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逼我组CP[穿书](12)
“叨扰了。”齐怀墨与之见礼,而后随他上楼。
听政郎在考察期仍需住在曲水学府,岑熠然也不例外。
他的房间里贴满了纸条,也堆放着许多书籍,屏风上则是搭着朝服。
“我这儿挺乱的,你多担待。”岑熠然先给齐怀墨倒了杯热茶,然后转过身手忙脚乱地穿外衣。
“不必见外。从前我的屋子比你还乱。”齐怀墨在他的书桌边坐下,双手握成拳按在膝盖上,稍显得有些紧张。
“熠然,我有一件……一件天大的好事,也是天大的坏事要请你做。”
岑熠然转过身来,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说,我一定替你办妥。”
齐怀墨微微瞪眼:“我方才说了是天大的坏事,你都不犹豫一下么?”
“没什么好犹豫的。”岑熠然双手捧起自己的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一双杏眼从杯口上面看向他,“只要是你的事,我毫不犹豫。”
“那我先谢过你了。”齐怀墨清了清嗓子,而后把不锋剑与那个谣言的事情说与他。
岑熠然听了直接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齐怀墨稍有些讶异,这孩子可真直接,都不发表几句看法么?
不过人家这样问了,他也不想浪费口舌,于是对他道:“陛下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朝中可能也有人已经知道了。明日早朝或许会有人上奏此事,到时候陛下肯定会问诸位大臣怎么看,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杀啊。”岑熠然放下茶杯,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肯定要派人去把那妖言惑众的人杀了,免得有伤陛下威名。哦,我明白了。”
他笑起来:“你这是在向我透露考题啊。不过这一点我能想到,其他人也想得到。可能不等我张嘴,那些个大人就说完了。”
“你等他们说完了再说,”齐怀墨看着他,低声道,“熠然,我要你阻止陛下去夺剑杀人。”
岑熠然眉头一皱:“啥?”
*
没多久,齐怀墨从岑熠然房中出来了。
岑熠然送他到楼下。
齐怀墨请他留步。
“你好好准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好。”岑熠然对他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齐怀墨提着自己带来的灯,快步向外走去。路过学府的枫叶湖时,他突然想起自己与萧北玄初遇的情景。
倒也不是什么偶像剧般的情节。
那是两年前的春天,那日他立起画架在湖边画画。
画青枫倒影在湖中的画面。
画到一半,一叶小舟从对面飘来,船头站着一个身着红枫色长袍的男子。他背着手,昂首挺胸,身姿挺拔。
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长发,令他看起来狂乱又张扬。
他是万顷碧色中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舟近了,更近了……齐怀墨怔怔地看着他,被他帅呆了。
是的,这确实是偶像剧般的情节。
然而下一瞬,船突然翻了。“噗通”一声,萧北玄狠狠地摔进了湖里,一时间激荡起无数水花,溅了齐怀墨一身。
——好好的偶像剧就这么变成了沙雕剧。
齐怀墨慌忙去把人拽了上来。
萧北玄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脸皮和气度都异于常人。站起来后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直接背起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容道:“字写得不错,跟朕走吧。”
齐怀墨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画,上面还没来得及写字啊。
萧北玄也看了一眼他的画,随即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朕是在别处看了你的字。”
说完他一甩衣袖,潇洒离去。
齐怀墨赶紧跟上,心里却想着,这耍得哪门子的帅?
这个人明明浑身是水,衣裳都湿透了,本有些狼狈,却偏偏走出了雄霸天下的气势。
然而回去后萧北玄就病了,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因此,齐怀墨做起居郎的头几天就是在记录皇帝生病这事。
此时,今夜,再回想那天的情景,齐怀墨职业病犯了。
他琢磨着,以这个相遇的情景作为素材,随便揉吧揉吧就是甜文情节啊。
一个男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硬凹造型,在线翻车,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继续耍帅。
好笑吗?好笑。
可爱吗?很可爱呀。
作者有话要说: 黑历史(*?▽?*)
第14章 《盛世独宠:侍卫不好惹》
齐怀墨回到丹枫殿,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心虚得很,走路鬼鬼祟祟的。
等进入殿中,他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不该打扰的人。
眼看着离自己的门口只有几步路了,齐怀墨却突然注意到桃花林里好像有道人影。吓得他条件反射地想喊一声“有刺客”。
然而他刚喊出一个“有”,对方就发出了“嘘”的声音。
然后,□□暗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陛,陛下……”齐怀墨的腿开始发软,“臣方才去……去……”
“不必告知朕。”萧北玄抬手拂落自己肩上的花瓣,习惯性地背起了手,缓步走到他身边,“朕让你来宫中,不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事事都让朕知道,只要别太晚。”
这……齐怀墨觉得,萧北玄给自己的自由过了火。
真的有点过火。
他只能理解为萧北玄实在太喜欢他的字了,因此才对他这么好。
“谢陛下……臣记住了。”齐怀墨心里高兴,顺嘴问,“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没歇息?”
