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饲主总想吃掉我(36)
冬早道,“嗯,嗯,这个不是给我的,是全给胖胖买的,他很喜欢吃。”
这话严格较真起来也不算假话,毕竟冬早就是胖胖,胖胖就是冬早。
胖婢女立刻不说话了,往前再走一段看见好吃的,还主动拉着冬早,“这个胖胖也喜欢吃的。”
一路逛到天黑回到来时的马车上,冬早还有些不愿意回去。
街边的戏园子开了晚场,正热闹的来来往往。
冬早忍不住好奇要进去看戏。
因为是临时起意,前面没能订位置,雅间已经满了,只留下楼底偏僻处的一个位置。冬早不解也不在意,坐在角落里笨拙的剥瓜子自得其乐很。
戏台子上的剧目是近来新写的,挺有意思,说的是一位男宠祸害后院的事情。
胖瘦婢女坐在冬早身边,越看越不对味。剧目里写的男宠表面单纯,但实际上心思深重,对正妻十分不满,最后下毒害死了她,就为了自己能够夺得独宠。若是明眼能见的都看得出来,那描述与勾勒,这剧目中的一家之主能不是参考了现实中的静王吗。
胖婢女有些担忧的看向冬早,果然看到后面他剥瓜子的动作也停了,眉头蹙起盯着台子上的男宠十分专注,神色慢慢的不好起来。
“这些都不是真的,公子切莫,切莫放在心上。”
冬早给她一说回过神来,舒了一口气般,“还好还好,若是真的,我就要被人毒死了。”
胖婢女:……
敢情这是全程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男宠的位置上,而是一直代入了主母的地位来看戏的。
小妖精的自信真是神一般飞起。
他们这边情绪意外的平静,身侧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倒是燥起来了。
“那大坏蛋害人怎么能嫁给王爷,我要嫁给王爷。”她被剧目气得跳脚,说话声音引了冬早的目光。
小姑娘长得白净秀气,此时脸颊涨红,双手也捏成拳头。她的母亲正安慰她,“不气不气,只是嫁人的事情要等以后长大了再说呢。”
“我现在就打定主意了。”小姑娘倒是颇有主见,“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嫁给静王,省得他给男宠祸害。”
静王是萧绥,这一点冬早是知道的,于是前头还没有什么反应,听到这里眼睛就忍不住瞪圆了。
小姑娘的母亲此时正好起身,对那小姑娘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门口买点蜜饯给你吃。”
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应了,乖乖的在座位上等着。
“你不能嫁给静王的。”冬早认真的和他说,“静王已经有娘子了。”
小姑娘见冬早是和自己说话,十分机灵的回他,“才没有,谁都知道静王殿下身边是没有妻子的,静王殿下是个大英雄,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面对这样执拗的小姑娘,冬早双腮微微鼓起,露出些许困恼的神色。
小姑娘哼着歌,自己继续看戏去了。
冬早不知怎么办,气的闷头吃了一大把瓜子来解闷。
胖婢女笑着开解他,“公子莫要和小娃娃计较,他们讲话都不当真的。”
等戏园子散场,人流汹涌着出来,暗处的侍卫都围拢过来,前后簇拥着冬早,将他包围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带他往外走。
隔着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冬早看见前面那个小姑娘与她母亲走散,正站在人群里十分迷惘的仰头四处看。
一个中年男子挤到小姑娘身边,不知与她说了什么,小姑娘便犹犹豫豫的伸出手给他牵住,同他一道往外走。
冬早皱皱鼻子,光是刚才上下打量那男子的一瞬间,他都觉得对方不是好人。
“阿茶,阿茶。”他立刻又听见小姑娘母亲在不远处呼唤小姑娘的名字。
小姑娘闻声回头,指着后面对中年男子道,“我娘在后面呢。”
