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崽崽收容所(18)
“救护车。”
“报警。”
围观人群吵吵嚷嚷的。
很快医护警车赶到。
车上三人最严重的是林轩,司机在车子撞来之前猛打方向自己躲开,林轩腿骨折,浑身大大小小的伤。
唯独林振国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幸运,检查结果一切都好。”护士不可思议说道。
林振国也觉得吃惊,他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还坐在副驾驶后面,按道理他坐的那个方向被撞的最惨,结果他什么事都没有!面对医护惊讶的目光,林振国脑子还有些眩晕,瞬间抓住什么,手伸进了口袋。
黄色的平安符一角变黑,朱丹色褪去了鲜亮。
“是啊,是路大师。”林振国神色激动,紧紧握着符纸,一边给老婆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抢先问:“路大师住在哪?”
……
路辞旧一大早上坐公车到镇上给宫汐潮买床。
米白色,床头雕花,一米八。
“还挺气派的。”路辞旧说。
老板:“欧式大床,你看看这雕花工艺,特洋气,卖的很好的。”
“行,就这张了。”路辞旧扭头看到旁边同色系,一米五简易床,说:“这个也要了,还有衣柜。”
房间面积不小,但放两张一米八的床还有衣柜就挤了。路辞旧给自己买了张小的。
约好下午送家具。
路辞旧买了些草莓西瓜,爽快坐公车回。
海山站到了,路辞旧拎着水果,远远的就看到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头发凌乱的在十字路口跑来跑去。
不会是什么精神病吧?
“小伙子,诶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路大师在哪里?”
路辞旧:……
来人就是林振国,从医院打了车直奔过来,他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是再不找大师,可能随时都会没命,还不止他,很有可能一家人整整齐齐没。
于是电话里说出了车祸,让老婆去医院看儿子,他直奔过来。
结果找不到。
那个本地司机说海山没有什么青砖院子,更别提什么山海收容所,你是不是找错了?
林振国信誓旦旦说路大师就在这儿,不可能不在的,司机就跟看疯子一样,结了账开车跑了。
“你是找路辞旧吗?”路辞旧本人确认一下。
快十一点了,日头又晒又毒,林振国晒得一头汗,刚经历生死一瞬间,眼前发黑,直接说:“小伙子不要直呼大师名字,要对路大师尊敬。”
路辞旧:……
“我就是路大——咳咳,路辞旧。你跟我上来吧。”
自称路大师路辞旧觉得太羞耻。
林振国本想说哪里去?这压根没房子,但看年轻人捡了杂草横生的土路上去,眼底就看到了一座青砖院子。
“这、这,您真是路大师?”
林振国确信,他刚真的找遍了,压根没见院子。再看走在前面的背影,瞬间神秘高大起来,什么奇门遁甲八卦阵法,一定是的。
“啾啾肥来啦。”
洒洒哒哒哒的跑向门口,一把扑着啾啾大腿。
路辞旧摸了摸洒洒脑袋,跟后面的三只说:“家里来客人了,先吃点蛋糕和水果,一会我在做饭。”
“林先生屋子请。”路辞旧跟后面男人说。
林振国惊叹:“您怎么知道我姓林?”真是神了,不愧是大师。
“我看过波子朋友圈,哦,就是严俊波,你们一家过年聚餐时拍过照片。”路辞旧说道。
林振国:……
“你先坐,喝口水歇会。”路辞旧给孩子们洗水果分蛋糕,一边高兴跟大儿砸邀功说:“我打电话安排网了,还有床也买了,一米八,欧式风,雕花,贼气派,下午就能送过来,晚上就能睡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宫汐潮脸上一冷。
路辞旧忙着投喂崽崽也没注意到。
过了会宫汐潮冷脸想到什么,投注在路辞旧身上的目光,渐渐没了冷气,神色也有些古怪。
路辞旧给孩子们分好了蛋糕水果,就看宫汐潮居高临下眼带怜悯的看着他,还叹息了声说:“人类,其实有时候也不需要太克制的。”
路辞旧:???
我又克制什么了?
第十五章
林振国灌了两杯水,身上燥热惧意慢慢下去了。他坐在堂屋椅子上,小心看着堂屋四周,地方挺大的,也是因为没啥家具显得有些空荡。
一张黑色四方木桌和四条长条凳。
两把椅子,一张掉漆茶桌。
“大师不愧是大师,不慕名利,一定是苦修,难怪修为高啊。”林振国满脸佩服目光欣赏道。
端水果进来的路辞旧:……
波子的姑伯对他是不是滤镜太厚了?
“其实……主要是穷。”
林振国起身相迎,摇头真切说:“不不不,大师您这是再世诸葛,就是住草棚也是一身修为,今天要不是您,我命就没了。”
“……”路辞旧从小干这行,还没被这么吹捧过,脸隐约有点泛红,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林先生坐,吃点水果。上次我去你家,没发现什么,要是不麻烦的话去一趟你公司。”
林振国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一听大师直接进入话题,自然答应下来,期待忐忑问:“大师,您看能不能现在?我实在是怕了,我儿子还在医院做手术,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现在就觉得一把刀悬在我们家人头顶,先是我婉婉,接着我和儿子,下一秒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吃过午饭吧。”路辞旧看林振国急,解释:“对方是冲你过来的,一时半刻不会有事。”
林振国自然答应,他也不敢乱跑,厚着脸皮打算留下。
别说,一到院子他的心自然就静下来,也没来的路上那种‘堂堂堂’心跳慌乱手凉惊恐的感觉。
不招呼林振国,路辞旧还得做饭。
出门前揉好的面团,醒着,五花肉切成丁,葱花黄瓜丝都备齐了,现在很方便,一个锅煸炒五花肉做杂酱,路辞旧手擀面。
面团劲道,三两下就好了。
杂酱盛出,放进罐子里,他做了一大罐,这东西方便,想吃的时候加热配面条就行。能吃好几顿。
林振国早上就喝了一碗豆浆两个包子,一早上担惊受怕也没觉得饿,现在坐在堂屋,一股香气儿往鼻子里钻,本来不觉得饿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有点尴尬。
但实在是太香了。
林振国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出走,到了门口就看到西屋那边应该是厨房——味从哪儿飘出来的。
门口四个小孩,还有个长头发男人。
这就是老婆说的四个道童和路大师助手。
路大师果然是大师。
饭都做的这么香。
林振国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听到路大师说:“端饭了。”然后就看门口那个助手先进了去,后头一次跟着四个小的,还挺有秩序。
这大师吃饭,他也想吃,就是不好意思张口。
“林先生也一起吃吧。”路辞旧看都中午十二点了,这儿十里八村不着店,好歹也是波子姑伯,留着一起吃,下午一起办事。
“那多不好意思——”林振国本能客气推辞,结果对上路大师助手冰冷‘正好别吃’的目光,立刻果断说:“可真是谢谢路大师了,我就不客气了。”
宫汐潮冷哼了声,但也没说什么。
面条过了冰水,不粘,更有弹性,配上黄瓜葱丝,淋上一大勺杂酱,味道这叫个香。林振国是典型北方人胃口,喜欢面食,眼巴巴看着路大师分面条淋酱,只能偷偷咽口水。
“来者是客这碗先给——”路辞旧对上雕的目光,手上一个拐弯,嘴上笑说:“先给宫哥,辛苦宫哥帮忙带了一早上的孩子。”
宫汐潮脸色这才好看,瞥了眼林振国,就这样的也配和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