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台词有毒(80)
“你住我家吧,这样方便些。”看着脸上瞬间露出惊喜表情的男人,林喻脸色也柔和了起来,“而且我妈妈也叮嘱过我,要好好招待你。”
“好。”关山州将车停好,提着行李跟着林喻上了楼。
林喻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在门扉被推开的刹那,熟悉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让他一时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林喻转头看着关山州,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嘶哑的说:“欢迎来到我家。”
“打扰了。”关山州低头致谢。
随着林喻的推门而入,关山州正式踏入了这间他曾在楼下观察过很久,却从未进入过的房子。
房子不大,但供母子两人居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房屋的布置整体是田园风格,但随处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器物,看起来有种混搭的美感。
关山州视线扫过房子的各处角落,对沉默不语的林喻说道:“这间房子的风水极佳。”
“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林喻转过头来,古怪的看了一眼关山州。因为住宅的风水除了坐南朝北上水下水八卦方位外,最重要的是还要看主人家的生辰八字是否相合。
住宅方位的好坏可以用器物来调整,但生辰八字一向是道中人隐而不宣的禁忌。
关山州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
“是我妈妈吧。”林喻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失落的说。既然关山州是经过他母亲的允许接任务而来,必然已经从他妈妈那里知道了生辰八字。
被说中了的关山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不语。
“我家房子小,只有两个房间,你和我睡。”林喻将关山州的行李放进卧室后,趁着他整理行李的关头,进了母亲的卧房。
他母亲的卧房一向整洁,虽然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器物,但阳光却十分充沛,没有一丝阴暗,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以身度灵的人居住的房间。
“妈妈……”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林喻攥着拳头抽了抽鼻子。
憋住要滚出眼眶的眼泪,少年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掀开了床单,探入了床底。果然和他母亲交代的一样,撕开壁纸,她的床下有个镶嵌在墙中的保险箱。
林喻从床下爬出来,找了一支电筒咬在嘴中,又重新爬进了床底。
在手电筒明亮的光圈中,林喻麻利的输入着密码。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保险箱打开了。
林喻打开保险箱,看清里面的物件时,表情微讶。
他在打开保险箱前,想过好几种可能,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包括他现在所看见的东西。
那是一串手串,漆黑的,看不出是何种材质的手串。
林喻将手串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觉挺沉的。他又将手串放在鼻端闻了闻,有一股隐隐的香气从手串上传来,凉凉的,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东西?”林喻想起他妈神神秘秘的语气,还是将这串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这是他妈妈留给他的礼物,他无论如何都要悉心爱护。
将保险箱关上后,林喻抓着手电筒从床下爬了出来。他站直身体后,下意识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拍着拍着,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看着自己的衣服和手,林喻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
他的衣服和手都非常干净,干净得不像是刚刚从本该布满尘埃的床下爬出来的。他母亲的床下,干净得不正常。
有什么东西曾在他母亲的床下。
林喻脊背上窜起了一股凉意,他身子一矮,又重新钻回了床下。握着手电筒在床下探寻了很久,他终于在床柱的附近发现了一点点黑色的灰烬。
林喻伸出手指粘了一点黑色的灰烬,捻了捻,放在鼻端轻嗅。这一闻之下,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这灰烬有一种特别的腥味,闻起来十分刺鼻,让人作呕。
林喻赶紧闻了闻手腕上的手串,这才缓过气来。
他母亲的死因果然另有玄机,林喻在这一刻异常笃定。从床底爬出来后,林喻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面沉如水的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关山州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他正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椅背,见林喻进来后,立刻歪头看向他。
青年腰细腿长,俊美的脸孔在阳光下发出莹润的光,瞳孔的颜色显得有些淡。他抱着椅背歪着头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高贵而慵懒的猫。
