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上(247)
妃子们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是乾德帝有了什么闪失,她们这些做妃子的得陪葬或者出家,再没机会在宫里享福,便马上派人去承光殿打听消息。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就生重病了呢,他前天出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不会是尹家招待不周,让陛下着凉了吧?”
“尹家也太没眼色了吧,陛下亲临是多大的荣幸,他们居然接待得那么敷衍!还不如让陛下去我家。”
“闹出这么大件事,尹昭仪这次晋升估计没戏了,说不定连住在承光殿的那位,圣宠都要玄乎了。”
“这次若是能直接铲除掉尹昭仪跟承光殿那位,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了。”
去承光殿打听消息的宫人很快就跑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道:“回娘娘,承光殿那边不是陛下病了,是小公子病了!”
妃子们闻言,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气不过的。松的气是她们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乾德帝的安危,也不用陪葬或者出家了。气的是乾德帝居然因为尹璁生病,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宫,把宫里闹得人心惶惶的。这是她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圣宠。
昨夜值班的太医们原本好好地坐在殿里一边烤火一边讨论医术,他们摇头晃脑地发表着自己在医术上的见解,学习氛围正浓郁,突然就闯进来几个带刀侍卫。那明火执仗的架势,差点让他们以为自己议论的不是医术而是国事,还以为皇帝要灭了他们的口,被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侍卫们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提着他们去到了皇帝寝殿。他们看到灯火通明的承光殿时,还有些纳闷,陛下不是去尹家做客了吗,怎么承光殿里这么热闹,是哪个胆子这么大,趁乾德帝不在宫里就夜闹皇帝寝殿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事,就被侍卫们押了进去,只见太监总管荣华正焦急地在殿门口来回踱步,见他们来了,急忙催促道:“太医来了!快快快,快进去给人看看病!”
太医们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病了,侍卫们抓他们过来不是要灭口,而是要他们来救人的。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救人了呢?他们要救的又是谁呢?
是乾德帝,还是别的什么人?想到前者,他们不敢怠慢,连忙躬着腰小跑进了内殿。
进了内殿,他们看到乾德帝正好好地坐在龙床边上,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他们又纳闷了。既然乾德帝都还好好的,那荣公公怎么一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莫非病重的人不是乾德帝,那会是谁?
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承光殿可不止一位主子,能让乾德帝把承光殿闹得这么人心惶惶的,除了那位受宠的小公子,就别无他人了。
乾德帝见他们进来后一个两人杵在门口那里,没点眼色的样子,就厉声喝道:“还站在哪里做什么,没看到小公子中毒了吗!”
太医们心想您把小公子藏在龙床上,又没人告诉他们是小公子中毒了,他们怎么知道。但眼看着乾德帝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表露出来,急忙走上前去给小公子看病。
乾德帝给他们让了让位置,他们跪在龙床前往床上一看,只见龙床上明黄色锦被盖着一个满脸桃红的姣美少年,这少年的脸本来就极好看,染上红色之后,更是面若桃花,让他们看得心神都有些不宁。
但医术精湛的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少年这是什么症状了,他们低呼道:“小公子是不是误食了寒食散?”
乾德帝听到这三个字后脸色聚变,一把将他们其中一个提起来问:“这是服用了寒食散的症状,你确定?”
被乾德帝抓起来的倒霉太医紧张得磕磕绊绊道:“微臣、微臣医术虽比不上吴老,但但但好歹也行医数十年,这点症症症状还是能看出来的。小公子面色桃红,颈上血脉偾张,身子浮肿,就是服了寒食散才会有的反应啊。”
乾德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将他放下去,命令道:“你们最好能把小公子治好,不然你们就去天牢跟尹家的人作伴吧!”
太医们闻言心中一骇,尹家犯了什么事,怎么就去天牢了,小公子又是为什么服了寒食散?他们大半夜的脑子本来就不太清楚,这下更是被这些疑团弄得脑子都成浆糊了。
不过眼下他们也没心思八卦了,小公子还等着他们救命呢。他们忙七手八脚地将小公子身上的被子拿走,又把小公子的衣襟扒开,让小公子散发出身上的热气。乾德帝虽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但人命关天,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经验丰富的太医还让宫人去拿宫里最醇的酒过来给小公子擦身散热,又去外面捧了些雪进来放到龙床边,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出了什么事,龙床上的小公子突然呕了口血,吓得宫人们脸色都白了,生怕小公子有什么好歹,乾德帝迁怒他们,一个个连忙跪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医擦着汗安慰他们说:“没事没事,小公子只是内热才喷血,喷了就好了。”
乾德帝心疼尹璁,去不能近身去照顾,只能焦急地站在太医后面不停地问道:“小公子他服的不是普通的媚、药而已吗,怎么会变成寒食散,还这么严重?”
影卫汇报给他的明明就是尹萍买了媚、药打算下给他喝而已,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如果他知道会这么严重,就不会让荣华试毒,让尹璁有误食的机会,而是直接对尹萍发难了。
太医一边给小公子治病,一边解释道:“回陛下,这也许是媚、药含了寒食散的成分,寒食散里有几味药是壮阳的,如果只是喝一点点,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药效,可能是下毒者在放药的时候贪了些,剂量过大,才导致这么严重吧。”
这样也就说得过去了,尹萍那么急着跟他发生关系,应该是怕药量不够,所以放了很多,而尹璁又把那一大碗汤药都喝了,后果可想而知。
他应该拦着尹璁不让他有机会进到他房间里去的,可是尹璁为什么都回自己的房间了,却在荣华要给他试毒的时候闯进来,并且毫不犹豫喝掉明知掺了毒的汤药呢?
乾德帝看向被烧得昏昏沉沉的尹璁,心中突然又疼痛又酸软,尹璁这是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所以才不惜以身试险吗?原来这小东西这么爱他,爱到可以豁出自己的命,只是隐藏得太深,没让他发觉而已吗?
想到自己还多次因为尹璁不够重视他而吃醋,乾德帝就觉得有些苦涩,他应该早点明白尹璁的心意,更好地对他才是。
尹家!乾德帝想到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尹家的愚蠢,就恨不得将尹家挫骨扬灰了。以前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现在尹家在他喝的东西里下毒,弑君这样大的罪名,就算朝中有守旧派想保住尹家,也无济于事了。
因为尹璁中毒,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乾德帝也就一整晚没睡,站在内殿里看着太医给他治病。尹璁中途有几次烧昏了头,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娘,又喊了他几次,口齿不清地说他难受,把他心疼得不行,却又不能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哄。
太医说尹璁要散去体内的热气,连被子都不给盖,更别说让他抱尹璁了,他的怀抱只会让尹璁更难受。
乾德帝就这样站了一个晚上,直到天际泛白,太医起身跟他说小公子的药效暂时被控制住了,他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他的双脚因为站得久了,有些酸痛,高大强壮的身躯也跟着晃了晃,吓得太医跟伺候的宫人连忙将他扶去坐下。
他揉着有些晕眩的头,疲惫地问太医:“小公子多久能好?”
太医跪着应道:“微臣也不敢保证,这药若是正常男子喝了,只需抒发几次就好。但小公子年纪尚轻,身子又虚弱,加之药量过度,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点。因为小公子身份特殊,不能用一般解媚、药的法子,只能用降温散热的方式舒缓,如今天寒地冻的,小公子过后怕是还要伤寒好些日子。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给小公子解毒,其他的可以以后再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