萧北玄指了指天空:“朕出来赏月。”
齐怀墨很配合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今晚的月亮是挺好的,又大又圆,照得萧北玄的脸清冷又出尘,别样的帅气。
“陛下真是好雅兴……可,夜深露重……”他将灯笼放在脚边,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对方披上,“陛下还是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嗯。”萧北玄保持着抬头四十五度看月亮的姿势,但他的手在后面揪了一下披风,“你去吧,你也早些休息。”
“那臣告退。”齐怀墨捡起灯笼,回到了自己屋里。
关上门后,他人靠在门板上,眼珠子转了转,满脸的疑惑——
怎么回事?原著中这货没什么文艺细胞啊。
难不成二狗真的给他改设定了?
他正困惑着,外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喷嚏。
齐怀墨:“……”
所以说,年轻人啊,文艺可以,装逼要不得。
*
洗漱完之后齐怀墨铺开画纸,重新画了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萧北玄时画的那副画。
只不过这次他在画面中加上了萧北玄。当然没画对方落水的狼狈姿态,而是画的他站在船上玉树临风的样子。
人家毕竟是皇帝嘛,总得给他点面子。
画完他把画晾在一旁,然后去写文。春猎的时候他没写多少,得补上。
因为自己穿书了,他总担心他故事中的角色也会反穿书,如果真的穿了,他希望那俩男生能去找自己爸妈,至少能保证温饱。
这一天他足足写了万字才去睡觉,但却一夜难眠。
一想到小君奕全家死了,他就辗转反侧,十分烦闷。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莫白杀的。虽然当初莫白走了几天他有所警觉,但并未坚定。不过就算他知道莫白是杀人去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毕竟他怎么也不可能比莫白更快。
萧北玄要是想杀人,也没人可以阻止。
齐怀墨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派莫白去杀君奕全家?
不过……按照原著设定,萧北玄恐怕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吧。
二狗在原著中并未给萧北玄一个杀人的理由,但是他却需要萧北玄去处理掉君奕全家,完成这个任务,发挥出他这个角色的作用。
那么,放到这个世界中来,若人物动机不足,是否作者意志会化为冥冥中一个神秘的声音投放到他的脑海中,去驱使他做这件事呢?
如果是这样,就算他去问,恐怕萧北玄也答不出什么。而且若萧北玄为此深究,很可能因为百思不得其解,而导致角色逻辑混乱,精神崩溃。
念及此,齐怀墨不太敢问了。
他躺在黑暗中,思考了很多关于角色啊,逻辑啊,世界观啊之类的东西。
后来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家的崽,也就是他文中的角色,霍然,和曲棋。
霍老师,小曲奇,你们还好吗?
你们那个世界一切正常吗?
你们有没有遇到穿书者?或者你们有没有因为什么意外反穿书了?
……
越想越多,越想越睡不着。
后来他急匆匆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头钻进书房写文。先补上了这两天的更新,然后随手画了同人图。
画的是俩男生紧紧拥抱的画面,还给加上了一把锁。
锁死。
以防什么奇奇怪怪的穿书者破坏俩孩子的感情。
画完他看着自己的钢笔有些出神。这支笔,到底有什么用呢?
不可能真的只能写文吧?
按照其他文的套路,他穿书后的故事要是想好看,这支笔就该是他的金手指啊,应该多多少少是有点奇效的。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思索片刻后,齐怀墨做了一个尝试。
他连夜写了一篇萧北玄真人同人来测试这支笔的用处,他写萧北玄因为睡过头而错过早朝,还写萧北玄对他撒娇卖萌求抱抱。
写完他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