猫?林喻看着青年,本来紧绷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哪里像猫啊,明明就是一只有着毛茸茸尾巴,恨不得时时刻刻扑上来的大狗。
看着青年,林喻的心突然悸动了起来。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而这个完全属于他的人,现在正自在的待在他的卧室中。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庆幸又慌张。
似乎是为了确认,又似乎是为了缓解慌张。林喻走到关山州的身边,在男人迷惑不解的眼光中,他环住身前那温暖的肩膀,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嘴唇。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一触即分。
虽然这个吻纯洁得如同小学生,但还是太、太突然了。关山州僵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懵。
“阿、阿喻,你怎么了?”关山州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什么。”林喻感觉自己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内心满足并且无比平和。那些在他心中不断翻滚的阴暗情绪,被这么轻松的被眼前人定住并全盘瓦解了。
林喻松开手,退后一步,平静的说:“东西收拾好了吧。”
“好了。”关山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吃饭吗?我给你做饭。”林喻盯着青年浅色的瞳孔,面无表情的说,“不过需要出去买菜,冰箱里空了。”
“好!”想起林喻做饭的手艺,关山州顿时喜笑颜开。他喉头滑动,唾液开始快速的分泌。
咽了口唾液,青年不由得唾弃自己。在这样下去,真的和巴普洛夫的狗没什么区别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克制着自己的食欲,关青年挣扎的问出了一个他十分关心的问题。
林喻看着关山州挣扎在食欲中,表情动摇,眼神却满是关切的模样,不禁内心莞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温柔的想着,不由自主伸出手,有些宠爱的摸了摸男人的头。
“子时吧。”在关青年傻愣的表情中,林喻淡淡的说,“子时阴至而阳生,是一天之中阳气初生的时候,也是我们寻找那个阴体男人最合适的时机。”
阴至而阳生,阳至而阴生。一阳来复的子时,确实是最合适的寻人时机。关山州对此没有微词,他喜庆的说:“时间很长,足够我们好好吃一顿饭了。”
“阿喻,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肚子好饿。”关山州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撒娇般的拉住了少年的手。
“放心,我会努力喂饱你。”林喻任由饥肠辘辘的青年拉着,素来冷淡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
宛如黑暗的房间中,照入了一丝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说法,中午的时候阴气初生现代人经常熬夜属阴,所以中午的时候容易困~
第123章 最后的阴阳先生6
“呜……呜……”女人哭泣的声音不知从哪处房间传来,断断续续, 凄婉幽怨, 宛如浮烟般飘荡在漆黑的夜里, 显得无端的渗人。
这座大楼极为老旧,是这座城市里最古早的建筑之一。再加上它正好处在医院的对面,因此便愈加显得阴森且不详。
此时,正是子夜。
“啪嗒啪嗒”, 有轻微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很快,在微弱的光线下, 两条漆黑的人影出现在了破旧的楼道口。
那两人走在楼道里, 小心翼翼的避开堆放在楼道里的诸多杂物。这些杂物被人扔得到处都是, 破烂不堪,宛如这座大楼的缩影。
“快到了。”林喻对走在身边的关山州,轻声说道。他手中握着一根香, 这香顶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徐徐白烟从中冒出。
这道白烟像被牵引一样, 飘向前方, 落在了走在两人身前的, 一道小而薄的白色身影上。
那是一个正蹒跚走在地上的,小小的纸片人。它剪得圆圆的头上, 被人用黑色的笔画出了简陋的五官。
纸人面色苍白,眼睛漆黑,简陋的嘴巴弯成了一道微笑的弧度。它轻飘飘又歪歪扭扭的走着,正在给林喻和关山州引路。
在阴极阳生的子时, 阴体男人的存在对阴物来说,便是如同一块冰块坠入沸油之中,存在感强烈到突兀的地步。
呜咽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响着,突然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出,带着风向两人飞扑而来。林喻心中一惊,正准备动手时,那黑影落在地上,从他们身旁快速的溜过,滑入了黑暗的角落。
在光线覆盖不到的角落里,一双黄瞳幽幽而亮。黑影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唤:“喵——”
原来是猫。
林喻收回了目光,和关山州对视了一眼后,捏紧手中的香,在金黄猫瞳的注视下,继续向前走去。
纸人飘飘荡荡的走着,没过多久就在一处房门前停住了,林喻和关山州也随之停在了这扇门前。
老式的房子,门板很薄。一有动静,屋外的人也能模模糊糊的听见。林喻看着这扇老旧而斑驳的门,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一动。他倚过身体,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有断断续续的音乐声,隔着门板,从屋内传来。咿咿呀呀,那曲调婉转女声哀怨,听起来好像是在……唱戏?
