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一直将之当成是某种恶毒的诅咒,有人在诅咒‘它’,让‘它’变成贱民,终日辛苦劳作。
鬼抱住脑袋,拼命地去想,去回忆。
那些蒙上一层岁月黄色的记忆碎片不断在脑子里闪现,和人打招呼的,劳作的,嬉戏的,快乐的,痛苦的……
是和‘它’的日常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碎片中那些陌生人看过来,非常高兴地和‘它’打招呼,他们张开嘴,似乎在喊:……
喊什么?他们喊什么名字?
鬼的眼镜微微睁大,‘它’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有个人,此时此刻也正看着‘它’,以及‘它’的回忆。
“到底是谁?”
这一晚没有玩家死亡。
以前低端局和中端局的时候,副本的每一晚就要死一个祭天,高端局要么不死,要死就死一片。
也是神奇。
不是很想去找‘鬼’的任逸飞看了一眼信息更新就上班去了。他昨晚没有睡好,做了很多梦。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梦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贵族的。
看他们无所事事,看他们穷奢极欲。
“第一次觉得金丝雀的生活这样可怕。”那种封闭的,类似幽禁的环境,正常人都能被逼疯。难怪贵族们看上去都是疯疯癫癫的。
任逸飞不感兴趣,他继续熟悉弓箭去了。倒是其他还想捞一张鬼卡的玩家十分兴奋。
男性贵族就这几个,这个关键线索一来,基本直接锁定‘鬼’的真身。
众所周知,贵族,大部分都是女王生的,她是个英雄母亲,一胎就能产下十几二十个。这种情况,说双生子,那肯定不对。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工民和兵民生下的男性贵族。
而且,这样的情况都会详细记录下来,很好找。
“找非女王生育的男性贵族,基本就稳了。”玩家已经有了方向。
而萨曼已经摸到真相的边缘。
昨日拿来的户籍资料还没送回去,他一早就翻了翻,找到了那一年双生子还生出贵族的记录。
春季,某个兵民夫妇生下双子,一人为贵族。
记录里就这一句话,那兵民是谁,不知道,贵族是谁,没说,还有一个孩子是谁,也没说。
光这样,不好锁定。
身为负责人的萨曼权限很高,他立刻又要了贵族们的生活起居记录。
一一对比十八年前的记录,翻了十几页,萨曼找到了那年的春天,突然多出来的那个男性贵族。
圣春,前面的圣代表他是个贵族,后面的春是说他在春日出生。
贵族生活起居录里每个贵族的介绍都很详细,也包括圣春。
圣春从小好奇心比别的贵族重,什么东西都想自己尝试一下,照顾他的兵民总是活得战战兢兢,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他的实验品。
编写者甚至注解:这是一个特别的贵族,他很聪明。
这个起居录还记载了关于圣春一件重要的事。
据说五岁的时候,圣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火焰’,还非要用火焰烧烤食物,就做了火焰的实验。
但是那一次的实验发生了小小意外,导致圣春的面容被毁。之后他开始变得沉默。
圣春喜欢书籍,他的房间里都是书。并且为人也很古怪,不喜欢和人往来。这些不用刻意打听,他的服侍者每个都有一堆的抱怨。
“他有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会儿很爱惜书籍,一会儿又推倒书籍,总之,非常奇怪。”
“看来‘鬼’的真身可以确定了。”
毁容,房间里有很多书籍……这就是那个被玩家穿越,并且已经不幸死在婚飞中的贵族。
这一日,搬家的继续搬家,做活的继续做活,玩家们来到第五层圣春的房间。
反正这会儿第五层已经没人了,贵族也不在,兵民也不在,跟不设防的后花园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于是三个玩家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一个目的来。
“哦,看这个。”一个玩家发现了惊喜,“如何在婚飞时逃离死亡的命运。”一张夹杂在睡前故事里的纸,写着男性贵族如何在婚飞时尽可能保全自己。
“他知道婚飞,并且知道雄蚁是一次性用品。”
别的贵族都傻不愣登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鬼已经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动物界雄性的日子不好混,公螳螂会成为怀孕母螳螂的食物,公蜜蜂和公主蜂交配后会被割掉JJ,大部分公蚂蚁则会死掉。”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把房间里的书籍粗粗找一边,玩家们们发现圣春翻开最多的还是神降前的记录,那里头也夹杂两本老实人写的,曾经贵族的生活。
为什么说是老实人呢?因为神降之后的几十年,他们都故意隐瞒掉女王的存在了。
神降之前仅仅提到女王和贵族带领着众人接纳了神灵。
神降之后呢,这些人用了个春秋笔法,说女王她,成为祭品飞走了,飞到神国享福去了。
只有傻不愣登……咳,只有内心有执着的人,才那么认认真真记录下神降前贵族和女王的真实生活。
那时候他们有农田、牧场。和现代的当然不能比,但是的确有人为开垦的天地,有自己种植的食物和养殖的动物。
女王和贵族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并且他们拥有很多的服侍者。
“哦,所以说是‘复辟者’,他是想要过回之前的生活,不想当吉祥物了,只想拥有真实的权力。”玩家们明白了。
“那么执念会是什么?复辟?”
这人的执念要是复辟,那……玩家想到目前贵族们的处境,嘶,惨,真惨。复辟不复辟的,能活着都算是运气了。
“盯住那些射杀贵族的工民,如果里面有玩家,那就是鬼下手的第一目标。”
工民里头的玩家也是这么想的。
那日射杀贵族的活动,其中恰好就有一个玩家,技能和远程有关,一箭一个小贵族。为促成两边的合作立下汗马功劳。
她这会儿心很慌,总觉得自己已经被盯上。
于是这个玩家左手道具右手鬼卡,准备和鬼正面刚。
“敌袭!”外面果然传来声响,然而方向竟有些不对,不是在左边也不是在右边,而是在楼上。
这个玩家从屋子里走出来,也和其他惶惶不安的npc站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敌袭。”守门者让他们保持冷静,“不过是二楼,兵民那里。”
被袭击的不是玩家,也不是参与过猎杀贵族的npc,是一个年老的兵民,掌管户籍。她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凶手从三楼来,打穿了天花板,然后袭击了这个老兵民。
“谷城?”他们都这么怀疑。
“我不知道,他蒙着脸。”老兵民颤颤巍巍喝着水,眼神避开别人,“一来就用刀指着我,让我说出十八年前孩子出生记录。”
“他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找自己的父母?”
老兵民摇摇头:“他要找双生子的记录。”
喝了热水,老兵民总算冷静下来,她把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拿起来。
其实下来的那个人没有用刀指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轻易就听从了这个人所有的指示,回答这个人所有的问题。
那是一种可怕的,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感觉。
她很清醒,老兵民确信,她是完全清醒的,并且完全自愿听从和服从这个跳下来的陌生人。
太可怕了,她忘不了自己当时那种恨不得顶礼膜拜的痴狂感觉。
这让老兵民想起一个传说:传说贵族中有可以沟通天地的人,是行在地上的使者,万物见到他都会跪拜在他的脚下。
老兵民也想起了那个人的问题:“十八年前是不是有一对双生子?其中有一个是贵族?”
十八年前的资料,不巧,她都送到负责人那里了。不过双胞胎难得,其中还有一个是贵族,更是前所未有,所以她还有一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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