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异形明明超猛却过分贤妻良母(48)
即使上次他和时沛不欢而散,纪柏辉还是要承认,这样的时沛更让他心动。如果时间倒流,他不会离开这样的时沛。
纪柏辉愣愣地看时沛,电话里的人还在叫他的名字,纪柏辉为自己片刻的失神感到尴尬,他赶紧朝电话里应了几声,眼睛却始终离不开时沛。
阿诺德从纪柏辉出现的第一秒就怒火攀升,这个曾经伤害了时先生的人——
然而时沛的手只是握紧了他,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察觉得到的信号,他在安抚阿诺德的情绪,时沛的表情甚至没有因为纪柏辉的出现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眼神划过纪柏辉就像划过空气,随后接着他们刚才的话题:
“甜酒酿在家里也可以做。”
阿诺德重振旗鼓:“那我今晚就要做。”
时沛笑着说出残忍的话:“再喝醉你就别进我房间了。”
阿诺德大受打击,低着头和他讨价还价:“我只喝一点点……这次不会了……”
两个人说笑着经过纪柏辉,纪柏辉举着电话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时沛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时沛自始至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40章 清风穿堂
从H市回来没几天, 时清给时沛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时沛才惊觉要过年了,他走到窗边, 和大哥说了几句话, 大哥在那边应了几声, 随即结束了通话。
过了几个小时, 晚上十一点半, 阿诺德从工作室回来, 手里拎着夜宵在玄关换拖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五分钟前还在微信上发小猫表情,进家门的第一秒就叫“时先生”, 确认他有没有在家一样。
阿诺德带回来了炒面,关东煮和起泡酒,他最近沉迷晚上的便利店和路边摊,常常捎夜宵回来。时沛像猫一样蹲在椅子上, 从阿诺德手里的碗挑了根面出来吃, 阿诺德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 有种不羁的美感。
时沛已经洗了澡,头发柔顺地垂下, 他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低头看手机玩游戏。时沛的刘海有点长了, 他把刘海拎起来往后拨,阿诺德三下五除二吃完,收拾了一下回来, 看见时沛的刘海有些遮眼睛了, 于是道:
“时先生, 我帮你剪刘海吧。”
10分钟后。
时沛被系了一条浴巾,阿诺德拿了剪刀,把时沛的头微微摆正,前面还放了一面镜子,时沛在镜子里看到傻里傻气的自己和阿诺德宽阔的背影。
萨菲洛特跳上了沙发,它以为阿诺德和时沛在玩什么好玩的,结果看到阿诺德手里的剪刀,“咪唔”了一声又跳走了。它最讨厌剪指甲。
阿诺德动作娴熟,他在工作室的造型师那偷师不少,几下把时沛的刘海修得稍短一些,又轻轻拈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时沛的唇上吻了一吻。
时沛早已习惯阿诺德的黏糊,他的鼻尖上还有一点剪掉的头发,时沛皱了皱鼻子,阿诺德精准地把它拈走,又捧着他的脸亲亲鼻尖。
好肉麻。时沛把手按在阿诺德脸上,将他推远了一些,就像萨菲洛特不愿意被抱的时候一样。阿诺德对这种抗拒不为所动,时至今日他已修炼成几层脸皮,玩去懂得刚柔并施,能吃就吃。
有人好面子,阿诺德不是人,阿诺德不好面子。
临睡前时沛关了灯闭上眼睛,有那么三十秒过后,时沛闭着眼睛叫他:
“阿诺德。”
阿诺德:“嗯?”
时沛:“过年你要跟我回家吗?”
