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木系神医(22)
虽然病情有些棘手, 但也不至于被人当做疫症, 他们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在救治。此时官府横加一杠,那事态就完全变了意味。
官府若是直接认定他们村子里的人得了疫症, 那必定封锁整个村子,不让任何一个人离开村子。
若是单单封锁村子能够将疾病治好, 那倒也算皆大欢喜。然而往往官府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病症要是不能及时得到治疗,那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最坏的结果。
一想到将来可能要面临的结局, 所有人不免惊慌了起来。
“村长, 这该怎么办?”
“村长,我们不能让官府的把我们隔离起来啊。”
“对啊,这要是隔离了,我们岂不是再也出不去村子。”
“不行, 官府的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我们并不是得了瘟疫, 凭什么要把我们隔离起来。”
……
屋子里几个人一下子议论开来, 官府的人可不会把他们这些村民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一隔离,岂不是直接认定了他们的病症就是疫症。
乔村长皱着眉一言不发,见众人情绪有些激动, 只好先安抚道:“大伙先别担忧,这事现在还有回旋余地,我先去看看他们究竟有何打算。”
“对, 官府的也不能说隔离就隔离。”陈鸣站起身,“老乔,我跟你一起去。”
“行。”
两人一番商量,互相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一起出了屋子。
村子里几户靠近村口的村民正躲在家中,有胆大的透过窗户打量那一群站在村口凶神恶煞的衙役们。
桥头村只一条出村的路,村口有一座桥通向外面,而那群衙役们此刻正站在桥头,直接将出路封了起来。
衙门来了二十几个衙役,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小村子。
云州城下属的几十个村落,这桥头村算是其中比较小而偏僻的山村。全村一百二十来户人,一眼便能看到村尾。
中年男人对于千里迢迢跑到这偏偶之处颇为不满,但是想到县太爷的命令,他又不敢有所怠慢。这瘟疫可是大事件,要是不及早处理而蔓延开来,那可是要丢脑袋的。
自他们得到线报,便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为的就是将疫症灭杀在摇篮里。
身侧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对着一干衙役下着命令,二十几个衙役老老实实的听着吩咐,等到命令下完,他们便每人戴上一个口罩,神情严肃的朝着那一户户人家而去。
“慢着。”
乔村长他们一出来就看到衙役们握着刀朝村民家里而去,立即紧张的大吼一声。
中年男人将视线对上乔村长,稍稍一打量,随即扬声说道:“我是本县县丞,今有人举报你们桥头村村民得了疫症,大人特派我等前来查办。若是所查属实,尔等皆要被隔离,而村子我们也要封锁起来,禁止外出,以免将疫症带去他处。”
乔村长等人急急过来,还未靠近就有衙役抽出手中长刀对着他们。
“大人,我们村子里怎么可能有人得了疫症,你瞧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精神的,这要是真得了疫症,哪还能出来拜见大人啊。”
乔村长对着中年男人作揖,恭敬有礼的说道。
“是不是得了疫症,我们自会判断。”那中年男人冷声说道,随后从后方走出来一名背着药箱的中年人,“有劳穆大夫去好生查查,若是有得了疫症的,立即隔离。”
“是。”中年人应了一声,又对着乔村长身后的陈鸣看了一眼,“陈大夫也在呢。”
陈鸣一看到对方就认出那是穆家医馆的一个大夫,他们两家的恩怨那可是上从本家下至旁支皆是水火不容,此时一看衙门带来的大夫竟然是穆家人,陈鸣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真巧,穆大夫竟然也在。”陈鸣稳住心神,冷静的回道,“这特地过来检查一趟,还真是辛苦穆大夫了。”
“应该的,能替官府办事,那是我们穆家人的殊荣。”那穆姓大夫客气而疏离的说道,“县丞大人,像陈大夫这样厉害的老大夫在此,想必就算有疫症也不会祸延开来吧。”
话虽这么说,却让人能轻易的从中听出几分讽刺意味,那穆姓男人直白的望着陈鸣,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哦,是吗?”县丞漫不经心的问道,“那陈大夫在此莫不是专门替桥头村的村民在治疗疫症?”
