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虫王掉马了么(24)
——或者,有只飞龙就好了。
那是虫族里难得的纯飞行种,个头不大,勉勉强强能载一个人。它们没有任何在地面站立的肢体,靠着强壮的双翼飞行,类似蜂类的尾部有致命的毒液。
顾九嵘敲了敲挂着的戒指。他至今为止都没能召唤出别的虫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坐在大楼的台阶上,尝试回忆召唤螳螂时的感觉——几分钟后依旧毫无作用,于是越发地暴躁,旁边的飞龙见状扑哧着翅膀,发出低鸣安慰他。
等等哪里来的飞龙!
顾九嵘猛地扭头,和那长着獠牙凶巴巴的生物对视了。见他望过来,对方紫色的眼眸里绽放了喜悦和期待。
如果不是它全身都是锋利而致命的武器,倒挺像平时露肚皮示好的大黑的。顾九嵘尝试性摸了摸它,上头的鳞片光滑细腻。
这怎么突然就成功了呢?他纳闷。
不管怎么样,能召唤出来就是好事,可以去找顾钺算账了。
顾九嵘小心地趴在它的背部,飞龙欢鸣一声快速扇翅,飞向半空,还没掠过几米——
顾九嵘一个没抓稳,直接掉下来了,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摔了一身泥。
这晚上的憋屈终于爆发出来了,他抹了把脏兮兮的脸,对着空无一人的狂野放声骂道:“顾钺我操你妈!你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钺:新玩法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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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宵禁
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市区,飞龙累得气喘吁吁,顾九嵘衣服被溅上了不少泥水,内心已将顾钺千刀万剐无数次。
飞龙已回到召唤空间内,他很快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同,节日欢快的气息荡然无存,路上行人很少,不时有一队巡逻的警卫走过。
终端收到消息,市内实行管制人员的宵禁,所有被监视者必须在十点之前,回到监视区域内。
此时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
在这之前找到顾钺就没问题了。
这根本不在话下,之前他蹭顾钺的时候,不单只为了熟悉彼此的气味,更多的是为了让顾钺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真的像警犬一样闻着味道去找人,对他还是太不现实了,但根据自身的气味去找人,还是绰绰有余。
于是他回到家里,顺着最近的味道灵活地穿过大街小巷,心情颇好地翘起嘴角——顾钺肯定不明白,那天他所说的“把你划在我的领地范围内”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弄丢自己的领地。
顾钺去了城市南边,一路上人烟稀少,很多警卫打量了他并上前询问,都被他一一敷衍。
来到目的地,顾九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面前是的建筑分外熟悉,高耸入云,上头的巨大标志写着“西西尔公司--南区分部”。此时里头灯光暗淡,看上去没有多少人。
他有些怀疑地闻了闻,顾钺确实是进了里头。
门前没有保安,也没有寻常巡逻的人了——兴许是警卫短缺,他们都被调去巡逻□□。顾九嵘小心翼翼地走入其中,门口的自动门已经被击碎了,警报却没响。
他拿出一个小型黑色装置,贴在了自己监视环的侧边。
这是他向顾鸣要的东西,能够隐蔽他的一切行动和身份,模拟监视环的信号,若是追踪起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此处。
这种东西是违禁品,开口向顾鸣要的时候,他本来就没准备能要到。没想到顾鸣出人意料地爽快,说你和我吃顿饭,我就给你。
“你不怕我做犯法的事么?”顾九嵘当时问他。
“不怕。”顾鸣弯起眼睛笑,“像你这种小美人怎么会做粗暴的事情呢?”