中年男子却没有半点儿要回头的意思,反而拉住小姑娘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跟着我走就是了。”
小姑娘见状挣扎起来,旁人却都以为这是中年男子带着自家闹别扭的闺女出门。冬早连忙冲出侍卫的包围追上前拦住中年男子,“你不能把她带走,她母亲找她呢。”
中年男子凶恶事情做的多,身上一股煞气,此时恶声恶气的对冬早说:“滚一边去,否则我连你一块拐了。”
冬早不懂拐是什么意思,自然不太怕,他径直伸出手去要将已经哭成个泪人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这边,却不想中年男子手快,已经另一手掏出刀子来。就算侍卫立刻注意到将男子擒住,冬早的手背还是被小刀带过,划破了一点,当下滴了血出来。
冬早却没顾得上,他立刻将那小姑娘拉到自己怀里头给她擦眼泪。
小姑娘受了惊吓,见到面熟的冬早仿佛见了救星,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紧了他哭。
冬早安慰的很笨拙,“不哭,不哭了啊。”
这边的骚动将小姑娘的母亲带过来,她见状吓得心肝颤,一边询问小姑娘一边才知道方才危险的情势,于是连忙向冬早道谢。
“没关系的。”冬早的手给胖婢女拉住用手绢包扎,他盯着小姑娘的泪水涟涟的面颊,很想安慰,但是纠结不已,隔了一会儿才勉强道:“不要哭啦,你还是可以嫁给其他王爷的。”
小姑娘擦擦眼泪,上前拉拉冬早的衣袖让他蹲下来,等冬早蹲下来后,害羞的抱住冬早亲了他一下,保证说,“我不要嫁给王爷了,我要嫁给你,你等着我呀。”
冬早给软绵绵的小姑娘亲了一口,脸上也沁出笑来。
小姑娘单纯天真,小姑娘的母亲却看得出冬早不是普通人家来的,再见他受了伤就有些惶恐,“公子,公子为了阿茶受伤,这,”
她很过意不去,又不知该怎么办才是。
冬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帕上已经沁出血水来,他摇摇头,“没关系的,就是一点点小伤而已。”
天色已经黑透,戏园子门口灯火阑珊,没一会儿小姑娘的父亲提着灯笼过来将妻女接走。冬早和两个婢女也上了马车。
胖婢女心有余悸的说:“公子还是鲁莽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呀,现在还受伤了,”她小心的解开帕子看那伤口,怪心疼的,“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冬早也低头盯着那伤口,好像还是不太在意,反而安慰起胖婢女来,“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没几天就好了。”
后头一路回去都是说话,没再提伤口的事情。胖瘦婢女自然的也觉得冬早是真的并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到了王府,胖婢女连忙要拿药箱子给冬早处理伤口,冬早却打听了萧绥的所在,一气儿奔着书房去。
萧绥埋头在公务里,听见冬早的声音便起身来看,门才一开立刻给冬早冲进怀里,撞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冬早埋首在他怀疑不说话,萧绥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问,“怎么了?”
冬早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再将自己的手递给萧绥看,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以后,委屈掉眼泪“其实好疼的。”
可是除了你别人那里我都不好意思说。
第47章
萧绥亲自为冬早上药包扎手,左右亲亲安慰他以后,冬早从怀里掏出那一只草杆扎的小胖鸟喜笑颜开的递给萧绥,“这个给你。”
萧绥接过来,也笑了,“这个是扎的一个胖胖吗?”
“嗯,”冬早点头,想了想又期待地问:“可,可爱吗?”