乔村长与陈鸣对视一眼,穆姓大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乔村长这时开口解释道:“县丞大人,陈大夫是草民请来替村子里几个长了疹子的村民看病。这疹子发作起来可不好受,这不陈大夫带了不少药材过来,顺便帮我们整个村的人除除毒,强强身。”
“疹子?”县丞一双眼透着锐色,在乔村长身上扫视了两遍,冷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接到的举报可是说你们村里有大批得了疫症的村民,而你们现在是想欺瞒病情,企图危害整个云州城的百姓不成!”
县丞大喝一声,衙役们纷纷将刀对准了乔村长等人。
“这有没有得疫症,一查便知。”县丞对那穆姓大夫使了个眼色,“查,一间间屋子给我查过去,但凡有人稍有感染,皆要当隔离处置。”
一声令下,衙役们纷纷行动起来。
陈鸣与乔村长想要阻拦,却被那明晃晃的刀刃直直对着不敢轻举妄动。身后几个村民一见此景纷纷面露忧色。
陈靖跟着几个村民回到那几个刚刚被隔离开的村民的屋子里,这几个村民若是被发现,难保衙门的人会将这些人直接处置了。
看着那几个村民躺在席子上脸色难看,陈靖的心情有些沉重。
“小陈大夫,我们还是快些把人转移吧。”
一个村民上前跟陈靖说道,陈靖点点头,“你们动作轻点。”
这间屋子已经是村子里最偏僻的位子了,这要转移也没什么好去处,只除了村尾那里还有一间用来堆砌废柴的小茅屋。
这个屋子其实并不适合病人暂住,但是为了这几个人的安危,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只是刚刚将人转移安顿下,就冲进来几个带刀的衙役。
“干什么呢?”领头的衙役呵斥一声,见地上躺着的几个村民,挥手让一个衙役上前,等到他们看到那村民们身上糜烂的伤处,顿时皆吓了一跳。
“快,去报告县丞大人,发现了几个身患疫症的村民。”那领头衙役一边说一边往屋外退了出去。
“小陈大夫,这可怎么办?”
村民见那衙役去通报,担忧的低声询问陈靖。
“先别慌。”陈靖嘴上虽然这般说,自己心里却也是打着鼓,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尤其是他自己手上的伤处也开始发痒,他不敢去抓,只能暗暗忍着。
去通报的衙役很快带着人过来,穆姓大夫直接进了屋子,稍稍一检查,立即对县丞报告:“大人,这几人已经病入膏肓,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殃及更多人。”
县丞眉头紧锁,一挥手,“你们几个把人抬出去。”
“大人,你们要将人抬去哪里?”乔村长急急问道。
“自然是直接处理了,难不成等他们把你们全部人都给传染了再一并处理不成。”县丞不耐烦的说道,几名衙役硬着头皮上前。
“等一下。”县丞呵了一声,指着屋子里陈靖等人,说道:“你们来抬。”
陈靖捏了捏拳,无声的走过去,与其他村民合力抬起重病村民。
那穆大夫看着他们,却突然开口:“且慢。”
众人疑惑的看向他,县丞皱着眉有些不耐,穆大夫便解释道:“大人,这几位小兄弟应该常常接触这几人,草民怕他们也会受到感染,不若由草民先查看一番。”
那县丞闻言沉思一瞬,点了点头。穆大夫直接走到陈靖身旁,突然伸手一把拉起他的衣袖,看到他那手臂上的几个水泡,他了然道:“果然。大人,这几人也感染了疫症,需要直接隔离。”
县丞看到那些水泡嫌恶的皱了皱眉,“一并处理了。”
“大人!”陈鸣一听立即慌了神。
“快把所有人挨个查一遍,感染的都一并处理了。”县丞不耐烦的命令道。
桥头村村口,桥头上。
穆云景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拦在面前的两名衙役。