刚和顾钺打了一架几乎把房间给拆了的顾九嵘:“……”
不管怎样东西是要到了,可以确保他的身份不会被发现。一楼大厅,顾九嵘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卫衣的兜帽盖上,走过数十米来到电梯前,却没有权限使用。
于是他绕路去了楼梯,烦躁地向上爬。他不敢抓着飞龙上去,太张扬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或者掉下来摔残了。
越往上空气越冷,每过一层楼他就打开防火门确认气息的远近,以此判断顾钺有没有在此处停留。
这栋大楼看上去真的空了,寻找过程里,顾九嵘没见过任何人。
直到三十楼以上,他才在推开楼梯门后看到了一个昏倒的人。
顾九嵘把他翻过来,研究了一下,确定他只是昏迷。再往走廊的尽头张望,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不省人事。
他闻了闻空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和平时的味道不同。
硬要说的话,和他以前在“碧空”里闻过的麻醉剂很像。
不妙的感觉掠过心头——顾钺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联想起之前顾钺浑身是血地回来,顾九嵘加快了脚步向上。
终于在第五十楼,他重新闻到了顾钺的气息。此时他有些累了,喘着气推开楼梯门,就顺着味道找了过去。
这层楼像是经历过打斗,沿途的路灯破了很多,闪着昏暗的光,明明灭灭。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卫倒在地上,墙上布满了子弹痕。
顾九嵘无声地在里头移动,轻盈快捷地像是某些掠食者,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
和顾钺一起的,应该还有一个人。顾九嵘看了几个警卫身上的伤痕,除了枪伤,从搏斗手法上来说不是顾钺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另外一个人才是袭击者。
所以顾钺被他威胁了?有生命危险么?
顾九嵘攥紧手中的短刀,几只螳螂已经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精神的高度紧张下,周围的一切都清晰起来,从气味到视野到响动,尽数被察觉与分析。
洁白的走廊无止无尽,一片混乱,令人压抑不堪。
那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其中那陌生的气味,在某个拐角以后达到了高峰——
简直如那人就在他身边一样。
顾九嵘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究竟在哪?
旁边工具室的门紧闭,没有过多的味道,走廊仍是一片死寂。
究竟在哪?
破碎的灯管狂乱地闪,把他的影子猛地拉长又隐没。他能感受到另一人的视线,这场无声的对峙一触即发。
究竟在哪?!
螳螂焦躁不安起来,血红色在眼眸里翻滚,翅膀张开发出嘶嘶的声音。它们飞速掠过旁边的会议室,疾风掀飞桌上的纸张,目光扫过散乱桌椅的每个角落。
左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通风管!
顾九嵘猛地抬头,守在他身边的螳螂应声弹起,巨大的刀刃插向声响来源。就在这一刻,另一声巨响从右边传来,天花板的一块在烟尘中破碎,什么东西在余光内向他飞速扑来。
刚才那一下是声东击西,他被骗了。
一把光刃贯穿了他的腹部,红色晕染开来。在这瞬间顾九嵘张开双臂牢牢抱住了袭击者,螳螂在半空扭身落下,刀刃径直逼向对方的脖颈。
袭击者的力量却出乎意料地大,虽然无法立刻挣脱,侧身蹬了一脚墙借着腰力,将顾九嵘换到了上方,暴露在螳螂的巨刃下。
螳螂及时停下动作,对方却得以挣脱,与顾九嵘拉开距离。
光刃还留在体内,带来炽热的钝痛,血好像流得停不下来。好在只是一把短匕首,造成的伤害有限,趁着三四只螳螂腾空飞起前去战斗,顾九嵘咬牙把匕首拔了出来。
或许是这次伤得重了,强大的自愈能力没那么快显现出来。
又或者说,他不确定这样的伤能不能愈合。
螳螂毕竟是虫族里最低等的兵种,在强大的个人战力下不值一提。不到半分钟,扑上去的螳螂就都死了,只有一只还守在顾九嵘的身边。
情况非常不妙,然而关键时刻,召唤飞龙的感觉怎么也没有了。
但绝对不能拖下去,趁他还有体力,必须结束这场战斗。顾钺肯定就在不远处了。
螳螂猛地发力,不管不顾就扑了上去,几秒内跨过数十米的距离进行攻击——毫无技巧毫无防御,单纯是为了给顾九嵘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