阿诺德:“春节吗?好啊。”
时沛感觉有些好笑,这场对话放在全中国的任何一对情侣身上,无论是谁都不免在心中泛起波澜,这其中也许在允诺以后,也许在邀请对方共绘未来蓝图,有人可能开始隐隐担忧是否就此踏上岔路,可能开始烦恼钱,感情,家庭等等人间琐碎。
但这些都与他们无关,阿诺德甚至只是在自己的大脑里搜寻一下“春节”的含义,哦,是一个团圆的节日,阿诺德理应跟他回家。
这样也很好。时沛心想。
不过他还是事先给阿诺德打预防针:“我爸妈和大哥都在。”
阿诺德抱着时沛的手臂一紧,他默默把脸埋进时沛的肩窝里,时沛没忍住笑出来,小小的胸腔震颤着。
“要去吗?阿诺德。”
阿诺德颤抖而坚定地小声道:“要……要去。”
时沛开始揶揄:“在家看电视也可以。”
阿诺德抬起头来,却顶到时沛的下巴,他搂住时沛的腰,像少先队员入队宣誓一样道:
“要去。”
时沛内心憋笑,又对阿诺德战战兢兢但视死如归的样子充满怜爱,他摸了摸他金灿灿的头发,道:
“好吧,那就跟我回家。”
-
时沛三十那天开车回家,阿诺德在副驾驶坐着,看上去不紧张,手里又翻出储物箱里那个小小的防雾剂玩。时沛安抚他:
“大哥你就跟着我叫他大哥,我爸妈就叫叔叔阿姨。”
阿诺德点了点头,时沛开车到他爸妈那儿不远,阿诺德全程安静如鸡。到楼下正好碰见开车过来的时清。
时清那天给弟弟打电话问他过年什么时候回去,时沛以前会在家里住几天,时清则不确定,如果有事要忙吃完年夜饭就走了。时沛在电话里头说可能带朋友回去,时清的眼神一下犀利了起来,他随口问道:“怎么说呢?”
时沛:“就,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朋友。”
时清:“阿诺德是吧?”
时沛很高兴时清还记得他的名,“对对,他过年也没地方去,干脆和我们一起吃饭得了。”
时沛言语间没有要在除夕夜干大事的意思,时清见过阿诺德,时沛小心翼翼地朝他的大哥透露这个信号——不管大哥听没听出来,如果时清点头,说明他对阿诺德的印象不错。
时清和时沛虽然是兄弟,但长兄如父,如果时清认可阿诺德,时沛也会很高兴。
时清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道:“吃顿饭也不是不行。”
他在答应的同时给时沛划了条线——只吃饭,不做其他事。
时清的声音带了点雀跃:“好啊,谢谢大哥。”
随后兴冲冲地挂了电话,时清猝不及防被弟弟挂得一脸懵,敢情除了这是就没别的可聊了。
啥也不是。时清气呼呼地想。
这会儿让他在楼下碰见时沛和阿诺德,阿诺德正弯腰朝后备箱往外搬东西,时沛手里还提这俩,活像一对小夫妻。阿诺德手里抱着一盆小的万年青,一转身就看见时清。
时清今天没上班,穿得休闲了一些,衬衫外面套了件毛衣,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阿诺德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抱着万年青,呆呆了喊了句:
“叔叔好。”
时沛差点爆笑出声,时清脸都黑了,阿诺德反应过来自己叫错,吓得手里的盆栽抖了一下,时沛忍着笑替他解围,叫了一声大哥。时清应了,没好气道:“吃个饭还带这么多东西。”除夕夜想过门啊?
时沛对大哥和阿诺德曾经的交锋一无所知,他高兴道:“都是阿诺德买的。”
时清越看自己这个傻弟弟越像颗被拱完的小白菜,也没法说什么。时沛手里提的是猫包,把萨菲洛特带来和家里的胖橘玩玩,萨菲洛特一直在里头睡觉,听到时清的声音就醒了。用小爪子在包里顶来顶去,一直喵喵地互换着时清。
三人上楼的时候,时清怀里抱着猫,胖橘守候在门口,听到时清的动静开始扒拉门缝。
阿诺德第二次来到时沛的家里,见到了他的爸爸妈妈。时沛的爸爸和时清非常像,人高马大,不苟言笑,时妈妈早就听儿子说要带朋友回来,以为是女朋友,还没乐出来又被告知是个男的,见到面发现是个帅得要死的外国模特,心情犹如在做过山车。
阿诺德很是拘谨,时妈妈更是热情,时清坐在沙发上,两只猫就像见了人形猫薄荷一样两眼冒星,此一喵彼一喵述说爱意。时爸爸话不多,但是对儿子的朋友也和颜悦色,在询问阿诺德的国籍时,得知他是中国人,就越发和蔼可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