李程昱与他并肩而立,同样冷眼看着这两个拦路的。身后,是在半道上遇上的两名伙计驾着装满药材的马车,两人面露忧色的看着那衙役们。
唯独星河始终木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名衙役质问道。
“我是陈家医馆的大夫,特地来送药材。”穆云景冷冷说道,心里却是想着陈伯伯他们是否安好。
这衙门的人出现在这,只怕情况不妙。
这般想着,却突然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道恸哭声。
穆云景心头一颤,捏在手中的缰绳一紧,对着那两名衙役喝声道:“得罪了。”说罢,直接驾马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才发现景宝不见了QWQ
我不是故意删你戏份的,后面就靠你救民了=-=
小人参:那我呢,我都三集没出现了,你们都不爱我了,呜呜
☆、第三十八章
村民们紧紧围在一起,陈靖站在人群的前方, 怒瞪着那些衙役。而衙役们纷纷举刀对着他们, 并将人团团围住。
在村民中间的地上, 一名妇人正扑在地上一名男人身上悲痛的嚎啕哭泣着。那男人头发花白,面上沟壑丛生, 显然已年岁颇高。
此时男人双眼紧闭,嘴巴微张, 身侧的双手□□出遍布溃烂的水泡,看模样甚是骇人。只是男人一动不动,仿若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妇人扑在他身上哭了许久, 也不见男人动一动手指。
眼见人毫无反应, 那妇人哭得越发伤心。
乔村长看着身后村民们愤怒的模样,暗暗叹气。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县丞恶狠狠的指着那一群刁民,怒道:“快, 把这些人通通拿下。”他站在衙役们的后面, 气得直跺脚。
“大人。”陈靖对着那县丞拱了拱手, “这些村民只是得了一种皮肤病症, 而非什么疫症,您这般枉顾治下百姓的性命,实乃让我等心寒。”
“心寒?你们这些刁民, 既然知晓自己身患重病,自当老老实实听从本县丞的话,然而你等还公然反抗衙役, 莫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们如何?”
县丞一挥手,“都给我拿下,一个都不准放跑了。”
“是。”
衙役们齐齐应道,手中的刀刃闪着冷冰冰的寒光,对着村民们更近了一分。
“大人!”
陈靖拦在所有人前面,眼见那刀刃直冲眼前,心里一突,还未出口的话语哽在喉间,俊秀的面容上挂着满满悲愤。
“住手。”
穆云景一路疾驰,远远便看到一群衙役们拿刀对着一帮手无寸铁的村民,神情一肃,手中的马鞭对着那最前头的衙役掷了过去,打断了双方对峙的场面。
众人顺着那马鞭齐齐看向来人,陈靖一见到穆云景,原本愁容瞬间一扫,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片刻,又满目担忧的看向穆云景。
“景儿,小心。”
有一名离得最近的衙役举着刀去拦穆云景。
陈靖瞧着危险至极,直接推开面前的衙役冲上去想要护住穆云景,然而穆云景神情冷然的甩出手中的藤鞭,直接卷走了衙役手中的刀。
那衙役怔愣了一瞬,被陈靖直直的撞了出去。
“大胆刁民。”那县丞一看竟然有人骑着马冲过来,顿时怒道,“都站着做什么,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谁敢抓!”随后而来的李程昱冷喝一声,直直冲到穆云景面前,朝那满身官威的中年男人一瞪,怒道:“谁敢动手,我直接要了你的脑袋。”
李程昱居高临下的冷眼扫过一干衙役,最后直接将视线停在那县丞身上,质问道:“你是县令?”