林喻猜测这音乐大概是用磁带播放的,因为这乐曲声不时发出“卡兹卡兹”卡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磁带回潮了。
听着听着,林喻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因为除了磁带播放的戏曲声外,他似乎还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非常微弱,合着磁带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不时的哼上两句。那声音尖细而含混,是个女人的声音。
有女人,在半夜唱戏。
林喻撤回身体,压低声音,对着关山州轻轻的说:“有人醒着,在唱戏。”
“我们现在要……”说着,他还比了一个敲门的手势。
敲门?关山州看着那扇门扉,拉住了林喻。他伸手指了指那仍□□的立在门边的纸人,轻声道:“让它去看看。”
这会不会有点侵犯他人**?林喻低头看向一脸傻笑的纸人,然后……毫无压力的同意了。
他家纸人傻乎乎的,啥也看不懂,也不算特别侵犯人**。这么想着的林喻,配合着香做法,命令纸人进去一探究竟。
纸人收到命令后,立刻趴在地上。它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薄薄的身体,塞进了门缝里。
过了几分钟,纸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它顺着林喻的裤子,爬到他的肩膀上,贴近了他的耳朵。
“这纸人说了什么?”关山州看见林喻的表情变了变,有些好奇的问。
“有人,坐着,黑的。”林喻的纸人中住着一个灵,这个灵的智商处在初级阶段,它只能看懂简单的事情,描述场景也只能用简单的词语。
“黑的?难道指的是黑暗?还有别的吗?”关山州知道自己不能对纸人的智商抱有过高的期望,但这么简洁明了的描述,还是让他颇为无奈。
林喻点了点头,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那纸人听完后,呆愣了片刻后,开始在林喻的肩膀上扭动着纸做的身体。
“这是什么意思?”关山州看着张牙舞爪的纸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它这是表示自己已经尽力的意思。”林喻一脸囧然的说,“我们再问下去它可能就要疯了。”
关山州:“……”
“敲门吧。”林喻看着没有一丝光透出的房门,淡定的说。在关山州无言以对的眼神中,林喻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在夜半十分突兀的响起。在寂静的夜晚里,这声音显得尤为清晰,几乎传遍了整个楼道。
在林喻敲下第一声时,房间里的音乐声骤然停止,那女人唱戏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林喻面色凝重了起来,他又紧接着敲了两下。但是房门内静悄悄的,仿佛主人早已沉睡,并没有听见不速之客的敲门声。
又敲了好几次,见始终没有人应门后,林喻悻悻的收回了手。
“咱们回去吧。”关山州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门,小声说道,“半夜三更突然响起敲门声,很多人怕是不敢开门吧。”
“也对。”林喻点点头,“我们白天再来。”
说完,他掐断了手中的香,将失去行动力的纸人揣进口袋后,便带关山州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消失楼梯口,那扇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隙。一双血红的眼睛从门缝中显露了出来,朝着门外冷冷的窥视。
林喻和关山州下楼后,径直走向了泊在街边的车子处。
在给林喻打开车门后,关山州便上了驾驶座。林喻扶着车门,在准备跨进去时,他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那屹立在街边,在远处医院灯光的照映下,显得轮廓模糊的大楼。
这座大楼极为破败,在夜风中显得无端萧索,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正静静的等待着生命的尽头。
林喻的目光落在了四楼的某一处窗户上,那里黑漆漆的一片。
正当他收回目光准备钻进车子里时,那一瞬间,他的眼角似乎突然瞄见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映在了四楼的窗户上。
林喻猛然转头看去,但他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关山州坐在车里问。
“没什么。”林喻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随口应道,利落的跨进了车里。
“那走吧。”关山州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随着车子的跑动,这栋大楼很快就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这座楼再过几年就会拆迁了。”在车内静谧的气氛中,林喻突然开口说道,“然后房价飙升。”
再过一两年,确实是中国楼市井喷式增长的时期。关山州握着方向盘,笑着说:“你要入手一套坐等拆迁吗?”
“至少两套。”林喻想起他爸给的那张卡里的一大串零后,十分有底气的说。有钱不赚,傻瓜才干,他明显不是傻瓜。
“好主意。”关山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也买几套吧,正好最近手里有些空余资金。”
在林喻看富x代的眼光中,关山州赶忙解释道:“这些钱是我自己赚的,你也知道阴阳行当赚钱容易。”
赚钱容易?林喻想着他和老妈过着的俭朴生活,再看看关山州那土豪的样子,顿时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红了。同样是在阴阳行当里混饭吃的,为何贫富差距如此之大?
感觉自己的心有点累的林喻,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不想说话。
回到家时,子时已过。林喻看着关山州饥肠辘辘的样子,不由得说道:“要吃面吗?”
“要!”关山州精神一振,兴奋的回答。
“那就煮炸酱面吧。”看着男人像孩子一样兴奋的表情后,林喻心中柔软,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了他的头。揉完后,林喻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关山州被心上人揉得一脸陶醉,在头上的热源消失后,他也紧随着少年的背影,喜滋滋的钻进了厨房。
“别围着我转,洗菜去。”林喻将一大把青菜扔给了像一条大狗般,围着他不停转的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