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他又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来演这一出?这府中有什么……
林子砚?!蓟无酌猛然回过神来---难道,是林子砚?!
他转身就往林子砚院内赶去。
“蓟大人……”身后,端王又喊了一声,蓟无酌却无暇理会。他不明白,林子砚怎会和端王扯上关系?这两人似乎未曾谋面,远在大延的林修远更不该与端王有何牵扯。
莫非,是那姓江的混小子?!
胡思乱想间,他已来到林子砚院外,一进门,就见老张满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城门小巷中,江风临把包袱塞进江屿行怀中,看了看身侧的马车,说道:“这车厢后头是暗格,你们可藏在其中,随车出城。”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交给一旁的车夫,对江屿行等人道:“王府的马车,守卫不敢细查。你们须即刻出城,蓟无酌怕是很快就会察觉。”
江屿行点点头,攥紧了怀中的包袱,轻声道:“大哥,保重。”
江风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小心,早些回家。”
江屿行拉着林子砚上马车,见一同被救出来的赵奉站在车旁发呆,不禁喊道:“老赵,走了。”
“哦,好。”赵奉缓过神来,也上了马车,却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宁末那傻子怎么样了?他想起方才在地牢中,宁末死死扒着牢门,怎么也不肯跟他一道走。
“我不走!”宁末嚷嚷道,“我走了,不就真跟你成一伙的了?!”
“可你不走,你们楼主也不一定信你啊,”赵奉拉着他道,“万一还迁怒于你怎么办?那不是更冤?”
“反正我不走,”宁末道,“你快一掌把我打晕了,以示我清白。”
赵奉:“……”
最后,赵奉没办法,只好真一掌把他打晕了。
唉,这人不仅傻,还犟。
江风临站在巷口,看着马车缓缓出了城门,天色渐晚。
良久,他转过身,却见端王倚在他身后的墙边,脸色有些苍白。
“别担心,”端王捂着腹部的伤口,慢慢走过来,“我已遣人沿路护送,不会有事的。”
江风临看着他腹上的伤,顿了顿道:“你怎么样?”
“没事,”端王道,“就是伤口有些疼,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他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喊道:“王爷,大人……”
他转头一看,见不远处,大娘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轿夫,抬着一顶又红又大的轿子。
“老身方才见王爷受伤了,怕是行动不便,就去寻了顶轿子。”大娘慈祥道,“王爷可别嫌弃呀。”
端王:“……”
江风临忍着笑意,走过去掀开帘子,对端王道:“王爷,请。”
端王忽然伤口不疼了,就是头有些疼。
城外小路上,马车碾过积雪,吱呀作响。
赵奉跟车夫许二坐在车头上,晃晃悠悠地赶着车。
“赵大哥,”许二道,“外边风大,你进里边去吧。”
赵奉摆摆手,道:“还是外边好,至少不会眼瞎。”
许二一脸茫然,“啊?”眼瞎?为何会眼瞎?
赵奉小声道:“若是在里边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可不就要眼瞎了……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屿行拍了一脑袋,“胡说什么呢?”
赵奉回过头,见江屿行掀开车帘,探出身来。
“你出来做什么?”赵奉不满道,“快回去。”你不该抱着林公子你侬我侬吗?我这西北风都白喝了?
江屿行没理他,抬眼看着远处倒退的峰峦,心底却有些不安。
这一路,他们防着蓟无酌追上来,走了官道,又换了小路,绕来绕去,也不知躲开了这老头没有……
“阿嚏!”车内,林子砚骤然打了个喷嚏。
江屿行连忙放下车帘,回身把他的披风拢紧了些,“冷么?”
林子砚红着鼻尖点了点头。
江屿行解下披风,也给他披上,却摸着他的手还是发凉。
江屿行眉头一紧,又把外衣脱了给他披上,“还冷么?”
林子砚怔怔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一副呆呆的模样,怕他冻傻了,又想脱衣衫给他。
“好像……”林子砚拽着衣衫,凑近了些,“有些熟悉……”
江屿行一愣,想起第一回 遇见他时,这人也是冷得不清不醒的,裹着衣衫往他怀里蹭……
“当然熟悉了,”江屿行唇边浮起笑意,“你头一回见我,就抢了我衣衫。”
林子砚不解道:“我抢你衣衫做什么?”
江屿行抓着他的手捂进怀里,“冻糊涂了。”
“那你……”林子砚犹豫道,“有没有打我?”大冷天的,平白无故被人抢了衣衫,不得气死?
江屿行:“……没有。”
“那后来呢?”林子砚想了想,红着脸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江屿行:“……就……后来。”
第53章 是烤鸡吃多了
“后来?”林子砚好奇道,“后来是什么时候?”
江屿行心头一阵发虚,“就是……”
“阿屿,”赵奉忽然在外边道,“前边有间客栈,天色不早了,咱们在那儿歇息一晚吧?”
江屿行连忙探出身去,“好。”
赵奉一脸不解地回头看他—好就好,你出来干嘛?我没聋。
江屿行默默把他的头推了回去,“赶车。”
客栈不大,多是供过路人打尖补酒水的,因而客房不多。江屿行等人进了门,见店小二趴在柜边打盹。
赵奉走过去,喊醒他道:“小二,可还有客房?”
小二揉着眼,说还有三间。
“那正好,”赵奉摸出一锭银子,“三间都要了。”
一旁的许二十分自觉地问店小二,柴房在哪儿?说要去柴房睡。
赵奉疑惑道:“干嘛去柴房睡?那另一间房谁睡?”
许二:“……”不是你们三位一人一间吗?
赵奉见他发愣,解释道:“他俩一间,你我一人一间。”
“不用不用,”许二连忙道,“我睡柴房就好了。”怎么好跟二位公子抢客房。
赵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恨铁不成钢道:“睡什么柴房?也不怕有虱子。”
店小二:“没虱子的,柴房也常有人睡的。”
赵奉:“……那也不行,许兄弟一路辛苦了,怎么好叫他睡柴房?”
他转头去问江屿行,“是吧,阿屿?”
江屿行:“……对。”
许二还要说什么,赵奉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要是耽误了阿屿抱媳妇,怕是柴房都没得睡!
“阿嚏!”林子砚又打了个喷嚏,江屿行怕他冻着,叫店小二往房里多加些炭火。
许二看着他们上楼,小声问赵奉道:“二位公子睡一张床,不会太挤吗?”
赵奉:“挤一挤才不冷么。”
房里暖了许多,林子砚解下披风,见窗外开着几支梅花,凌霜傲雪的,不禁想起了北祁六公主。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看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子砚顿了顿,道:“六公主会不会……被送去和亲?”
“她不是说端王有办法吗?”江屿行有些不满道,“你操什么心?”难不成还要留在北祁娶她啊?
林子砚掰着指头,不解道:“六公主是北祁王上的女儿,北祁王要杀端王,那公主和端王不是仇人么?”怎么会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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