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敌军放松了警惕,此人单枪匹马,黑布蒙眼还是个瞎子,能有什么威胁,为首的将领当即抽出了佩剑,大吼道:
“杀——!!”
“哒!哒!哒!……”
马蹄声愈来愈急,林琢玉不顾刺向心口的长剑,战马奔腾,长枪直接挑起了那将领的头。
“砰!!”
身首分离,头颅被插在长枪之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横扫至后方,冲散一片兵马,阴尸隔着黑布阴森森环视众人,无人敢再小觑。浓浓的血腥气弥漫峡谷,阴尸大开杀戒。
守护。
手持长枪,以一人之力破开这死气森森的峡谷。
守护。
横扫千军,阻断箭阵,一人一马杀出这围剿。
守护!
斩断所有人马,斩杀所有活口,屠戮所有阻拦之物,以鲜血祭炼,以尸体开道,以白骨为路,唯有守护!!
护着他,安全离开这里。
“啊啊!!”
“杀啊!!”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就是那个夜闯军营,杀不死的鬼影,一边恐惧后退,一边不甘就此退让,火海后方,千军万马随着阴螈与阴尸开出的血道,绝望地杀了出来。
“杀!!!”
“将士们!!杀出这峡谷!!!”
“陛下为我们断后!!!”
“杀!!!”
峡谷后方,贺兰阙一身玄色铠甲,玄冰掌震断了滔天的箭矢,纵身一跃来到山谷之上,屠戮围剿的士兵,剑刃直指为首的将领。
“陛下!!”
“陛下!!邺封前来救驾!!”
直到天明,邺封急率五千兵马赶来支援,身后数里外,二十万大军轰隆隆压境,轻装简行,以跑代步,急迫地奔袭。
峡谷外吹响了悲壮的号角,嘶吼声持续一天,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王城外一片萧瑟,夕阳下,白骨森森,血气臭得熏天,战马无主奔逃……
阴螈吃饱了血尸,腹胀鼓鼓地蜷在平地上休息,看到远处惊恐逃散的残兵,甩了甩尾巴,重重打了个饱嗝。
血腥味冲天,血盆大口边缘还残留着残肢断臂,吃得太饱,阴螈动不了,鼾声震天地睡了过去。
第165章
慕容情受了重伤,他的腰上有个血洞,是被阴螈的爪子穿透的。男人愤恨地躲在一块巨石之后,饮下最后一瓶红果,终于熬到了傍晚。
血战结束,战况惨烈,双方损失惨重,虞皇终究还是胜了,屠下了左驯的头。
阴云笼罩了天空,阴风阵阵,浓雾再次弥漫,残余的士兵打扫尸体和战场,人人脸上都没有喜色,血腥和屠戮麻木了一切。
贺兰阙骑着战马,沉默地凝视这一切,马蹄踏过血流与尸河,遍地狼藉,满目疮痍。
战争没有胜负,唯有死亡,令人哀寂。
贺兰阙头一次觉得可怕,就在昨夜,他以为自己将葬身这峡谷,同十万将士们一起,被斩下头颅。虞皇战无不胜,也有如此恐惧的一天,尸山血海让他铭记,如此渴望那抹温柔的笑脸。
男人迫不及待想回到西煌关,褴褛的披风溅满血污,玄色的铠甲被砍得破烂不堪,手臂上都是血,青铜面具也被斩碎,脸上一道狰狞的刀伤,沿着额头划到脸颊,差点刺瞎他的眼。
战场中央,矗立着一道阴冷的尸体,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把利剑,身上也射了几根箭矢,尸体满身血污,双眼依旧被黑布绑缚,听着沉重的马蹄声,颤巍巍转过了头。
贺兰阙看清了此人的脸,满眼惊骇,血尸僵冷的下巴冲着他微微扬起,嘴唇上都是血,似乎也认出了他。
僵硬的手臂再次握紧了血剑,血尸一拐一瘸,再次向他杀来。
守护。
“砰……!”
