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胖橘一千万[娱乐圈](50)
肖昱的动作有些慌乱。
为什么……要用他死去的那一天作为密码呢?
原本他以为肯定就是生日这种常规的密码,既然不是,那估计是某个特别的数列。
但是没想到,的确是一个日期,只不过不是生日,是死日。
池朔抬眼看了看他,站起身:“走。”
“……去哪?”肖昱一磕巴,疑惑地抬头。
“你不是想看吗?”池朔说着就往楼梯走去,“那只笔盒。”
肖昱把茶蛋放下,跟着他上楼,走进书房。
书房的实木门轻轻合上,周遭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响起,进入肖昱的耳朵。
他站在池朔的身后,视线留在那把小巧的密码锁上。
九,二,七。
肖昱的呼吸微微一滞。
去年的九月二十七。
已经入了初秋,深夜的江水是刺骨的凉。
咔哒一声,密码锁被打开。
池朔侧了侧身体,示意肖昱自己去拿。
肖昱有些不确定地看了池朔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拿出了那个破旧的钢笔盒。
他观察了两秒,发现自己虽然对这个笔盒有熟悉的感觉,但是并不是真得了解,还是研究了一下才明白该怎么打开笔盒的活扣。
笔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通体纯黑的钢笔。
肖昱皱了皱眉,他对这个钢笔着实……印象不深了。
毕竟这看起来只是一只很普通的钢笔,扔进笔堆里都认不出来的那一类。更何况以他的性格,平时没事也不会用到钢笔的。
“谢城说,他找了好一阵才找到。”池朔笑了笑,“不过倒是好认,因为你只有这一只钢笔。”
“……我真不用这种麻烦的东西。”肖昱盯着钢笔看了一会,忽然注意到笔身下面压着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小小的纸块。
这东西在笔盒里呆着实在突兀,肖昱把钢笔拨开,将纸块拿出来。池朔配合地从他手里把笔盒接过来,给他腾出手来打开纸块。
肖昱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把折好的纸块小心展开。
这张纸看起来也有年头了,已经有些泛黄发脆,肖昱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生怕稍一用力这纸就碎了。
“这是……”肖昱皱着眉分辨了一下,眼睛微一睁大,“卧槽,这不是……?”
这上面歪歪扭扭十分辣眼又带着几分中二的字,不就是他自己的笔迹吗?
肖昱震惊地一一看下去,只见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一句话。
“总会有人,穿过喧嚣,
对你说,你很好。”
……有点熟悉。
十分熟悉……
肖昱重生后参加的出道综艺演艺之途,有一次要求他即兴作曲的PK环节,那个环节不仅令他意外吸了一次粉,还让他回击了一波网上的黑粉。
不过那当然不是因为他真得有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短时间作出一首歌,而是因为那首歌其实是他中学的时候就有构思过,比赛时突然蹦进脑海里,就正好重新加工成成品。
“这好像是我初中时的笔迹……”肖昱怎么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张纸条,“为什么会在你这?”
难道是他写过草稿,被池朔给偷去了???
池朔似乎有些无奈:“这是你写给我的。”
“……”
肖昱有些回不过味来。
“这支笔,是我送给你的。”池朔一一解释。
“……这我知道,我不可能买钢笔的。”肖昱点头。
“……这个纸条,是我送给你钢笔时,你非说自己无功不受禄,一定要还礼给我,但是身上没有别的东西。”池朔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里慢慢化开笑意,“我拗不过你,就跟你说,用这只钢笔写一副字给我,就算还礼了。”
“……”
肖昱有些艰涩地干笑:“……我干过这么中二的事啊?”
“我不觉得。”池朔挑眉,状似认真地摇头,“我觉得挺可爱的。”
“……”
肖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视线又回到手里的纸条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我跟你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池朔想了想:“我是,但你估计不是。”
肖昱觉得自己仿佛听见池朔极轻的一声叹息:“这件事你肯定不记得了。”
“……”
说得还真对。
“你那时候朋友那么多,当然不会记得只是说过几句话的人。”池朔见肖昱低下了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人之常情,我理解。”
肖昱的喉结滚了滚,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他初中的时候算得上交际草,那时候谢建林还没有把他送进娱乐圈没日没夜地盯着他拍戏工作,而是对他十分溺爱,也很少管束他,由他放了学就跟一帮兄弟们到处疯玩。反倒是谢城小小年纪就被关在家里做功课,都是肖昱从外面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安慰他。
所以如果真得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跟池朔有了交集,别说是送了一支笔,就是给他一辆车,他十几年后也不会记得这辆车是谁送的。
“那次是发生了什么来着?”肖昱皱了眉,看起来在冥思苦想,实际上心里正在打鼓,总觉得自己这么忘了有点对不起池朔。
“不记得没关系。”池朔把笔盒拿回去,重新放回柜子里,不过这次没有再上锁,“你现在已经重获新生,以前的事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肖昱神色严肃了些,“如果是跟你有关的,那还是必须记得的。”
池朔关上柜门的动作一顿,然后转过身来,眼里有些调笑的意味:“来日方长,那你慢慢想。”
“……”肖昱噎了噎,敢情还是想让他自己想起来?
