人脉的，再加上那天在顾家为顾衍之的出现而感到深深心悸的顾远帮助下, 星原内外竟然罕见地涌起了一股的力量来维护他，让能力还十分薄弱的章一处处碰壁。
　　就比如说现在，舆论的风声已经跑得无比迅速了，各大论坛微博上, 就连导演姜国都开始被人拖出来骂晚节不保，一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大v各种设计顾衍之的身世, 陈至的粉丝更是疯狂地攻击他，一些路人也是抱着各自的心思指指点点，相关大v发布的消息下面评论分分钟过万，就连已经确定要和顾衍之搭戏的明星粉丝, 看上去也对顾衍之抱有十分的敌意。
　　甚至有“如果是顾衍之这种走后门的家伙挑大梁，那我宁愿我爱豆进不了姜国的剧组！”这样的言论出现，之前《青云》这部剧即将开播有多大水花，这会基本就有多大反噬。
　　陈至和他的经纪团队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在舆论上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一方面把顶替他的顾衍之放在了走后门的位置上，就连一向敬业的姜国，都被他施加了接受走后门自甘堕落的头衔，陈至就是个被顾衍之顶替，遭受姜国黑幕的彻头彻尾白莲花。
　　那头的姜国在接受访谈的时候都直接黑脸了，但越是这样，陈至的水军就越发地开始指认姜国是在变相地承认自己黑心。
　　姜国这样的老导演，留下的经典作品无数，但就是因为他过于执着自己想要追求的道路，无形之中触碰过非常多人的蛋糕，积攒了这么多年下来，隐形敌人也是不少的，甚至连陈至这样的小明星，都有点弄不动了，有好几个小一点的投资商，在看到这种情况，和一些界内的风言风语，都忍不住跑路了。
　　一时间整个《青云》剧组都有点岌岌可危，消息透露出去，黑顾衍之的风声就更加剧烈了。
　　也就是最大的投资商江氏迟迟没有发声，让《青云》还稍稍能够站得稳脚跟。
　　舆论足够，压力也有，接下来只要陈至能想办法搞定江氏投资商这一块的话语权，最后青云这部剧未必能顺利开拍，他还能顺带着给自己炒个天命之子的人设。
　　他这一套对付别人，可以说是极好的，但对付顾衍之，就有点不够看了，后者可绝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只见这会儿他人正躺在酒店宽软的大床上，弯着眼睛看着论坛上，陈至面色有那么点点憔悴地出现在镜头前，面对记者询问有关《青云》后续消息时，苦笑一声说着他是真的十分崇敬姜国导演，但没想到事与愿违，公道自在人心之类，情深意切的话。
　　听着陈至一句一句地说完了自己的完美演讲，彻底创造了一个举世白莲形象时，顾衍之勾了勾唇角。
　　“狗子，想不想赚钱？”他靠在床上，用手指敲击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科技的透明晶屏。
　　“放。”系统十分不客气。
　　“拿三点经验出来，去弄个公司，顺便把《青云》跑路的那块投资补上。”顾衍之乐呵呵地一笑，同样一笔数额，这会儿动荡地这么厉害，他反而可以拿到更多的分红和利润。
　　“……你知不知道做这种违法乱纪比如突然给你腾空弄个公司之类的事情，也很耗费我的经验？你居然还想提取三点出来？”系统十分不满道。
　　“是吗？”顾衍之做了个惊讶的表情，“我以为这种对于当代黑客来说都十分简单的事情，在你面前不过一秒钟就能完成呢，难道一直以来是我错估了你的……”
　　“弄好了。”那头的系统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过问顾衍之能不能扭转这个局面，相处久了的老搭档优点就在这里，“要不要挂你名字？”
　　“挂啊，为什么不挂。”顾衍之笑眯眯地说道，等确定系统那边已经把金额和申请全部发过去之后，开始继续敲击自己面前的键盘。
　　这个时候的舆论几乎已经发酵到了全网黑他的程度了，顾衍之漫不经心地创造了一个曾经脱粉陈至的账号发了条微博，对系统而言，直接打破后台时间线，来制造一个看上去非常真实的脱粉账号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很快，顾衍之编辑出的消息就顶着微博的热搜，出现在了许许多多人的首页上。