尸骸下的铁链却缠住了血尸的脚,战至白热化时,成千上万的兵马一起对付这具阴尸,阴尸被铁链绑缚,动不了。
贺兰阙再次执起了剑,策马来到林琢玉跟前,欲斩下他的头。
“陛下……”
身后,邺封清理战场赶来,突然也注意到了这具阴尸,惊恐地瞪大眼。贺兰阙皱眉回头,邺封惶恐地注视林琢玉,又看看杀气腾腾的贺兰阙,最终道:
“阴螈如何处置?”
再不收拾,那邪物醒来还要吞人。
贺兰阙回头看看阴尸,又看看远处鼾声如雷的邪物,阴冷一笑。
————
山脚下,阴螈吃得太撑,根本无法动弹,睡得如同死物。贺兰阙阴冷地走到邪物面前,注视这个丑陋的畜生。这个畜生当年生吞了他的父亲,他只恨不得将其剁了碎尸,如今看看远处的阴尸,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瓶长青。
男人将长青灌入阴螈的口中,暂时封住了它的生机,命令邺封道:
“绑起来。”
抬回去。
第166章
虞国建元二十年春,贺兰阙攻破夏国,占领王城。
峡谷关大战再次让贺兰阙一战封神,男人以十万兵马困守峡谷,于死寂之地绝望反杀,终于屠了夏国这头恶龙。
消息传回虞国,举国沸腾,虞皇又胜利了,战争即将结束,陛下即将回朝!
威震大洲,天地颤抖,虞国版图再次扩张,大洲其余小国无不胆寒,唯恐虞皇的铁骑踏入国门,纷纷递上国书,愿以虞皇为尊,甘为附属藩国。
一时之间,贺兰阙风头无二,慕容情终于实现自己所愿,重振陈朝雄风,延续这千秋霸业。
只是贺兰阙始终不肯改回皇姓,皇子皇女也不姓慕容,让他嫉恨无比。
那贺锦廷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也配取代慕容氏,慕容情真是恨得吐血。
贺兰阙班师回朝,独留他处理这片烂摊子。男人腰上的血洞还未痊愈,阴沉沉地率领五万兵马,来到王城接受降书。
左驯的儿子跪在地上,麻木地奉上玉玺与降书,慕容情看着面前一片穿着丧服的皇室子弟,阴声道:
“愿归附我虞国者,皆赦免,愿效忠我皇者,皆有封赏。”
男人冷冰冰念完,瞅了瞅那些涕泪横流的皇室子弟,终于得意地踏入了城门。
王城内,慕容情得意地坐在夏皇的宝座上,终于有闲暇惬意地饮一杯美酒,士兵们抄了夏皇的老窝,宝物不计其数地堆在大殿上。
大殿门口,墨萤一身红衣,笑嘻嘻地走进来,花蝴蝶一样扑闪到慕容情身边,跪坐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讨好道:
“慕容大人……”
如今慕容情这么威风,跟着他是不是又可以享福了。慕容情冷嗖嗖瞪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踢开,墨萤隐下暗恨,再次爬起来,一屁股坐到慕容情的腿上,抱着他的脸一阵猛亲,肉麻道:
“大人,墨萤知错了……”
“嘶……”
墨萤胡乱碰到了他的伤口,慕容情疼得直抽气,冷声骂道:
“滚!”
墨萤哪里肯滚,扒开他的衣服就一阵狂亲,注意到他胸口的红点,色眯眯地舔了上去。
“砰——!”
慕容情一掌将他拍到地上,捂着胸口站起来,喉头一片血腥之气,阴冷地瞪着他,再次怒骂:
“滚!”
墨萤被拍得剧痛,趴在地上愤恨道:
“慕容情,你非要如此!”
盈盈的大眼中溢出了泪珠,慕容情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殿。
身后,墨萤看着殿前的一把残剑,恨不得抓起来剜了此人的心。
第167章
夏国皇宫,热闹淫靡的庆功宴上,慕容情坐在首席,搂着两位美人,肆意地喝着美酒。
男人一身红衣,头束金冠,风流俊美,肆意地盯着角落一个冷冰冰的红衣美人,那人正是墨萤,心里有气,却还是被慕容情叫来赴宴了。
慕容情又喝了一口美酒,推开右边的美姬,让她去将墨萤叫过来,美姬娇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听话,去叫人了。墨萤坐过来,神色依然冰冷,端坐在席位上,不喝酒也不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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