“特别可爱。”萧绥从不吝惜夸奖冬早,特别是在发现冬早那点自信不足以后越发愿意赞扬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鸟了。”
冬早心满意足,给萧绥哄着先去睡觉了。
萧绥将草杆扎的小胖鸟放到了书房显眼的位置,忙于公务时一抬头就能够看见冬早的模样,因此也觉得冬早这个礼物很贴心。起初冬早见了觉得心里还挺美,不过在接连两天萧绥都待在书房没怎么陪伴他,但是还是对草杆扎的小胖鸟关怀依旧的时候,冬早再看那小胖鸟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譬如此时。
“唔……”他口中含着一块蜜饯,站在萧绥的书桌旁边盯着那草杆扎的胖鸟乖乖的蹲在萧绥手边。
萧绥每每写完一段就抬手摸摸那草杆扎的胖鸟,对于身边站了一会儿的冬早没来得及说什么,冬早就瞪着眼睛一溜烟照着来时的路跑回去了。
冬早带着酸溜溜的心情在院子里遇见了晒太阳的黑猫,它的肚皮越发大的惊人。
“我明天就要生了,”黑猫见到冬早连忙请求,“你能帮我准备一个窝吗?”
这是很要紧的事情,冬早啄米似的点头答应,“可以的,可以的。”
他于是找了胖瘦婢女做窝去,萧绥忙完一阵起身出去找冬早,见他来来回回的忙碌不休,背手站在一边看着便忍不住噙着笑。
黑猫站起来,沿着墙根悄悄走了一段,它要去给冬早搜寻一件礼物以示报答。
它在明竹院里转了一圈,终于在难得敞着门的书房桌上看见一只草杆扎的胖鸟正呆呆的坐着。黑猫眼睛一亮,猫着腰趁侍卫不注意,闪身进去将胖鸟给咬了下来。
孕体并没有过多的拖累黑猫,它来去神秘的将胖鸟给带走了。
“刚才是不是晃了个什么东西过去?”一个侍卫低声问。
“哪儿来什么东西。”另一个不以为然,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黑猫蹑手蹑脚的叼着胖鸟进了主卧,想了想,将胖鸟放在了卧床的枕头边上,准备给冬早做个惊喜。
下午真正忙碌起来,沈大送来的情报与政务让萧绥有的忙绿,而冬早也给黑猫弄了个舒服又避风防雨的小窝,以此到了夜里。
冬早洗漱完毕,萧绥也正好回了屋里。
对于萧绥今天晚上将公务结束的这么早,冬早有些惊喜,“你今天要和我一起睡觉了吗?”
萧绥看向坐在床边晃腿的冬早,笑说:“我怕胖胖夜里一个人害怕。”
“嘿嘿。”冬早起初觉得这个铁定是关怀自己了,他高高兴兴地仰倒往床上一滚,还不等乐完,手摸到枕头边上忽然摸出只草杆扎的胖鸟来,无声又呆呆地看着自己。
冬早双眼也瞪起来盯着那胖鸟,而后开始有些怀疑刚才萧绥的话是说的自己还是说的这个胖鸟了。
有这么不放心都要带回来吗?
即便这个是自己送给萧绥的小礼物,捏的也是自己的模样,冬早还是醋海生波平静不下来。
他气鼓鼓地带着胖鸟跳下床,跑到萧绥面前将胖鸟递给他,而后腾地一声在他面前化作了白胖小鸟的模样,憨声憨气责令萧绥,“你的胖胖在这里,我才是胖胖,你以后不许再喜欢这个胖胖了。”
萧绥微愣,看着手里那只草杆扎的胖鸟,又看看冬早,起初没有明白冬早的气点在哪儿。
“哇!你还看它!”冬早跳起来,双脚一蹬将那胖鸟从萧绥手里踹出去,而后改成自己窝在他的手心里,小胖鸟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萧绥道,“看我看我!”
萧绥捧着冬早走到床边,顺着他的意思哄,“好,看你看你。”
“还要亲我爱我最喜欢我。”冬早娇憨的说。
“亲你爱你最喜欢你。”萧绥轻轻地揉揉冬早的眉心,低声带笑,“可以变成人了吗?”
冬早慢慢地嗯了一声,在萧绥的注视下化作了人形,白白净净的少年脸颊红彤彤的。
萧绥擒住他的下巴,深深吻过去,两人自然搂做一团,滚进床里边。
帐暖温软。
第二天黑猫果然生了四只小猫咪,冬早起床兴致勃勃的去看了,四只猫咪还是小小一团,毛发也稍微有些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