到底能是什么事?
池朔小时候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虽然父母都是做传媒这一行的,但也顶多在酒会或者宴会之类的场合有见过面,话是肯定没机会多说一句的。
在肖昱的记忆里,对池朔最清晰的回忆最早也是追溯到他从国外大学毕业回来,因为几部高口碑电影名声大噪,直到后来息影从商,过得十分低调,从此在肖昱心里的人设就定型为高不可攀小白花……冰山了。
初中的时候……说实话他连池朔初中长什么样都没概念。
池朔看着肖昱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还有些满足感。
起码这个人是在意的,那就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甚至还想看他对这件事更在意一点。
出于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目的,池朔便决定不告诉他时间虽然已经久远,但是自己至今忘不掉的那件事,要等他自己想起来为止。
池朔施施然离开书房,把肖昱留在原地出神,半晌才听见肖昱迈着沉重的步子下楼,眼神呆滞:“我看穿你了,你就是想等我自己想起来。”
池朔坐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往他腿上蹭的茶蛋,不置可否地笑。
肖昱拿他没办法,好奇心被吊起来难受的要命,瘫坐在沙发上:“你真是变态,居然把十几年前的东西留到现在。”
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你不会是从初中就盯上我了吧?”
池朔略一挑眉,抬眼扫了他一眼:“感动吗?”
“……”
肖昱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舌头打了个结,想说他变态又觉得不对,想说感动也觉得不对。
想了想,还是撇了撇嘴:“我不信,那时候我又跟你没有深交。”
池朔像是略思考了一下:“暗恋不可以吗?”
“……”
肖昱觉得自己从池朔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承受不来:“……你你你别开我玩笑了。”
池朔轻轻笑了笑,正好听见大门的动静,阿姨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门,就起身走过去打招呼。
“辛苦了张姨。”
语气虽然冷淡,不过还是温柔的。
肖昱坐在原地发愣,忽然觉得他从前池朔的认知,可能真得有点歪。
他觉得池朔是个浑身冒冷气的大冰山,走到哪就制冷到哪,那一张脸虽然好看得过分,但也是眼神含刀,不能靠近的那种。
不止是他,但凡是外人提到他的名字,都是一样的看法。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肖昱才慢慢察觉到他并不是外在看起来的那样,与之相反,他除了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十分严厉之外,不论是对下属,对司机,甚至对家里的阿姨,都是处处透着体贴和温柔。
甚至连对敲诈他们巨款的赵树国,池朔虽然面上冷厉,背后却还是给他账上真得转去了五百万。
不仅如此,肖昱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池朔打电话给赵树国妻子住院的医院,告诉院方如果赵树国日后付不起医药费或者要转院时有困难,都可以联系他。
从来都是嘴上不说,可肩上却悄无声息地担起最重的那一份担子,一点也没有富家子弟常有的矜贵或者傲慢。
肖昱转头看着池朔从拿着太多东西行动都有些艰难的阿姨手上接过最大的一个购物袋,忽然心口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脚踝处传来一阵毛茸茸的温软,肖昱低下头,见是茶蛋正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腿,软软地喵了一声,把人的心都叫化了。
肖昱抱起软敷敷的茶蛋。
很像。
心口那种说不清的感觉,跟抱着茶蛋的感觉很像。
软敷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沉浸在软fufu里的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捡到了什么绝世好老攻
妈妈把户口本给你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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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赴宴
肖昱站在衣帽间里一动不动已经快二十分钟了。
这期间池朔偶尔从门口路过,瞟了一眼没说话,等去书房把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毕回来,见肖昱还是保持着雕像一样的姿势不动,忍不住疑道:“你做什么呢?”
肖昱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挑一件合适的衣服。”
“……”池朔进来站到他身边,“有什么好挑的?这种场合不就是礼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