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把字条都藏于灯内,除了林疏静的。
“快到宵禁,看来三妹是赶不上了,我们帮他放了吧。”林宝川第三次提议。
此时河边只剩他们四个还有少许行人。
林月照只好点点头,把林疏静的字条拿出来要往灯里藏。
“给我藏藏。”李元伸手。
林月照看林宝川一眼,就把字条给他了。
然后趁李元藏字条的时候,那三人先把自己的花灯拿去放进河里,再齐齐望着他们各自的花灯飘走。
“小元,快来。”秋竹之回头叫李元。
李元一手一盏花灯,“我才发现这两盏灯挺像的。”
“都是三妹挑的。”林宝川道。
“怪不得比你们的都好看呢。”李元笑道。
被三个人一人打了一下。
放完花灯,四人抄小道回府,主要还是怕那知府小姐还在搜他们。
看到两座府邸前,秋竹之道,“谢谢各位,我的花灯才能抢回来。”
“你那金锭明日差人给知府送回去。”林宝川提醒道。
李元问:“什么金锭?”
“知府小姐落下的。”秋竹之道。
“宝川快快回去看看三妹妹回府没有。”李元也提醒林宝川。
“行,我明日去长福楼之前先与你门口的守卫说明。”林宝川应下。
林月照也把林疏静的那套衣裳包袱给林宝川,这样她就不用再随林宝川去了。
林疏静的院子果然灯火通明,林宝川进去,小桃就迎上来说小姐还没歇息。
“你怎不去放花灯?”林宝川进屋就问。
林疏静拿着针线在绣,“有事。”
林宝川走近一看,“明日我替你送去?”
“那就多谢兄长了,明日我差小桃送你那去。”林疏静抬头看林宝川拿着的东西,“放桌上吧。”
“你慢慢绣,我先回了。”林宝川看到他没事就赶忙回自己屋睡觉去,今日在外头奔波了一天真是累极,明日还要去长福楼!
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林宝川至李府前,就见李元已经同秋竹之在此等候。
林宝川将荷包还与李元,“昨夜三妹与那人追逐许久才将其拿下,白日又奔波许久,才先自行回府的,特意叮嘱我教你不要担心。”
“平安无事甚好,我今日从钱府回来再去你府上。”李元安心道,虽他对三妹妹的身手了解,但昨夜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早早就起来去敲表兄的房门,秋竹之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已经穿戴好在房中算账了。
林宝川道,“不可,三妹昨夜回来去找了我爹,不知说了些什么,我爹大动肝火,不让他出院子了。你此时去,不是火上浇油。”
“三妹妹确实说之后有事要做,宝川你可知晓其中一二?”李元原本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
“倒是听三妹提起过一事。”林宝川想到之前与林疏静的一段对话,时至今日才发觉那并非气话。
“什么?”李元问。
“三妹想去浔山派习武。”林宝川道。
“我怎么不曾听闻此门派。”李元纳闷。
林宝川笑道,“你我都未到城外去过,又怎知这些江湖门派。”
“我倒是听说过,浔山派在徒州境内十分有名,我们村就有一个在那拜师的。”秋竹之道。
“江湖险恶,也怪不得林伯伯生气了。”李元道,对于此事他是惊讶非常,不过这是林疏静的决定,他是无权干涉的,只希望她能如常所愿。
写字间隙李元提起浔山派,钱二爷居然对此派了解非常。
浔山派建派百年,每年想加入门派的人数不胜数,浔山派便定了一个时间,隔一年便公开招收弟子,男女不限。只是如果被收做内门弟子就要在门派中待五年方可回家。
“这是为何?”李元问。
“内门弟子由长老亲自教导,习武之事戒焦躁,五年都待不住,如何在武艺上有所成就。”钱二爷道,“怎么?你想去拜师学武?”
“先生看我是那块料子吗?”李元表示自己绝对会好好写字,不丢他的脸面。
“这就对了,写字与习武一样,须得三五年才可见成效。”钱二爷欣慰道,给李元布置了任务就回自己书房去了。
李元收了旁的心思继续写字,然后一出钱府,立即又因着早上的事烦恼起来。
思来想去,还是想找林疏静问清,但他又没有由头去林府,待秋竹之与他回府,又得和李羡慈一块去知府大人那还金锭。
如此折腾,回到小院已经是弯月高挂。
千里在门口候着他,终于见到李元回来,急忙上前道,“三小姐在里边。”
李元不禁笑起来,问,“那你不在里边伺候着?”
“少爷没回来,我自然也不能进。”千里道。
林疏静在院中,没进屋。
林宝川一回府就告知他早上的事情,林疏静知李元定要寻他,不如就自己先来等。
“你一来,我便知宝川所言都是真的了,林伯伯如何说?”李元进来就问。
“他不同意,但我仍是要去的。”林疏静道。
第三十七章
“你只管去,二妹妹的婚事,我跟宝川定会看着的。”李元不知做何承诺,便挑近的说。
林疏静道,“有件事要与你说清,待我出门前再说。”
“行。”李元应下。
不知林疏静回去后与林老爷如何说的,再一次见林疏静时,他已经是一身短衣骑着马到钱府门口等他。
给了李元一封信便与他辞行,还说有什么就问林宝川,他自会解释一切。
李元见他是一人上路,便要送到城门口,林疏静道,“再不走赶不上路上的旅店了,再会。”
随后一人一马潇洒离去,李元目送他远去,直到人消失在视野中,才忽觉世事变化无常。
前几日还一起骑马看花灯的人,现在已经出了城去往更远的地方。
这半年相处下来,李元说没感觉是假,若是老爹要他现在要说个提亲的对象,那放眼城中,第一个提起的那当然是林疏静。
可林疏静未到年纪,李元也愿等。
人要去拜师,那自然也不能拦着,毕竟未出嫁的女子由家人管教,林家都没意见,其他人更不能说些什么。
也不知林疏静会不会直接当了内门弟子,若是只拜入外门,倒是三五个月就能回家一趟的。
李元不做多想,欲打开林疏静留下的信,背后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李元一回头,正是知府小姐的手下。
前几日都将金锭送回了,可那小姐仍是不消气,还是要抓李元他们去,不能失了面子。
李元把信往怀里一塞撒腿就跑,身后跟着的两人功夫不高,只能与他一同玩追逐游戏。
李元在跑了几条街也未甩掉他们,有一个还绕了路在前面拦他,李元眼见从岔路出去就是河,只好一头栽进河中,仗着水性好游到好远处才上岸。
终于甩掉了那两人,李元才想起林疏静的信!
拿出来已经是纸墨糊成一片。
气得李元直接去找了秋竹之与林宝川去知府大人府上告小姐的状。
先前李老爷来还金锭只说是小姐在不小心掉的,并未将当日事说出,也算给知府小姐一个面子。
哪知她毫不领情,仍是要抓李元他们几人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知府刚回府就听闻此事,当即让小姐出来问有无此事,小姐自知当日围观者甚多,直接认下。
知府怒道:“自持身份公然夺人所好,你在京城学到的就是这些吗?既如此,我也留你不得,不日就将你许配给衙门捕快!”
这是知府小姐一回城就定下的,只是小姐在京城待了多年,心气高,看不上捕快,知府先前念她从小离家,便不逼她。
现在居然在城中做出这样的事情,知府大人自然得做出一些事表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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