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展可刺激多了!
快来让朕听听,这个人是怎么把人家夫子看成龙阳之好的?
*
对于俞前侍郎,许烟杪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扒拉出一个词:【我知道了,这位俞前侍郎不会是被害妄想症吧?】
俞前侍郎都没发现,自己被一众人用同情且兴奋的目光注视着。
——他如果能听到许烟杪的心声,绝不会高兴地往下说,还认为自己终于戳中了许郎的痒处。
连沆戳着自己碟子里的那二两肉,笑了笑:“不过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许郎现在不就是兴头上来了吗。
就连他的兴头也上来了。
——就是可能不是俞前侍郎想要的那种兴头。
*
俞前侍郎回忆了当初的事情,试图说得清清楚楚:“还有,他不止一次偷偷进胭脂店试胭脂,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不算什么,但他偷偷去,被人问了还矢口否认,说自己不爱傅粉饰面。实在可笑。”
【呃……】
许烟杪开始同情起那位夫子了。
【你们即将乡试,人家怕你们考不好,自己做教案做到零点才睡,四点爬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餐,五点赶到宿舍把你们揪起来读书,黑眼圈都出来了,为了掩饰只能用粉遮一下,顺便用胭脂点一下气色,还被人怀疑是喜欢分桃断袖。】
【好惨……】
是啊,好惨。
大夏君臣齐刷刷点头。
尤其是大臣们心有戚戚。
每天零点——许烟杪有时候会混着说,他们早就搞懂,零点就是子正,四点就是寅时五刻。一个时辰大概就是“两个点”。
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这真的不是什么很能够受得了的时间。
俞前侍郎说的起劲:“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糕点,还是那种特别甜腻腻的糕点。一般只有那种兔儿爷才喜欢吃甜……”
许烟杪下意识数了起来。
【啊?这属于刻板印象了吧?】
【中军都督佥事烤羊肋时喜欢刷甜面酱。】
【梁主事最喜欢的米是味道甘香的开封大米。】
【窦丞相瞒着自己家里人偷偷吃五香糕。】
【啊!还有兵部尚书!不仅爱吃糖,有的时候在朝堂上也偷偷吃。】
【包括老皇帝,他也喜欢吃桂花糕和枣泥饼!】
【难道他们——】
被点名的人:“?!”
不!
没有的事!!!
俞前侍郎心脏猛地一跳。
奇怪,怎么感觉有杀气?!
作者有话说:
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嫔。
——《礼记》
第150章 捅破天了!
俞前侍郎左看右看, 没有看出问题。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又看向许烟杪,带着自信的笑容就要开口,然后看到许烟杪脸上表情的下一息, 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怎么感觉……许郎好像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冷淡了很多?
*
许烟杪确实对俞前侍郎拿这事当谈资十分反感。
【这都什么人啊!人家夫子已经很尽职尽责了吧, 这人不感恩就算了, 还四处传谣言。】
【还甜食, 人家夫子只是喜欢——诶?人家不喜欢甜食啊?】
许烟杪眼神微微闪烁。
意念化作的虚拟手掌蠢蠢欲动地拖动进度条。
【我就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猛地爆裂开来。笑得大夏君臣已经开始疯狂脑补。
‘不喜欢甜食还买甜食,难道是……用来追这俞侍郎的女长辈, 比如亲娘——现在其实他应该喊那夫子爹?!’
‘又或者, 夫子收集甜食是为了讨好别人,那个人也是俞侍郎想要讨好的, 俞侍郎晚了一步, 一直懊恼,但不知道是谁快了他一步?’
‘不不不,我觉得是……’
【人家夫子买甜食是为了奖励学子, 你们班学生上课捣乱,下课胡闹,帮你们仔细研究的乡试考题被直接扔到一边, 他看到你们就心烦, 当然没享受过甜食投喂待遇啦!】
【但是其他班级可是天天能得到夫子投喂的糕点蜜饯呢!】
【就你, 俞前侍郎这一班——】
【真、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
“噗嗤——”
连沆低头发笑,很用力咬住嘴唇, 没让自己爆笑出声。
只有一对肩膀抖来抖去。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想笑的,但是一则“恩怨情仇”“快意恩仇”的故事, 突然转变为“给我喜欢的学生奖励一颗糖”这种助教故事, 反差太大, 实在控制不住。
俞前侍郎知道自己不受人家夫子待见吗哈哈哈哈哈哈——
*
俞前侍郎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扭头一看,中军都督佥事笑容狰狞:“刚才听见,你觉得会吃甜食的男人是兔儿爷啊?”
【哦豁!】
【现世报!】
俞前侍郎惊恐地看着中军都督佥事,试图狡辩:“我只是……”
然后,感觉自己好像双脚悬空了。
俞前侍郎瞳孔地震:“你!你想干什么!”
中军都督佥事一句话都没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直接把俞前侍郎拎走。俞前侍郎挣扎着,外袍都半滑在地上拖行,像是一条十分滑稽的老鼠尾巴。
一路上,他路过哪里,哪里的京官就默默的捂住眼睛。
——尤其是爱吃甜食的。
“好惨啊!”
兵部尚书感慨了一句,调了调坐姿。
嗯,这样刚方便从窗户看到外面,看武将拳拳到肉可真解压。
喜欢吃甜食怎么了!
哼!
*
俞前侍郎被拖出去后没多久,窦丞相这个主人翁终于进场了。
如今天色已晚,外间点燃了一个个松油火把,仿佛要把园子亮成白昼。
这位八十岁的老人家端起饭碗,笑眯眯地吃着,边吃边招呼人,许多致仕同僚的姓名他都能喊出来——
“苏子光,最近还有没有坚持游泳啊!懒得去?这怎么行,也不怕你那老寒腿疼死你!”
“来人,把灯挪近些,让咱们第五学士看得清楚桌上的菜——你看你个第五犟驴,怎么还偏要自己动手,让下人夹菜伺候你就行啦!”
“吕黄雀,这次宴席上怎不叽叽喳喳的了?哈哈哈,是啊,老了老了——不过你说的那鸡舌汤真不错,我现在是每天早上都喝一碗,可惜老了,牙齿咬不动肉了,那些鸡肉只能扔掉。”
【诶?有吗?】
窦丞相平静地切割着自己碗里炖得软烂的肉糜团子,全当自己耳朵聋了。
——皇恩浩荡,暂时还没有拿掉他的职位和官印。要等八十大寿过完后,才是彻底卸任。
每一个被窦丞相叫到的人,都不急不躁地拱手回礼,有人还有来有往地说上两句话,场面热闹了不少。
窦丞相在点名,一些力士走进来,将大堂中央清出来一块地方,开始搭上一些物件。
——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安排好的。
等窦丞相点完全场的名儿,那些东西也架好了,一头羊被牵上来,绑住了三条腿,随后,一个壮士提着刀进来,向着各位官员拱手。
其他人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仍笑着问:“丞相这是作甚!难道现在还有戏要——”
最后那个字极速地破了音。
因为壮士一刀割喉,再一刀往没有被绑住的羊后腿上面剥了个口子,那条腿一边蹬一边挣扎,血哗啦啦往下流,腥味遍生。
放完血羊就死了,随后就是一根木条捅进口子里,撕开吹气口,手抓着羊腿,嘴对着那个吹气口用力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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