县丞有些愣眼,这接二连三出现的人让他一下子有些懵逼,尤其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姿态让他一瞬间忘了质问,而是随着李程昱的问话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县令,官威倒是不小啊。”李程昱冷声说道,“这些村民都是寻常百姓,你们身为官府之人,竟然将兵刃对准了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何其狂妄。”
“放肆。”县丞回过神,瞧着面前人锦衣玉袍,容貌俊美,不似寻常人家。
“官府在此办案,你们且速速离去,本县丞可既往不咎。若是执意扰乱,休怪本县丞也将你们一并捉拿了。”
“呵,区区一县县丞也该捉拿本公子。”
李程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直直走到县丞面前,有衙役想要阻拦,被星河一剑挑开兵器,一个剑花,手中长剑直接架在了那名衙役的脖子上。
“简直目无王法。”县丞怒喝一声,却被面前青年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失了面子,立即挺着胸怒道:“光天化日你等竟敢公然袭击官差,猖狂,实在猖狂。”
“别说袭击,我还直接揍你呢。”
李程昱冷哼一声,手中折扇瞬间出手,那县丞挨了一击打,虽不痛,却实实在在的丢了面子。尤其是在一群他嫌恶的刁民面前被人下了面子,县丞暴喝一声:“都还站着做什么,给我将这几人通通抓起来。”
衙役们直接冲了过来抓人。
穆云景一把将陈靖推到一旁,手中藤鞭几个甩动,直接将最前面的几名衙役抽飞了出去。
陈鸣一看没了衙役的阻拦,冲上去拉住想要帮忙打衙役的陈靖躲在安全处。
“爹,我要去帮景儿。”陈靖担忧的看着被十几个衙役围攻的穆云景等人,奈何陈鸣紧紧抓着他,陈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臭小子,景儿比你能干多了,你就算上去也不过是挨几记打,老老实实站着,别给景儿添乱。”陈鸣拦着他。
乔村长凑过来,担忧的问道:“老陈,这样会不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老乔,你何时这般怕事了。”陈鸣不满的瞪他,“这县丞都不将你我放在眼中,还想着把几个病重的村民直接处置了,我正愁揍不死他丫的。我家景儿帮我们出气呢,你就别担忧那些有的没的。”
陈鸣又指指那还在哭泣的妇人,“你快让人把那几个人都抬走先,别被误伤了。”
乔村长看了一眼那打成一团乱的人群,心道这看着是痛快,但是这事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啊。
他叹了口气,转而让村民们把人都抬走。
那县丞一看自己带来的人根本不是那三人的对手,又瞧见桥头村的村民趁乱抬走几个患有疫症的村民,愈发焦急。
穆大夫早在一开始混乱前就躲到了一边,此刻看着混乱的场面,同样愁眉苦脸了起来。
穆云景一鞭子抽飞一名衙役,那些衙役震惊于这人鞭子的威力,吓得不敢冲上去,都转而去抓李程昱。
李程昱好整以暇的扇着扇子,站在中央脚步都不曾移动半分。星河收起手中的剑,只用剑鞘便将衙役们阻在了五尺开外的范围,那些冲上来的衙役愣是无法近身。
衙役虽多,却经不住打,不消多时,便躺了满地哀嚎的人。
县丞见自己的人都被打的爬不起来,这下子气焰早就灭了。穆云景收起藤鞭,看向那有些战战兢兢的县丞,“县丞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几句了吧。”
“你想做什么?这些村民都是患了疫症的,本县丞是不会放任他们危害到其他人的。”县丞有些害怕,这人长得柔柔弱弱,谁能想到动起手来却是这般狠辣。
刚刚那混乱的场面他都能清晰的听到鞭子抽在身上带起的声响,县丞莫名觉得痛的慌。
“谁人跟你说他们得的是疫症?”穆云景冷声质问。
“自然是有人举报。”县丞仰着下巴说道,“他们身上可都是患有严重的疫症,并不是我胡乱冤枉他们。”
“有人举报?”穆云景问道,“那举报之人可有证据证明他们身患的是疫症?”
“……额,这个自然是没有。”
“既然没有,衙门的人做事就是这般任意妄为,随意草菅人命?”
“放肆。”县丞大声喝道,“本县丞办公从不胡乱冤枉人,这自然是有大夫查验得出。”
“大夫?你说他?”穆云景指指那躲在远处的穆大夫,“那我说他们不是疫症,大人是否信我所言呢?”
“你说他们不是就不是?证据呢?”
那县丞却也不是胡乱盲信之人。
“要什么证据。”李程昱冷哼着,“景儿说的自然就是实情,你信便罢,不信就打得你信为止。”
县丞被他威吓的连连后退,穆云景制止了李程昱这种蛮狠的行为,对那县丞说道:“我既然能说出来,自然有方法证明。”
“景儿。”
陈靖过来偷偷跟穆云景低语几句。
李程昱眯着眼看那凑在一块低声说话的两人,神情不耐。
陈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穆云景,听罢,穆云景却是眉间紧蹙。
他安抚了陈靖几句,转头对一旁忐忑不安的县丞说道:“大人,这桥头村村民所患之病草民有药材可以治疗。若是草民将村民们一一治好,大人是否就能还桥头村安宁?”
县丞听他此话却是不信,“这可是疫症,莫说是否能治好,单就你这般年轻的一名双儿就敢大言不惭,简直拿人命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