　　菲特你别走：那个啥，《青云》这事儿我哪个都不帮，只是昨天心血来潮翻自己微博的时候，突然有点惊悚地发现自己转发过顾衍之的微博，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神马时候竟然关注了他！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结果我上上下下对了半天突然发现，这个顾衍之以前是陈至的粉啊！前id叫永不离至，老陈粉应该都知道这个人吧，对陈至的行程精准程度掌握的特别超乎寻常，我那个时候还想和他套近乎呢，他简直疯狂的不行有木有，我和基友都截图讨论过他，主页和微博全部都是有关陈至的消息啊，那会儿陈至要去参加一个综艺，我觉得悬，对方还差点梗着脖子跟我吵起来了，结果最后陈至真的就拿到那边的机会了。全部截图自己看~[图片][图片][图片]
　　没错，以前的原主就是个百分百的陈至铁杆粉，这事儿还真不是顾衍之凭空捏造的。而陈至和顾衍之这两个名字已经在热搜上待了快一天了，所以这么条消息一出，下面就迅速多出了一排回复。
　　科大：和po主同期脱粉的我表示永不离至这个微博真的有印象！那个时候经常去抢陈至各种前排，我记得陈至还回复过他？而且对陈至的行为炒鸡了解，真的是炒鸡了解啊！好几次陈至突发抵达现场他都能提前知道的那种，然后我和小伙伴当初还关注了他的微博，现在一找，就是顾衍之啊！
　　执迷不变：黑子假装脱粉真的是恶心呢，都脱粉了还关注和阿至有关系的微博？永不离至之前不就被扒过了，说是个疯狂粉丝吗，我家爱豆都挑明说了这样密切地关注他压力会很大，怎么，顾衍之这是要走陈至迷弟的路线？之前看他不说话就猜到他肯定有什么大招憋着，这会儿终于来了啊，方法还这么搞笑，怎么，卖屁股求荣现在终于拿到钱来找水军了？
　　大大：陈至的粉丝表冲动啊，永不离至这个id说陈至的粉丝不知道才假把，我不是陈至的粉丝都知道这个号以前对他的行程了解就诡异地清晰，每一次陈至有点什么事，撕/逼大军他永远第一个，别的粉圈知道他的都不少了，我之前还以为是助理啊团队人员故意一起炒作什么的，现在想想，难不成是同公司的后辈喜欢前辈？
　　克里尔：哎，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前两个月的事情吧，那阵子陈至好像闭关来着，他粉丝还跑去问永不离至，结果一直没拿到回应，后来永不离至还一直回复说什么以后不要再问他了，他和陈至没关系了之类的，语气特别冲，以前有人关心陈至他都开心的不得了的来着。那会儿陈至粉丝一个个担心的不行，整个粉圈都轰动了，如果真的是顾衍之的话……难不成是喜欢前辈结果被拒然后黑化抢角色？哇哇哇如果是这样这个cp我吃了啊！
　　卡布奇诺：等等你们都只关心娱乐圈吗，没有人关心金融板块吗，顾衍之这个名字我一直觉得炒鸡好听，这次一看见就觉得眼熟的不行，想了一早上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顾衍之，不就是两年前过世的邱之琳，和一个月前刚刚过世的顾建国的儿子吗！邱之琳当初是我女神啊~她被邀请去国宴的时候镜头一撇简直惊艳到我！又美又有气质！走的时候还一直觉得红颜薄命好可惜……不过我记得她儿子很胖诶，以前见过人……反正好像不怎么好看？所以这个顾衍之是整容了吗？
　　顾衍之靠在酒店软乎乎的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微博因为菲特一条消息而疯狂开始刷屏，以及风向已经逐渐开始转的评论，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十分放松地躺在床上继续关注着舆论的走向，前面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只有粉丝发声，陈至本人并没有出面表态，只是逆转了粉丝的声音，陈至照样有很多后招，只有把陈至也堵住，才可以彻底地撕开他的面具，占取小投资商的份额那完全是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