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被迫渣遍修真界(94)
只见顾北芽忽地灵光一闪,目光凝着激灵的俏皮,又内敛的藏起来,说:“算了,我等等再听好了,先换一个。”
魏寒空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绷着脸唇瓣一张一张,要逼自己唱歌来着,就听见小芽放过自己。只是刚松一口气,魏寒空便反应过来等待自己的恐怕会是比唱歌更为难的事!并且不是一件,是八箱!
顾北芽从空中随意取来他放在卧室里的小毛笔,顺手又取了一沓子的白条放在侧边的小几上,写道:请说出你的名字。
魏寒空微怔。
顾北芽拿起写的第一张字条凑到站着的魏寒空面前晃了晃:“喏,回答我。”
魏寒空垂眸看着顾北芽的异瞳,从善如流道:“魏寒空。”
“好,下一个。”顾北芽这闲人笑了一下,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魏寒空坐下,他们可要玩很长时间。
魏寒空听话的坐到顾北芽对面去,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错,瞧见小芽写在第二张纸条上的字是:年岁?
“二十三。”
顾北芽‘哦’了一声,继续写:今天一天都不可以阴阳怪气的骂人。
魏寒空嘴角勾了勾:“你其实可以写从现在开始都不可以,只是一天,你差不多是浪费这张纸条了。”
顾北芽看了魏寒空一眼,换了张纸条写:今天一天都不可以向我提出建议。
魏寒空立即是懂了:“好好。”不喜欢受到质疑的小芽都是被人惯的,打一顿就好了。只是魏寒空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也只是想想,因为之前答应顾北芽不阴阳怪气说话,只能自己存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顾北芽见对面轮廓深邃的魏寒空这么久都没有顶自己一句,满意的挑了挑眉,好像是说:现在开始来玩大的吧。
魏寒空不反对,那常年拿刀杀人的手微微成拳,抵在自己的下颚处,纵容着抢来的新娘拿自己玩耍。
新娘顾北芽则毫不客气的在下一张纸条上写道:请告诉你的道侣,为什么总说他有秘密?
魏寒空看了一眼这次的要求,声音温和道:“我现在还没有道侣,所以可能得等合卺仪式大成才能和我的道侣说。”
——该死,被钻空子了!
胜券在握的顾北芽‘哼’了一声,在重新写一张和等到洞房之夜再听这个答案中选择后者。然后再下一张纸条上十分严谨的写下:请告诉我,为什么认为我爱说谎?
顾北芽对这个真是非常怨念,他自认是最不会撒谎的人了,可魏寒空从一见到他就总说他撒谎。
诚然,他的确是有很多秘密,有很多真相只说一半,但魏寒空这些年根本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一见面就一副很不相信他的样子?
魏寒空接过顾北芽手中的字条,看着上头漂亮的字,说:“没有问什么,只是直觉,你撒谎的时候,我直觉会知道。”
顾北芽听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小声地‘切’了一声,说:“你是只听自己想要听的话,所以才会别人说什么都不相信。”
魏寒空敏锐的发现话题有要靠向他们合卺仪式那交换心脏的争论上去,直截了当的打住,说:“如果你又要说什么为了我好,最好是不要做一套的话,我奉劝你闭嘴。”
顾北芽冷淡的晃了晃之前那张写着‘一天不许阴阳怪气’的纸条:“你犯规了,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送的东西都是假的。”
“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魏寒空皱眉,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
顾北芽一见魏寒空像是要打人,连忙比他还厉害,冷声说:“你还说什么都没说,你让我闭嘴,我才是什么都没说。”
“我那是提前告诉你,不要说我不想听的话。”
“反正你犯规了,还很凶的像是要动手。”顾北芽不悦道。
“我什么时候要动手了?!”
“你有,现在就像是要动手了样子。”
魏寒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连皱眉都能吓着面前的龙,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觉得对面的顾北芽太娇了,竟是又心情愉悦起来——古怪的愉悦点。
“抱歉,你继续。”魏寒空昨日还觉得和顾北芽道歉是很难开口的事情,今天却是能够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却又不动声色的假装不在乎。
顾北芽倒是未曾发现这一点,却同意继续玩这个白条游戏,拿着的笔头戳了戳自己的下唇,正思考下一个写什么,却是不想由远及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御花。
“小师叔!小师叔!我是御花小师叔……”
御花声音里都是哭腔,抽抽噎噎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因为太熟悉,门也不必敲的,直接推门而入,哭得眼泪汪汪穿过八个凌乱摆放的大箱子,‘噗通’一下子就跪倒在顾北芽的脚边,趴在顾北芽的腿上说:“小师叔,你快去看看吧,郁堂他不见了,他昨天回来后就不见了,只有这个……我只找到了这个……”
御花说着,张开一直紧握的手心,手心里赫然就是顾北芽送给少年的大环玄戒,染血的大环玄戒。
顾北芽登时意识到出事了,这戒指是他送给郁堂,郁堂从未取下来过的东西,昨天他也的确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难道就是郁堂出事了?
