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可乐(47)
敖越不知道为什么,姜钟一碰他他就不得劲儿,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姜钟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自然地收了回去。
敖越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不太友好,便清了清嗓子打算挽回一下场面:“什么时候在哪儿比啊,你们那比赛?”
姜钟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下周六下午三点半,在东操场。”
敖越点了点头:“我有时间就去看。”
当然,没时间就另说了。
这天晚上敖越在学校里一直晃荡到接近十二点,好不容易把推送的照片给拍完了,回去以后换了睡衣打开电脑,准备简单处理一下图片。
照片修到一半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跟其他学校一样光在推送里放夜景照片多无聊啊,是不是可以先把照片模糊处理,让大家猜猜这是哪儿,下面再放清晰的版本。
敖越一发不可收的毛病又犯了,也没考虑考虑第二天是周一,他还有早八,就这么凭着一时的灵感修图修到了下半夜,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打了个压缩包发给林臻阳,又写了一段话解释自己的创意,然后就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邵凡凡给晃醒的:“敖越我真服了你了,你这闹铃从我去水房洗漱的时候就开始响了,到现在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你居然还没醒?”
敖越有点懵,盯着邵凡凡一张一合的嘴,感觉被他嚷嚷得头疼,很想找个东西给他堵上。
邵凡凡见他没反应,脱了鞋踩着凳子开始伸手在他床上乱摸。
敖越被他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直了:“靠,狗儿子你要干什么?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邵凡凡终于摸到了他的手机,没好气儿地拿着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别自作多情行吗?我摸的是这玩意儿。”
他一边帮敖越关闹钟一边说:“这是命运交响曲吧,贝多芬要是知道这都叫不醒你这个麻木不仁的人准得气得从坟子里蹦出来。”
敖越看清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操!怎么七点五十了!”
邵凡凡把手机递给他:“加油,齐一已经帮咱俩占好座了,你现在开始换衣服估计还是能在迟到和踩点之间挣扎一下的。”
敖越立刻抓起了挂在床头的衣服,然后把床帘往里一撩盖在了邵凡凡头上:“起开起开,老子要换衣服。”
邵凡凡“切”了一声从凳子上跳下去:“你以为我想看你。”
好在敖越之前已经有过很多次极限操作踩点上课的经历,这次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小场面,他成功地在还有三秒钟就要打上课铃的时候把自己塞进了齐一占的座位上。
上课铃声响起的同时,邵凡凡转过脸得意洋洋地对齐一说:“你看吧,我就说他能赶上。”
齐一从桌子下面掏出一包辣条放在邵凡凡面前:“虽然但是,就差一秒钟,你这是险胜。”
邵凡凡扬了扬眉:“这才是真正的技术。”
敖越伸手把辣条夺了过来作势要撕开:“拿我打赌呢?那是不是得分一半给我。”
邵凡凡把下巴朝讲台上的秦教授送了送:“你信不信你一打开,这个味儿秦爷爷都能闻见。”
敖越打了个哈欠,把辣条又甩给了他:“行了行了,听课。”
虽然嘴上说着“听课”,敖越诚实的身体还是选择了犯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教授的声音明明很洪亮,听在他耳朵里却成了反向催眠。
良心尚存的敖越不好意思睡得那么明显,上课的时候闭一会儿眼睛就努力睁开看看ppt,好给自己一点还是听课了的心理安慰,课间一到,他立刻像散了架一样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敖越,敖越。”有人叫他,是个女声。
邵凡凡帮着推了推他,敖越有些烦躁地抬起了头:“怎么了?”
“我找你,今天早上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林臻阳站在过道上说道。
敖越按了一下手机,发现确实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抱歉啊,我昨天睡太晚了,今天一起床都快迟到了,就没看微信。”他挠了挠头。
林臻阳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是问问推送的照片到底用哪一份,你昨天晚上发过来的还是柳思南之前发的?”
敖越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什么哪份照片?”
林臻阳有些惊讶:“所以你们最后是分开去拍的吗,柳思南昨天早上给我发了一份照片,结果你晚上又给我发了一份,是不一样的内容。”
“不过,”她顿了顿,“我实话实说,你拍的比较好,那个创意也……”
“你是说柳思南给你发了一份照片?”敖越打断了她。
“对啊,怎么了吗?”林臻阳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敖越,让他看柳思南跟她的聊天记录。
敖越接过来看了好半天才开口:“没怎么。”
林臻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催促道:“所以到底用哪一份?我刚才去问柳思南,他说都可以。”
敖越把手机还给她,表情有点怔怔的:“我也都行。”
林臻阳走了以后,敖越忍不住回头朝教室的最后一排望过去,柳思南还坐在老地方,正低着头翻书。
敖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阵温柔的波浪给轻轻撞了一下。
这时候柳思南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注视,忽然抬眼看了过来。
第61章 清纯男大学生
隔着大半个喧喧嚷嚷的教室,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
柳思南的表情有些意外,然而还不等他作出什么反应,敖越就率先把头转了回去。
上课铃声适时地打响,秦教授从椅子上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水杯继续讲课:“下面我们讨论一下京派和海派作家的区别……”
敖越觉得自己心里乱乱的,他没心情听课,随手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他昨天发给林臻阳的照片。
邵凡凡把头凑过来:“这是什么啊?”
“咱学校的夜景,这张做了模糊处理,”敖越又切换到清晰版本,“这是原图。”
“我觉得像不戴眼镜和戴眼镜看的区别。”邵凡凡评价道。
敖越愣了愣,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邵凡凡看完之后又坐直了继续听课,敖越则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夜景开始发呆。
柳思南这算是在帮他吧?
帮他代表不讨厌他,甚至还可能对他有点儿好感,这也没问题吧?
那为什么要丢被他穿过的衣服?
敖越又绕回了这个令他不快的问题,他觉得要是柳思南的脑子能像电脑一样打开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找到其中关于自己的那个文件夹,点开看一看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这天下午敖越没有课,他把自己刚买的相机连同存储卡一起放到了新媒体中心的办公室,恰好李墨师姐正在里面值班,看到他以后打了个招呼:“小敖,来还相机啊?”
敖越点了点头,又说:“对了师姐,我得跟你说件事儿。”
他一五一十地把相机英勇就义壮烈牺牲的事迹交待了一遍,但略去了自己要去酒吧兼职的事情,只说他重新买了一个一样的相机。
李墨心思细腻,问他说:“生活费还够用吗?”
“够了,”敖越怕她继续追问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师姐,之前那个相机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照片啊?我当时忘了还有存储卡,把所有破烂儿都一起丢垃圾箱了。”
李墨笑了笑:“你放心吧,之前每一次拍完照片我都会再传一份到云盘里,就是怕出意外情况。”
“那就行,”敖越松了一口气,“师姐我先走了。”
照片拍了,相机还了,只差去酒吧打一个月工了。
晚上八点半,敖越坐在床上开始纠结自己穿什么衣服去吸血鬼传说。
卫淇奥没跟他说这方面要求,他也不记得自己上次去蹦迪的时候那里的侍应生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