“你先别哭,小花,这样,我跟你去看看吧。”
御花听见小师叔的声音,哭声渐小,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还在掉眼泪,但已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顾北芽疑惑。
御花指着魏寒空,手指都颤抖着,说:“只是大家都说是妖修杀了小堂!”
第75章 075
“你听谁说的?”顾北芽意外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寒空, 这人脸上就差写上‘反派’二字,过真是不怀疑他都难。
“就是大家都在说, 现在我们的兄弟们好多都劝不住, 要和妖修干架,我看情况不对, 就跑来找你。”御花一边说, 一边又耸了耸鼻子,迷茫着,“小师叔,怎么办?小堂如果真的死了,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小师叔, 我好怕。”
御花与郁堂是顾北芽这十年来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对他们没有寄予厚望, 却希望他们平安。
顾北芽知道他们两个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知道郁堂喜欢御花很多年, 却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知道郁堂的梦想是永远这样平静的生活, 知道御花贪玩,知道御花错把自己对她的好看□□情,知道御花还没有长大,是个叛逆又让人头疼的女孩。
这不是他笔下的人物,却又活在这里, 应当一直活着, 哪怕不能为他获得全修真界的爱意提供一份力量, 也就当作是一份善举,被顾北芽安置在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们生活。
普通人哪怕是养小猫小狗,尚且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能蹦会跳的少年死了?
但是顾北芽却仿佛没有什么感觉,除了惊讶。
“不要怕,待我先问问。”顾北芽伸手抚摸御花的发顶,侧头对黑着脸的魏寒空说,“你觉得,你对手下的管理如何 ?他们会擅自行动杀一个和他们无冤无仇的魔修吗?”
魏修士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好似这样的指正可笑之极,甚至不需要他去辩解,沉声道:“你觉得那些胆小的妖修会主动招惹魔修?”
“怎么不会?大家都说,现在妖修终于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肯定要报复回去,我们一没有实力,二就在他们休息营地的边儿上,小堂的嘴吧又是个常年没把门的,瞧着机灵,实则最是蠢笨了,他被杀了,我们连怀疑都不能怀疑吗?小师叔,你不要我们了?你是不是嫁给他,就向着他,不向着我们?”御花激动的说。
顾北芽默默的看着生怕自己点头的御花,没有作声,却又另一个人的声音忽地响起。
人未到声先至:“御花,这等事情要先通知审刑堂,有审刑堂的长老判决,你来找小芽也没有用,你们既然现在全部都在镜山门,便都归镜山门的制度管理,还不快过去?”
“师姐?”顾北芽松了口气,他着实不知听谁的,还好师姐来了。
红芙款款进入天鸢宫的大堂,站定在顾北芽身边,不偏不倚道:“既然是我们这边的小魔修们和魏修士的妖修们起了冲突,不如魏修士也一同过去看看?”
顾北芽眼巴巴看着红芙,说:“我也去吧。”
“你尚在禁足,禁足期间让你见这个见那个已然是我和萧坊主对你的宽大处理,休要再和我讨价还价,知道了?”红芙师姐说罢,对满脸泪水的御花仰了仰下巴,神色严肃,一副冷漠至极的样子,仿佛十分厌恶这些魔修只是被师母救了一回就好似蛆虫,天天巴望着师母的庇护,救一回还不够,又要安排食宿,还要安排娱乐活动,简直是比普通低阶弟子都要过得潇洒自在,可他们又何德何能呢?
魏修士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你们看着办。”
红芙妆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哦?魏修士可真是对我们镜山门放心。”
魏寒空眼帘微微抬了抬,薄唇轻启:“非也,是认为有趣。”
“如何有趣呢?”红芙涂着鲜红色豆蔻的手轻轻捂唇,说,“觉着我们这样的名门正派因为一个小小魔修的死,过于大惊小怪和慎重了?”
魏修士淡淡说:“只是认为走过场这件事,非常有趣。”不管真相如何,审刑堂都不会判决时他们妖修杀了那个名叫郁堂的魔修,而为此开一个审讯会,便是走过场,他明知结局,又何必走着一遭?还不如留在这里陪无聊的顾北芽继续浪费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